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昊天還在寢宮照顧著葉詩云,自葉詩云拔掉麻醉針灸以后,就一直雙手雙腿被綁住,慕容昊天就這樣握著葉詩云被束縛的右手。
花言狂也回到了朝霞殿,他也要守著葉詩云,雖然慕容昊天不希望他花言狂在寢宮內(nèi),慕容昊天早就知道他愛葉詩云,但是只有他花言狂最了解葉詩云的病情。可以隨時關(guān)注葉詩云的變化,他不知道今晚還有沒一場與死神的鏖戰(zhàn)。他為云兒心痛著,但是又不得不硬氣心腸綁住葉詩云的雙手雙腳,他怕她再次傷到自己的傷口。
“花言狂,我想點(diǎn)她昏穴?”慕容昊天希望用昏穴減輕葉詩云的痛苦。
“不可以,那樣她就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氣血要流通起來,云兒才有蘇醒的希望?!被ㄑ钥衩鎸θ~詩云的痛苦無能為力。他的剖腹產(chǎn)子雖然救治過很多病人,但是每一個病人情況都是不一樣的。術(shù)后的并發(fā)癥更是一大關(guān)口,尤其是云兒這種已經(jīng)換過三次血液的病人。
葉詩云不斷的發(fā)出囈語,額頭留著細(xì)汗,她感覺自己掉進(jìn)了一個黑乎乎的洞里面,不知身在何方,想去抓點(diǎn)什么,又抓不到。然后又感到是誰又在捆綁她?
被刀割過的痛,深深的吞噬她,深入臟腑,她想移動,不但被束縛住,似乎又沒有力氣。想蘇醒又蘇醒不了。她也不知道她是誰?她在哪里,她想掙脫這片黑暗,總是會被壓下去。嘴里只能發(fā)出“哦,哦,哦”的聲音,眉頭緊緊的皺褶,汗水已經(jīng)把被子弄濕,侍女們只能不時的為葉詩云擦拭身體,但是又不能挪動葉詩云的身體,只能輕輕地,她沒有穿睡袍,只是蓋著被子,為了方便換藥。被子濕了又換新的。脖頸上的傷雖然無大礙,也需要換藥。
她的下體也在排著惡露,她一動不能動,可是又想動去驅(qū)趕這些痛。這種痛是她不曾經(jīng)歷過的。有時有人會喂她喝藥,她感覺能驅(qū)趕一點(diǎn)痛楚,不過還是痛。繼而又昏沉的睡去。
葉詩云就這樣在昏沉夢囈與昏睡交織中度過了一夜。
慕容昊天不曾離開一步,一直緊緊的摸著葉詩云的手,不發(fā)一語。盼云有時給葉詩云喂藥,喂不進(jìn)去的時候,慕容昊天口對口地度給她。花言狂也沒有離開寢宮。
第二天早晨,八月十五。
天蒙蒙亮,葉詩云在昏睡??赡苁撬幮У淖饔茫弁床辉倌敲磪柡?。
含煙在早朝前來到朝霞殿,她看見大家都太累了,她看見盼云在地上已經(jīng)睡著了,心想盼云真是一個忠心的侍女。
慕容昊天還在緊緊握住葉詩云的手。
花言狂在圓桌上打著瞌睡,她把一件衣服披在花言狂的身上。
花言狂驚醒,“云兒?!?p> “噓,莊主在昏睡。”含煙用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狂醫(yī),要不要會寢宮休息一下,莊主現(xiàn)在睡的香甜。”花言狂心心念念葉詩云的傷口,婉言拒絕。“我若是累了,在這里打會瞌睡就好?!?p> “好吧”。含煙尊重花言狂。
含煙看見慕容昊天緊緊抓著葉詩云的手,連她的到來都沒有聽見。
“慕容陛下,你要不要也休息會,朕讓侍女看著就好了?!蹦饺蓐惶焱硌跃芙^。
含煙也只好作罷。
既然兩個男人都愿意守著葉詩云,她也不好說什么。
她有點(diǎn)為葉詩云感到欣慰,有那么兩個深愛他的男子,雖然慕容昊天還不知他心里真正的感情,但是他的行動早就說明了一切。
她離開朝霞殿,去上了早朝。
莫青匆匆忙忙的從天下第一莊而來,他一直擔(dān)心莊主的情況,他記得他離開時莊主睜大昏迷而且大出血。從侍女口里得知,莊主暫時情況還算穩(wěn)定,他才一顆心放了下來。他和盼云達(dá)成一致,莊主不好起來,他不會和盼云結(jié)婚。他沒有辦法到寢宮看莊主,心里卻默默地為莊主祈禱。
整個一天下來,葉詩云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傷口三個小時換一次藥,雖然還是在囈語著,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情況,大家只希望葉詩云能夠醒來。
夜里,皇宮里還是要舉行晚宴,莫青,花言狂都不得不參加,含煙要招待文武百官,廣發(fā)英雄帖。
盼云和慕容昊天一定留下了照顧葉詩云。盼云也看得出來慕容昊天對葉詩云的深情。她希望這一切是真的,她會祝福小姐的。
慕容昊天剛剛拿下帝位,放著國家大事不管,一定要在紅秋照顧葉詩云。侍女們都感動。慕容昊天現(xiàn)在無法帶走葉詩云,而花言狂是天下唯一能救治葉詩云的人。
慕容昊天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已經(jīng)很累了,但是他還是不離開葉詩云半步。
終于又到了晚上。葉詩云竟然發(fā)起了高燒。囈語又多了起來。
此時,葉詩云感到除了傷口的痛,她的全身有如被火燒的感覺。
花言狂查看傷口,是小腹的傷口發(fā)炎了。
花言狂也很奇怪,他明明很小心,三個時辰換藥一次,竟然傷口還是化膿了??磥硭尼t(yī)術(shù)還有待增進(jìn)。他喂下葉詩云一粒萱草抗炎。他再次處理葉詩云小腹化膿的傷口,一切小心翼翼。葉詩云昏沉中還是痛,都流淚了。慕容昊天還是依舊握著她的手,給她擦掉眼淚。她沒有力氣掙扎,只感覺身體很熱。她又被喂下很苦的藥,好苦呀,她覺得好難受......
葉詩云就在這昏昏沉沉中又度過了三天,終于在第三天,燒退了,小腹的刀口不那么吞噬她了,她感到似乎有雙手推動她去抓住什么,在這種推動下葉詩云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花言狂終于松了一口氣,慕容昊天松了一口氣,所有的關(guān)心葉詩云的人都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