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就送糧食,來送禮的人家都是豪門顯貴巨商富賈,誰家都有幾個莊子,莊子里都有存糧,留夠自家一年的嚼用,其余的就權(quán)當做禮物送給明珠公主用做軍糧,說不定還能得到榮親王爺和皇上的另眼相看,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小然兒,你可真是太狡猾了”,花廳里,魔道和鬼道笑說,天道平時碎碎念的話:他的乖徒弟就是個小狐貍;他們從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一個不滿五歲的小孩子,能狡猾到什么程度,直到今天親眼目睹了這個小丫頭親手設計的這一幕送禮風波,他們這才相信天道所言,想是天道沒少在自己的乖徒弟手里吃虧,不然哪會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小然兒,舅舅我做得如何?”妖道得意洋洋的來邀功,他只不過是弄了個幻術(shù),讓人們以為馬車上的袋子里裝的是糧食罷了。
“好,小舅舅最棒了”,安然邁開小短腿,手腳并用的爬到妖道腿上,捏捏美男的嫩乳豆腐般細滑富有彈性的俊臉,“舅舅,那是你的跑腿費”,花廳的一隅,一個大號麻袋里裝滿了極品血燕窩,看得妖道眼睛抽搐不止,恨不得一巴掌把安然拍飛,那可是極品血燕窩,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然兒,我們午膳真的吃火鍋嗎?”安皓一進花廳就看到妖道在對著妹妹呲牙咧嘴,他連忙把妹妹搶過來,自己抱著,生怕妖道會咬了妹妹的細皮嫩肉。
“嗯,中午就吃火鍋,有外公、爹爹、舅舅、叔叔和哥哥最愛吃的海鮮和肥羊肉,有外婆、娘親、姨母、嬸嬸和姐姐最愛吃的山珍,然兒還讓人烤了師兄最愛吃的肥雞,還有烤鴨、燒鵝”,安然伸著肉呼呼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數(shù)著家人最愛的食物,這些都是她從空間拿出來的,以舅舅的名義來招待前來送糧的人家。
榮親王府沒有白收糧食,而是把各家送來的糧食按當下的糧價折合成銀子,然后以極品血燕窩作為回禮,這回禮的價值遠超過送來的禮物,人們雖然心有疑惑,但是能得到明珠公主如此貴重的回禮,也算是他們此舉和了明珠公主的心意,又聽聞可以吃到神仙舅舅賜予的仙物,誰還會計較這糧食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呢。
午膳的時間到了,前來送禮的人都被請進了榮親王府,就是趕車的小廝也不例外,整個榮親王府里充斥著誘人的香氣,前來送禮的人都后悔把子女留在了家里,痛失了這么好的一個可以親近明珠公主的機會。
花廳里笑聲不斷,自從安然來后,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就被剔除了。男女桌用屏風隔開,可這并不妨礙安然兩頭跑。
“外公,您一大早就指點師兄和哥哥們練功,一定很辛苦,您多吃點”,安然小馬屁精似的給寧無涯剝了一碗大蝦,冷哲修、安逸、安皓和柳家三兄弟,還有二叔家的堂哥安旭,三叔家的堂哥安玉,小姑家的表哥曹陽,以及柳靖的兒子柳愷和柳毅的兒子柳煊,一大早就跟著外公到后花園去練功了,柳愷和柳煊因為身上的傷還未痊愈,暫時只能旁觀,就是用看的也是受益匪淺。
“小然兒,還有舅舅我呢”,神道舉起了手,師父他老人家純粹是來打醬油的,從鬼衛(wèi)那學會了玄天劍法,整日里忙著參悟玄天心法,哪有心思指點這些個孩子們練功,指點孩子們練功的是他和天道好不好,只是他不敢明說而已。
“然兒當然不會忘了大舅舅的,喏,這可是我跟舅舅特意要來的帝王蟹哦”,帝王蟹是她拿珍珠跟小人魚換來的,十顆珍珠換一只帝王蟹,她給了小人魚一大盆珍珠,結(jié)果只換了三百多只帝王蟹,給皇帝送點,給舅公和兩位舅爺家送點,再給商鋪的幾位掌柜和鬼衛(wèi)們各送一只,剩下的就是自家人和來送糧的客人吃了,就是王府的下人和送糧的小廝們都有幸分了半只。
“這真的是明珠公主賞的?”小廝們看著肥的流油的蟹黃使勁兒的吞咽著口水,這可是仙物啊,明珠公主怎么會舍得拿出來給他們這些下人吃?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是真的,咱家小郡主心善,時常會賞下些新鮮吃食,都別愣著了,快吃吧,小郡主說涼了就不好吃了,還可能會吃壞肚子”,比如螃蟹不能與紅薯同食,吃完海鮮后要隔一個時辰再吃水果,這些都是小郡主講的養(yǎng)生之道。
很多下人和小廝都含著淚水吃下了這永生難忘的一餐,也把安然的仁善記在了心底,他們相信,除了明珠公主之外,世上再沒有一個主人會把仙物跟下人們分享,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主人來說:下人就是他們的替死鬼和出氣筒,甚至是走狗,是危機時刻用來出賣的。
王府里的暗衛(wèi)和侍衛(wèi)們雖然沒有吃到帝王蟹,但是他們每人都分到了兩只青蟹,論個頭也不比帝王蟹小多少,除了西跨院的外,榮親王府一片安寧和樂。
“簡直是欺人太甚!”章小蕙將桌上的杯盤碗盞全部劃拉到了地上,氣得伏在桌上痛哭。
紅蓮也是苦著臉,吩咐丫頭們把砸爛的東西收拾出去,有心想勸表小姐,卻不知如何張嘴,當時她也是高興過了頭,竟然忘記了問回到主院后的住所,還先去給主子遞了消息,主子若是問起來:為什么你們還在西跨院住?。克撛趺椿卮鹉??
表小姐現(xiàn)在是通房的身份,說難聽點就是奴婢,這幾年白吃白喝白領月錢還不用干活已是榮親王府大度了,畢竟在生活方面榮親王府并沒有半點虧待她們,可是如今,這樣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我榮親王府從不養(yǎng)閑人,你既然是通房奴婢,就該有奴婢的自覺,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到浣洗房去勞作吧,用你們的手養(yǎng)活你們自己”,安心郡主的話猶在耳邊,這是她和表小姐所料不及的,她們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好幾年,哪里會屈尊去做那最下等人才做的活兒,可是安心郡主說了,“不去,可以,那就在西跨院養(yǎng)老吧”,一句話,她們就又回到了西跨院。
表小姐可以在這養(yǎng)老,她可不行,她還身負主子交予的重任呢,可是,無法進入主院,她又如何盜取主子想要的東西,她現(xiàn)在甚至不知那東西究竟藏在哪里,是個什么樣子,她該怎么辦啊?
紅秀帶著人和禮物來到王府時,正巧看到管家安城以極品血燕窩作為回禮分發(fā)給眾人,紅秀的心咯噔一下沉了,自己手中的血燕窩雖珍貴,可是跟榮親王府拿出來的相比,那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這禮看來是送不成了。
“大管家好,奴婢是麗嬪宮中婢女紅秀,奉了麗嬪娘娘之命前來探望表小姐,敢問大管家,我家表小姐現(xiàn)居何處?”紅秀很有禮貌的給管家安城行禮,沒有絲毫怠慢和不屑,畢恭畢敬的言語中隱含著星星點點的強勢勁頭,讓安城不由的冷笑起來。
這是以麗嬪的名頭來壓榮親王府的嗎,那就打錯算盤了,莫說是如今的麗嬪,就是當初的德妃,他榮親王府都沒看在眼中,只是秉承好男不和女斗的宗旨給她幾分顏面罷了,看來這麗嬪還是沒長記性,這么快就又顯露原形了。
“不知姑娘口中的表小姐是何人?與麗嬪娘娘又是何關(guān)系?因何到我榮親王府中來找人?”安城故作糊涂的反問,反正德妃被降為麗嬪也未鬧得人盡皆知,索性他也裝回傻。
“我家表小姐是麗嬪娘娘的表妹,現(xiàn)就住在榮親王府”,紅秀有些惱了,她敢肯定管家安城是故意的,所以語氣中帶了幾分強硬。
“我看姑娘不像來找人的,倒像是來找茬的”,安城也冷了臉,站直了身子朗聲道:“我榮親王府一向是知禮守法,怎會隨便讓阿貓阿狗之類的宵小入府居住,若是姑娘惡意中傷我榮親王府,少不得要請姑娘到刑部大堂走上一走”,安城說完,身后已經(jīng)站了十名侍衛(wèi),大有紅秀再不說清楚就上前拿人的架勢。
紅秀無奈,只得服軟,“是奴婢未曾說清楚,還請大管家見諒,我家表小姐章小蕙現(xiàn)居何處,還請大管家告知奴婢”。
“姑娘找錯地兒了,我們王府沒有你家表小姐章小蕙,只有通房奴婢章小蕙,不知可與姑娘要找的表小姐章小蕙是同一人?”表小姐章小蕙早在幾年前進入榮親王府的那一刻就成為了過去式,現(xiàn)在,榮親王府里只有通房奴婢章小蕙。
管家安城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紅秀的陰謀,若是他承認了王府中有紅秀口中的表小姐,只怕不出一日就會鬧得滿城風雨,說榮親王府收納了麗嬪的表妹,就算到時榮親王府站出來澄清事實,也會被人說成欲蓋彌彰,說不定還會牽連出皇室秘聞,這個麗嬪果然是心機深沉。
太后賜下側(cè)妃章小蕙給榮親王下藥一事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如今聽管家安城提起通房章小蕙,反應快的人立即想到了是那位被貶的側(cè)妃,可是那不是德妃的表妹么?怎么換成是麗嬪的表妹了?難道這位麗嬪就是德妃?
人們的想象力是豐富的,由一點點蛛絲馬跡的流言,加上一點點天馬行空的聯(lián)想,就推斷出了事實真相,這功力會不會讓現(xiàn)代的推理家們自嘆弗如呢?
紅秀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她沒想到管家安城不僅沒將她的主子放在眼里,還將她主子精心布置的陷阱給填平了,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讓主子的心血白費了,“還請大管家告知奴婢,我家表小姐現(xiàn)居何處”,紅秀自知已經(jīng)撕破了臉,所以也不再裝作恭謹?shù)哪樱悦畹目谖菃栔渤恰?p> “我榮親王府只有通房章小蕙,沒有你家表小姐,若是找你家表小姐,請到他處,別妨礙我們做事”,站在自家門前,安城更加強橫,讓侍衛(wèi)驅(qū)逐閑雜人等離開,莫要耽擱了小郡主吩咐的工作,小郡主還等著回話呢。
紅秀更沒想到安城說翻臉就翻臉,一句話噎得她無言以對,要不是主子有吩咐讓她帶話給紅秀,她早就甩手走人了,哪里還用得著給一個老奴才賠笑臉道歉,為了主子,她忍。
“大管家息怒,奴婢的表小姐正是通房章小蕙,還請大管家行個方便,允許奴婢去見她一面,也好慰藉我家麗嬪娘娘的想念之心”,紅秀萬般不愿的承認自己找的就是通房章小蕙,安城這才命小廝帶著她一行人去往西跨院,然后又命暗衛(wèi)將此事密報給安然知曉。
“我倒要看看這麗嬪想耍什么鬼把戲”,安然很是奇怪,德妃都被降為嬪了依舊賊心不死,這榮親王府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讓她如此執(zh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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