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皇后施心妍卻來浣衣館偷偷找她。
十一月的末的云城已經(jīng)開始飄雪,今日的雪似乎來的比往年要早一些。浣衣館的梅花似乎要開了,可是葉詩云還有很多衣服要洗,卻沒有時間欣賞梅花。
雪再冷也比不得葉詩云的心冷。葉詩云時常在想,如果當(dāng)初她不隨慕容昊天回來,會是什么樣子,但是她不后悔。因為她一直活的坦坦蕩蕩。
嬤嬤們知道她曾是云昭儀,雖然已經(jīng)去其封號,但是此時沒有人難為她,只要她認(rèn)真的洗衣,道還過的去。這樣也好,一輩子在這寂寞的冷宮,就像這飄落的大雪,融化以后,不留下任何痕跡。
中午時分,葉詩云正在自己居住的木屋吃著宮女送的午飯。
她住的地方雖然和朝云殿比不了,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倒還冷不到,屋里還有暖爐。一身青色宮女宮裝,卻還是傲骨凌然。
雖然現(xiàn)在伙食和她之前有著天壤之別,食物不再精細(xì),只有一盤青菜豆腐加上棒子面勃勃,但是累了一上午,卻也吃的津津有味。手已經(jīng)有了凍瘡,這點也不算什么,雖然偶有頭暈,但是還扛得住,如果真的這樣死掉也好,這樣就可以和皓月團(tuán)聚了,她沒有什么可痛心的。
慕容昊天這樣就能折磨我嗎?當(dāng)一個洗衣宮女對她這樣的江湖俠女來說怎么能打的倒呢,就算武功盡失,就算失去愛情,也不至于讓她心碎,放下就不會心碎,最痛的莫過于失去愛女,但是時間會沖淡一切,留在歲月的年輪里成為一片痕跡。她覺得慕容昊天如果還要折磨她,大的折磨一定還在后面,她不怕,一點不怕。
她要把慕容昊天徹徹底底的放下,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不過畢竟是愛過,說放下也需要時間。她沒有自殺的權(quán)利,因為她答應(yīng)過皓月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自殺,日子雖然難捱,總能過去。如果一輩子就在冷宮里,直到白發(fā)蒼蒼,也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心死了還有什么能激起波瀾。
正當(dāng)葉詩云把最后一塊豆腐吃進(jìn)去以后。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是皇后施心妍。
只見皇后一身金絲鳳袍,頭戴鳳冠外加一朵大支牡丹,看起來高貴典雅,又美艷絕倫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其實她和皇后有點像,只不過她沒有皇后艷麗。
皇后的裝扮與葉詩云的素布麻釵,素面朝天形成鮮明的對比。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千歲?!比~詩云急忙行禮。
雖然葉詩云當(dāng)初在皇宮時由于在慕容昊天的關(guān)照下,很少和施心妍有過接觸,倒還相敬如賓,但是此時見到的皇后,葉詩云直覺來者不善。
“葉詩云,見到皇后娘娘還不跪下?!被屎蟮呐赃吺膛f。
葉詩云立馬跪了下去,雖然一跪?qū)τ趽碛腥嗽煜ドw骨的葉詩云來說,膝蓋部分痛徹心扉,皇后的命令不能不聽。
施心妍望著跪著的葉詩云,
“大膽賤奴,見到本宮,要自稱賤奴?!笔┬腻ⅠR打了葉詩云一個耳光。
葉詩云嘴角帶有血痕,皇后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打的她耳朵嗡嗡作響,看來在這冷宮,皇后不會放過她了,她就像待宰的羔羊。想她葉詩云酷刑都打不倒她,她何懼這女人之間的斗爭。
葉詩云低頭不語,也沒有哭泣。
她不想卷入宮斗,可是就算她在冷宮,宮斗還是無處不在。
“你以為你還是皇上的女人嘛?你不過就是皇上不要的賤奴。不要以為皇上還能寵幸你,他既然能讓你做賤奴,就不會讓你好過。”皇后的眼睛里帶著怒火。
施心妍知道葉詩云是不怕痛的,她受過的酷刑,施心妍是知道,但是施心妍就是恨。
葉詩云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皇后的恨意,只是葉詩云沒有想到這種恨意那么強烈,幾乎是要殺了她一樣。
“奴....賤奴知錯。”葉詩云說。
“好,既然知錯,以后你除了洗衣,外面的雪每天也要給本宮掃完。告訴你,皇上恨你,就算你求皇上,他不會再管你死活?!笔┬腻麘嵑薜恼f。
施心妍早就嫉恨葉詩云,那時候有慕容昊天把著,她不敢動,但是現(xiàn)在慕容昊天已經(jīng)把葉詩云貶到冷宮,她一定要在慕容昊天改變主意以前除掉葉詩云。
葉詩云關(guān)在冷宮的這三天,慕容昊天每一個晚上都是喝的酊酩大醉,就算在她房里,碰他的時候,慕容昊天竟然把她當(dāng)成葉詩云,他一直喊著葉詩云,我恨你。還留下眼淚。邊說邊吻她。這就說明慕容昊天根本沒有放下葉詩云,恨得背面就是愛呀。這讓施心妍對葉詩云又加深了一層。
雖然她施心妍和葉詩云長的有點像,尤其眉眼之間的硬朗,但是她比葉詩云要絕艷的多,但是慕容昊天心里根本沒有她,她才是正宮,她還比不上這個賤奴,施心妍感覺到,葉詩云要盡快除去。她的父親和爺爺一定會幫她的。她要讓慕容昊天下旨除掉葉詩云,而不是她。
“賤奴知道?!比~詩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