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仇山之上的少主,仇山之主之言的義妹,掌管著仇山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這群女人,不過是兄長打發(fā)時間的玩意罷了,主人,以后如果您自己只身一人時,一定要小心,雖然,她們是不成氣候的靈,但對付現(xiàn)在的您還是易如反掌?!?p> 凝萱停了下來,她冷靜的看著身旁的沁楠,露出了淺淺的笑,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你這是干什么?要逃嗎?”
沁楠的身影快速擋在凝萱面前。
“沒什么好逃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何意,但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不是你們口中的語兒,更擔不起”主人“這個名號,我遵從家族遺訓(xùn),守護愿林,阻止石獸下山。宴席,我不必參加,只愿后會無期!”
“你現(xiàn)在只是血肉之軀,恐怕你走不出這仇山,就會死在半路上?!?p> “那,這就是我命里的劫數(shù),我認命!”
沁楠從凝萱眼里讀出一切,竟一時語塞,不知用何言語來說服這個執(zhí)拗的女子,只得暗暗期盼之言的到來,或許,她,會聽之言的話。
見沁楠不再開口,凝萱?zhèn)壬砝@過沁楠,繼續(xù)自己的路線,原本筆直的一段路,誰知進來時與出去時的陳設(shè)已完全不同,果然,這仇山不是那么簡單的。
在原地站立,輕閉雙目,細細回想。
進來時只有一條路,旁邊并沒有多余的陳設(shè),只是守衛(wèi)和侍從整齊的站在兩旁,而此時守衛(wèi)和侍從都不見了蹤影,就連剛剛還在身后的沁楠也消失了。
靜從心生,路由心走,雙耳為目,輕移步伐,仇山陰多于陽,陰為右,陽為左,剛才在玄關(guān)外的女子是在右站立,而自己和沁楠在左,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剛才太陽的方位應(yīng)該在西,上為北,下為南,左為西,右為東。
就在凝萱還在思考出路時,在凝萱的身旁,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豎立起了五根巨型立柱,穿過房頂,高聳入云,將凝萱禁錮在中間,看似每根之間縫隙很大,但實際并無法穿過,凝萱輕輕敲了敲柱子,輕輕揚了揚嘴角,雖然自己誤打誤撞進了“迷宮”,不過可以認定自己的推論是對的,陰陽,四象,五行……
陰陽相克,陰之重,則陽破,之言和沁楠如此謹慎之人,應(yīng)該不會設(shè)計如此簡單的機關(guān)。
果然,每根柱子的縫隙之間形成了細小的……卦象。
八卦?!
凝萱開始鎖緊了眉頭。
其實,凝萱并不是守林人的第一人選,陰陽,五行,四象,八卦都是守林人自幼必學(xué)的功課,無論遇到怎樣的險境,只要合理運用,必能化險。而凝萱剛才用到的,都是偷學(xué)到的而已。
原本,比自己小一歲的二弟,是這一代的守林人,全家對他寄予厚望;原本,這一切,都與凝萱沒關(guān)系。
就在祖父傳授八卦之時,卦象突然有異,將二弟吸入卦象當中,這是全家人都沒有想到的,守林繼承人吸入卦中,世代只出現(xiàn)兩次,這代表陪伴世代亡靈比繼承守林要重要,可世代,守林人都是男子,家中適合的人選只有二弟,可二弟已經(jīng)不在,不得已,祖父將守林重任交到了凝萱的手上之后就進入了愿林。
由于自己的父親緊隨其后,自此就再也沒有人傳授過凝萱半點本事,所以凝萱只得日日守在愿林旁,預(yù)備著石獸一旦沖破,就葬身獸腹,盡自己微薄之力。
深嘆一口氣,回到現(xiàn)實。自己并不知曉八卦的奧秘,看來,這里,就是自己的結(jié)局。
凝萱再次閉上雙眼,準備接受命運的安排,可就在即將閉上雙眼的瞬間,凝萱突然發(fā)現(xiàn)了眼前的卦象并不是那么有序,不對,這并不是八卦,而還是五行之象!
東屬木,南屬火,西屬金,北屬水,中屬土。自己在中即為土,東南西北依次排序,而陰,陽破,若陽為金,而金生水,水克火……
凝萱仔細調(diào)動著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用盡全力將水柱引到火柱前,讓水之力,一點一點的熄滅那熊熊的烈火。
隨著火一點一點的熄滅,周圍恢復(fù)了原狀,不過,凝萱此時沒有在宴會的玄關(guān)前,而是到了仇山之巔最為陡峭的崖壁之上,只要一個轉(zhuǎn)身,就會粉身碎骨。
“你很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在這嗎?”
身后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但凝萱不能回頭,她知道,身后之人不會伸手救她,只會伸手把她推下去。
沒錯,身后之人是雪茹。
凝萱說不了話,自然沒辦法回答。只能緊緊貼著崖壁,雖然自己認命,但被自家人推下山崖,似乎也慘了些。
“柔兒,你在干什么?”
溯順著雪茹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了身處崖壁的凝萱。
“小主人!柔兒,這……這是你干的?”
“小主人?”
雪茹回頭看著略顯焦急的溯,冷笑著。
“你還挺認門,別忘了,你是我的狗,就算你是忠犬,你也得護我這個主,沒有我,你可還是沒血沒肉的樹枝……”
“我沒忘,只是你忘了,我們都是屬于莫家的,如果小主人死了,你和我同樣都會消失……”
“夠了!這么多年我都受夠了,你們總會用這個借口,來說服我,她的存在只會奪走之言,我沒想到她居然會是最大的障礙……”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凝萱拿著愿花,站在二人身后。
“你……你……怎么?”
早在雪茹和溯爭執(zhí)之時,凝萱偶然發(fā)現(xiàn)了崖壁邊緣的愿花,不管沁楠當時說的是否是真的,姑且一試,權(quán)當賭一把,看來,凝萱賭贏了。
“屬下見過小主人!”
溯跪在凝萱面前行禮請安。
“你,的確厲害,不愧是靈獸,我差一點,就要命喪你手……”
凝萱輕輕聞了聞手中的愿花。
“愿花真的很漂亮,不知,你手中的那株是否也是這樣,你是否覺得這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認為你用枯萎的愿花還能控制他多久呢?”
聽到這話,雪茹的目光鎖定在凝萱手中的愿花上,不由分說,便上前搶奪。
凝萱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血丹置于花蕊之中,就在雪茹快要觸碰到愿花時,溯突然起身將雪茹牢牢控制。
“語兒!”
之言和沁楠似乎算準了時間來為雪茹解圍,不過看似剛好的到場,似乎還是遲了分毫。就在雪茹被溯控制的不能動彈之時,凝萱手中的愿花破碎如塵,又由山風的幫助下,盡數(shù)融進了凝萱和溯的體內(nèi)。
見此情景,原本還掙扎的雪茹癱倒在地上,任憑泥土沾身,也全然不顧,那涂滿胭脂水粉的小臉上,悄無聲息的滑落下來兩行清淚。
“柔兒,你……你去向小主人認錯吧,興許她可以原諒你?!?p> 溯在滿臉木訥的雪茹耳邊,輕輕的說著,見雪茹無動于衷,便將她安置在一旁,走到凝萱面前,重重的跪了下來,如搗蒜般磕著頭。
盡管他是草木之身,但已經(jīng)修煉的很好了,再加上有了莫家血靈的加持,除了還是怕天敵,其余與一般的仙人無異,鑒于還是血肉之軀,所以沒磕多久,額頭便血肉模糊了。
“好容易得來的血肉之體,竟被你這樣浪費,你還倒真是個忠心的,都不受她控制了,還為她求情,你這份心,她可知道?”
有規(guī)律的聲音戛然而止,溯低著頭,沉思了很久。
“好了,先帶她回愿林吧,安置好后你便隨我回莫家。”
凝萱說罷,將一滴指尖之血滴入溯的額頭,溯額頭的傷口瞬間愈合,凝萱淺淺一笑,繞過溯,原想將之言和沁楠當做空氣,不予理會,可偏偏走到之言身邊,被之言抓住了手臂。
“能聽到你再次說話,我就放心了……”
“我說不說話,好像跟你沒有半點關(guān)系,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我跟你連十句話都沒有說到,你既不是我的至親也不是我的至愛,何談放心一說?”
“語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為何?”
“你屠了我滿門,這……可以嗎?”
凝萱面無表情的看著另外一邊,那語氣冷的讓人感覺如鯁在喉。
“這……”
凝萱抽回了自己的手,與之言擦肩而過,朝著山下走去。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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