“還沒有聯(lián)系到她?”冷世國沉著的臉猶如千尺寒冰,不耐,憤怒,應(yīng)有盡有。
如今連提起她,似乎連名字都很難再叫出口。
麥?zhǔn)绶乙槐橛忠槐榈膿艽蛑娫挘珔s奈何一直沒有人接聽。
也許只有這個時候,冷家人才會如此焦急的想要找到冷涼煙,也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冷涼煙才能真實的在冷家有存在感!
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翻看著一個個未接來電,冷涼煙的心卻在不斷的往下沉。有十個未接,卻是沒有姓名的號碼??粗@個早已經(jīng)背的滾瓜爛熟的號碼,冷涼煙心里一片凄涼。
唯一一個標(biāo)有姓名的號碼,冷涼煙毫不猶豫的回?fù)芰诉^去。
“白,辦得漂亮?!陛p聲細(xì)語,夾雜著絲絲暖意。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冷涼煙才會覺得自己的心是暖的,自己還算一個正常的人。
“你喜歡就好?!彪娫捘沁?,聲音出奇的平靜,沒有高興,沒有激動,有的只是無限的眷戀。
迷人的,動聽的,不論聽多少次,這聲音依舊是這么讓人沉醉。
冷涼煙笑,似是煙花綻放的那一刻,迷失了眼,但卻無人能欣賞到。
“謝謝。”幾分鐘的沉默,最終卻匯成這簡單的兩個字。
“我說過了,永遠(yuǎn)不要對我說謝謝?!毖鹧b生氣的語氣,飽含了太多的深意。
安靜的掛掉了電話,嘴角的笑意越發(fā)苦澀。對你的一切,何止一句謝謝就能概括?
仰頭望天,天空依舊那么藍(lán),沒有烏云,沒有瑕疵。
是該回家看看了,心里某個聲音在提醒著。
冷家大宅坐落在H市南區(qū)。
居住在這里的,都是和政府、國家掛鉤的人。也是在這里,冷涼煙擁有了一個不完整的童年。
站在門前,冷涼煙猶豫了。這個幾年不曾回來的家,曾在自己夢中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次的場景,依舊那么熟悉,那么讓人向往。本以為再次回來時,心里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期待。但當(dāng)真正站在門前時,才發(fā)現(xiàn)心里那僅有的一絲期待也成空了。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纖細(xì)的手指終是落在了門鈴上。
“你回來了?!贝蜷_門的瞬間,冷涼煙清晰的看見了麥?zhǔn)绶夷樕系男σ?,但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笑意似乎是被凍結(jié)了般,顯得那樣的強(qiáng)硬。
“嗯。”淡淡應(yīng)了一聲,凝視著那張熟悉的臉龐,眼角的皺紋在燈光的余暉下清晰可見,她真的老了很多。
靜靜的注視,別后重逢,母女間的見面,卻是沒有任何話語可談。
“是不是她回來了?”隨著客廳里傳來的低沉聲,麥?zhǔn)绶疫@才收回視線,“進(jìn)來吧。”語氣平靜,一邊拉開門,一邊在鞋柜里找尋著室內(nèi)拖鞋。
細(xì)細(xì)的打量,一景一物,沒有變化,連用于裝飾的小東西的位置都沒有變動。
換好拖鞋,冷涼煙終是走進(jìn)了家門。
“哼!你媽給你打這么多電話都聯(lián)系不到你,你還舍得回來?”一進(jìn)門,就聽見冷世國的指責(zé)。
盡管以前也是這樣,但冷涼煙的心里仍然有絲絲不爽。“這里是我家,我當(dāng)然舍得回來?!闭f得理所當(dāng)然。
“家?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你有把我們當(dāng)做是你的家人?你有把我當(dāng)成是你的父親?這里還算是你的家?”冷世國陰晴不定的看著冷涼煙,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冷涼煙心里一涼,累積了許久的委屈鋪天蓋地的漫過來,一瞬間將她淹沒。卻又挺直了身軀,目光毫不閃躲的直視著冷世國,“我姓冷?!?p> 簡短的三個字,卻是述說了太多意思。只要我還姓冷,我就還是冷家人!
“爸,別罵姐姐了,姐姐的性子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生氣呢?萬一氣壞了身體怎么辦?”冷婧瑗甜甜的聲音,就像稀世良藥般帶著治愈的效果。
果然,冷世國聽見冷婧瑗如此說,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說辭立刻改變,“還是小瑗貼心爸,你要是有小瑗一半好,還用得著我說你?”
又是這樣!為什么每次都要拿她們姐妹作對比?!
看著冷婧瑗天真的笑容,冷涼煙的手指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凡事都有先入為主,何況人?!彼湫?,語氣絲毫不服軟。在他們眼中,她從來都不是好孩子,那么她又何必努力去做個好孩子!
“一人少說兩句,小煙才回來,你還讓不讓人消騰了?”麥?zhǔn)绶也逶?,但凡只要有冷涼煙在的時候,家里總會上演這樣的情景。
見多了,也就習(xí)慣了。
“既然回來了,就回來住吧。一家人,沒有隔夜仇。”看著冷涼煙,眼神微微閃爍,麥?zhǔn)绶医K是嘆了口氣。
“是啊,姐姐回來住吧,一家人熱鬧些?!崩滏鸿プ哌^來,伸出手想要挽住冷涼煙,但一想到訂婚宴上的尷尬,雙手有些不自然的收了回來。
冷世國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叮咚。”門鈴響起的聲音。
“肯定是飛揚(yáng)來了?!甭劼?,冷婧瑗歡快的蹦到了門前,一臉期待的打開了門。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比鰦傻穆曇?,冷婧瑗笑著撲到了慕飛揚(yáng)的懷里。
“是啊,擔(dān)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一邊說著,慕飛揚(yáng)一邊親昵的刮了刮冷婧瑗的小鼻子。
“飛揚(yáng)來了,快進(jìn)來坐?!崩涫绹蜕频恼f道,也不顧及旁邊的冷涼煙,身子往沙發(fā)旁邊挪動著,騰出了一個空位。
如此熱情。
冷涼煙看在眼里,默不作聲。差別對待,她早已經(jīng)嘗試過了,如今面對,麻木的心又怎會泛起漣漪?
“冷小姐也在了。”看見冷涼煙,慕飛揚(yáng)輕輕點了點頭,盡管心里有很多疑惑,但訂婚宴上發(fā)生的一切,讓他不能釋懷。
“我先上去了?!逼沉艘谎勰斤w揚(yáng),冷涼煙很快就收回了視線。擱下這句話,徑直走上了二樓。
慕飛揚(yáng)挑眉,那淡漠的一瞥,讓他心中一驚,似乎心底有兩個身影在慢慢的重合。
“等一下?!钡人剡^神時,挽留的話語已經(jīng)脫口而出。
停下腳步,冷涼煙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這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有事?”她問,聲音平靜如水。
“飛揚(yáng),怎么了?”冷婧瑗輕輕挑了挑眉毛,眼神隱隱有些蠢動。
“呃……既然你是婧瑗的姐姐,以后會有很多地方麻煩你,希望你別介意?!蹦斤w揚(yáng)覺得,他突然有些詞窮了。以往善于辯論的口才,在她面前似乎毫無用處。
帥氣的臉上略微的囧樣,冷涼煙淡淡一笑,轉(zhuǎn)身,沒有回應(yīng)的離去。
哼。在心里冷哼一聲,冷婧瑗抓著慕飛揚(yáng)手臂的手緊上了幾分。
“飛揚(yáng),來吃水果,累了吧,先休息一會兒,等下一起吃晚飯?!丙?zhǔn)绶倚σ庥亩酥幢P從廚房走了出來。
“伯母,怎么好意思勞煩你親自端上來。”接過麥?zhǔn)绶沂掷锏乃P,慕飛揚(yáng)的眼神卻是不經(jīng)意的再次落在了二樓的方向。
究竟,一個人和另一個人之間能有多像?才會使他產(chǎn)生這種錯覺?似曾相識,難道他們以前真的有見過?
“你在看什么呢?”察覺到慕飛揚(yáng)的視線,冷婧瑗有些不滿的問道。心里卻是充滿了怨念,對冷涼煙恨意也隨之猛升。
“沒看什么?!庇行┎簧岬氖栈亓艘暰€,慕飛揚(yáng)輕輕拍了拍冷婧瑗的頭。
“還說沒什么,我明明就看見了。我知道我姐很漂亮,全世界的男人看見她都是這樣的反應(yīng),連你也不例外!”嘟著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里閃爍著委屈。
“誰說的,我的婧瑗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彼f,滿眼誠懇。似是真話,卻又似故意這樣說給自己聽。
“是嗎?就你嘴巴甜,說些好話來哄我?!北M管如此說著,冷婧瑗的臉上卻是立刻掛起了笑容。
女人都喜歡聽贊美的話,更何況還是自己心愛的那個男人說的話。
“是啊是啊,我們的小瑗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边B一旁的麥?zhǔn)绶乙踩滩蛔≌f道。
“媽,連你也跟著來取笑我?!崩滏鸿ゲ灰懒?,抖了抖雙手,那模樣真的很可愛。
不得不說,冷婧瑗確實有撒嬌的資本。
看著樓下那其樂融融的一幕,聽著那傳來的歡快笑聲,冷涼煙默默的別過身,胸口不斷的起伏著,像是在強(qiáng)忍著什么,連心跳聲都變得那樣強(qiáng)烈。
冷涼煙,你聽見了嗎?為何你不笑了?是不是突然覺得自己的笑容有多么可悲了?摸著自己的臉頰,蠕動的唇角卻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也許,此刻無聲勝有聲吧!
“小煙,下來吃飯了?!?p> 收拾好心情,冷涼煙散漫的走下了樓。若是他們之中有一個人上樓來看看,也許剛才自己脆弱的一面就會被發(fā)現(xiàn)??上В潦贾两K,沒有人會來關(guān)心她。
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沒有。
涼煙的行李并不多,僅僅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但是在麥?zhǔn)绶姨岢龌丶易〉哪且豢?,隱藏在心里的那個小小種子又突然的萌芽了。
其實,她一直很期待的。
提著兩袋子衣服,回到那個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臥室,往事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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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三
犯瞌睡……這天冷得,只想睡覺。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在這里祝大家有個過個充滿回憶的平安夜,順便也祝大家圣誕節(jié)快樂!么么!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