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四弟安暮遠,榮親王眼中劃過一絲狠戾,那混蛋去放印子錢也就罷了,可那混蛋竟然打著小女兒的名義去放,若不是皇上想要釣出他身后藏著的大魚,他早就對那混蛋家法伺候了,小女兒若是得知此事會怎么處理那個混蛋呢?最有可能的就是滿清十大酷刑的招待大餐,他能有幸親眼目睹那傳說中慘無人道、慘絕人寰的刑罰嗎?咦,想想都瘆的慌,還是不要看的好,免得他一整天都會做噩夢。
“大哥,您這是怎么了?”安明遠和安清遠看著榮親王臉上怒喜驚厭的神色不停變換,心里猜到定然是四弟又鬧出了事,還不等兩人細問,安然就沖了進來。
“王爺?shù)?,你是不是欠我個解釋呀?”安然怒氣沖沖的沖進了書房,一把揪住自家爹爹的領(lǐng)口,咬牙切齒的說著。
她從不知道自己還有個與禽獸并駕齊驅(qū)的四叔,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面放高利貸,還差點鬧出了人命,幸好人家找到了一品樓去哀求寬限時日,不然她就黑鍋罩頂了;最可氣的是她最最親愛的爹爹,竟然敢把此事瞞而不報,看來她要動用舅舅教給她的家法了,就罰爹爹睡一個月書房好了,舅舅說這是最殘酷的刑罰。
榮親王一呲牙,他真該找他的親親大舅哥好好談?wù)?,這都教了他的小女兒一些什么呀,睡書房、罰跪遙控器、不許親他的親親娘子……他很想把那個教壞小女兒的大舅哥拽過來海扁一頓,只是,這個心愿這輩子能實現(xiàn)嗎?懸吶!
看著大哥糾結(jié)的酸澀笑容,兩兄弟心里對安然嘴里的舅舅佩服至極,若說這世間能夠成為大哥克星的,不外乎三人:大嫂寧靜,小侄女安然,剩下的就是安然口中神秘莫測的舅舅了。
“爹爹的乖女兒啊,你聽爹爹給你解釋啊”,榮親王抱著帶著奶香氣息的小女兒,努力的陪著笑臉,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了他的小女兒,不然那汽車就沒他的份兒了。
安明遠和安清遠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大哥自己顛覆了他在他們兄弟二人心中錚錚鐵漢的光輝高大形象,他們可以鄙視這個樣子的大哥么?
鄙視就鄙視吧,總好過丟了汽車,榮親王悄悄瞪了一眼在旁邊看好戲的兩個弟弟,心說等你們知道然兒會帶來怎樣的驚奇之后,怕是你們會比我還掉價。
兄弟三人用目光無聲的交流著,直到安然冷哼一聲,榮親王才慢聲細語的說起了關(guān)于四弟安暮遠出資十萬兩白銀打著安然的名義放印子錢的事。
“十萬兩銀子?爹爹,您可別告訴我說這十萬兩白銀是您送給他的?”安然瞇起的眼睛里閃爍著危險,大有榮親王敢點一下頭,她就一口咬死他的意向。
“爹爹若是有那個錢還要給我家小然兒買漂亮衣服穿呢”,榮親王面對隱隱透露著殺氣的小女兒有幾分心虛,他忽然發(fā)現(xiàn)此刻的小女兒與往日大相徑庭,在她的身上,有著他早已熟悉了的那股在死亡邊緣游走的氣息,那是屬于殺手的冰冷氣味,可現(xiàn)在卻在小女兒的身上流露出來,這太讓人不可思議、無法想象了。
“這個混蛋是要把父王一生的清譽和榮親王府世代的忠義全部葬送了”,安明遠怒了,收放印子錢在中華國是明令禁止的,多少人因為印子錢弄的家破人亡,安暮遠那個混蛋鋌而走險不說,竟然還聯(lián)合外人把小侄女安然牽扯到了其中,“他這是想要小然兒的命啊”。
“該死的,他哪里會有那么多銀子,分明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大哥,你怎么能這樣放任他敗壞小然兒的名聲呢?”安清遠也急了,盡管知道大哥這么做定是有他的道理,但是也不能拿安然的清譽當做賭注呀。
清譽、名聲對她來說算個屁呀,不過看到二叔和三叔真心為自己擔憂,安然還是非常感動地,這說明她在這異世不是孤單一人,這份溫暖的親情足以讓她知足了。
“二叔、三叔,謝謝您們關(guān)心然兒,您們放心,這件事然兒自己會處理好的,一定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蘇海在得知此事后第一時間做出了應(yīng)對,安撫了前來求饒的那人后,命鬼衛(wèi)送他回了家,并派人帶人全天候的跟蹤安暮遠和一切與他關(guān)系密切的人,相信最短時間內(nèi)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小然兒打算怎么做?”安明遠和安清遠對安然的淡定佩服極了,這份臨危不亂鎮(zhèn)定從容像極了他們的父王,若是父王還在世,一定也會把安然寵到了心尖子上。
“一個字——偷”,把那些借印子錢的字據(jù)全部偷來,按照字據(jù)尋找借印子錢的人家,然后當面一把火燒了字據(jù),沒了字據(jù)看他安暮遠如何去與人收錢,本金和收益全都打了水漂,幕后之人若是還不露面,她只能說那個幕后之人是錢多欠燒。
三兄弟聽完暗暗叫絕,毀了借貸的證據(jù),既無法收回本錢和又拿不到利息,還不能把此事張揚出去,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太狠了,可以想象得到安暮遠和那個幕后之人得知血本無歸之后臉色會是如何的黑,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氣得當場嘔上三大碗血來表示自己怒極攻心了。
“可是,毀了證據(jù)我們就無法狀告那個幕后指使之人了”,安清遠提出自己的疑問。
“三叔,你給人錢財會留下字據(jù)告訴世人這是用來發(fā)放印子錢的嗎?”做這事的人肯定不會留下任何把柄,這件事無論結(jié)果如何,罪責都會是安暮遠一人的,那幕后之人想必是早已洞悉安暮遠與安致遠、安明遠、安清遠三兄弟有間隙,所以借安暮遠的手來抹黑榮親王府。
榮親王三兄弟那叫一個恨啊,安暮遠那個混蛋平時精明的像只狐貍,怎么這一次就蠢成了豬,聯(lián)合外人來算計自家人,難道他不知道毀了榮親王府也就等于是毀了他自己嗎?
“爹爹,這件事有多嚴重您是知道的,既然這事兒您從一開始就選擇了置身事外,那么我希望您也不要中途來插上一腳”,安然自然看得出三兄弟眉宇間的糾結(jié),骨肉相殘的戲碼到處都有,無關(guān)時空朝代,在利益糾葛面前,骨肉親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她安然冷漠無情歹毒,對于一個處心積慮要害自己的人,她若是還心慈手軟,那就等于是自尋死路,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對待敵人她一向信奉的是:斬草除根,這是她前世讀那些穿越小說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和血的教訓。
“?。亢?,爹爹答應(yīng)寶貝不插手此事”,這是榮親王第N被小女兒威脅,他無奈又無奈,異世果然厲害,看他小女兒就知道異世的競爭有多么激烈了,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他該慶幸是自己的種子好呢,還是孩兒她舅舅調(diào)教的好呢?雖然有些挫敗,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慶幸:幸好他只有一個女兒是在那個遙遠的現(xiàn)代時空長大,不然這日子要怎么過下去啊。
安明遠和安清遠總算見識到了小侄女的絕頂聰明,都在心里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兒女教給安然來調(diào)教,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們相信在安然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們的兒女今后也會是人精中的佼佼者。
“那小然兒想怎樣對付那個幕后之人呢?”安明遠和安清遠好奇地問。
安然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對安暮遠的態(tài)度,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暗示的相當清楚,不讓他們兄弟插手不就是要他們與安暮遠劃清界限嘛,說句心里話:若非那個混蛋是他們父王的小兒子,鬼才會去管他的死活。
種善因得善果,自己做下的惡事就要自己去承擔惡果,這一次就讓老天來決定安暮遠的生死吧,他們兄弟一切聽從老天爺?shù)陌才拧?p> “那個幕后之人既然能拿得出十萬兩銀子作誘餌釣安暮遠上鉤,想來他們家一定很有錢,爹爹和叔叔的俸祿都不高,我們一大家人要吃要喝要穿要戴還要養(yǎng)著一大群下人,爹爹和叔叔要應(yīng)酬,娘親和嬸嬸要打扮,哥哥姐姐們要讀書學習,以后還要娶妻嫁人生子,這可不都得要花銀子,而且還是好大好大的一筆銀子,可是賺錢太難了,所以啊,既然那人家里那么有錢,而且又壞了我的名聲,總得給我點補償吧”,安然掰著粉白柔嫩的小手丫以管家婆的姿態(tài)一筆筆算著家里的開銷,對于送上門來讓她宰的肥豬,她怎么會不下狠手呢,若是不讓那人傾家蕩產(chǎn),她誓不罷休,明著不行就來暗的,以那幕后之人的富來濟她皇帝爹爹和榮親王府的貧,皆大歡喜。
銀子誰不愛啊,安致遠、安明遠和安清遠三兄弟想著未來的軍餉有著落了,王府的開銷有著落了,兒女們的聘禮嫁妝有著落了,他們的養(yǎng)老有著落了,這些都是安然給的,所以為了表達他們兄弟對安然的感謝,他們決定:以后無論是什么事,只要是安然決定的,他們都無條件通過,只要這聚財娃娃高興就好,滿意就行。
議事到此結(jié)束,安明遠和安清遠忍不住問起了安然關(guān)于她的舅舅,那個男人簡直讓他們佩服到了極點,從安然談吐的優(yōu)雅、遇事的沉著睿智、決斷的果敢干脆、目光的深遠中不難看出,那個男人有絕對的實力讓他們俯首稱臣,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人不結(jié)交一番豈不是此生的遺憾?
榮親王略帶緊張的看了一眼小女兒,生怕她答應(yīng)把她舅舅弄到這來,一想到娘子跟他開玩笑說:她那個哥哥可是個妹控,他的心里就酸的不行,萬一他來了跟自己搶娘子該怎么辦?
或許小女兒辦不到,但是那七個觀音菩薩座下的玉女應(yīng)該辦得到,看她們寵小女兒的姿態(tài),想必會對小女兒有求必,萬一小女兒真的把這尊大神給請來了,送神恐怕就難了。
就在榮親王愁腸百轉(zhuǎn)時,無影帶著一臉古怪的笑進來回稟說:“王爺,兩位威遠將軍攜家眷狼狽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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