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她當然沒死
第三十八章她當然沒死
“唔,殘暴?!壁ひ骨б允终诖剑瑖K嘖感嘆。
藍芷煙嗤之以鼻,頭也不回,轉身離開,視線沒在絡腮男身上再落下,同樣,也錯過了冥夜千意味深長的笑意。
接下來,藍芷煙就只要站在一邊,盯著他們把貨送到另一艘貨船上,注意一下有沒有人私藏。
她沒再看到冥夜千,或許他一直呆在船頭,又或許直接去了另一艘船上。
點完箱子數(shù)量和人數(shù),與記錄上的沒有偏差,她便和黃萱找到在不遠處吃夜宵的韓戮。
“吃的挺香哈!”黃萱作勢就要削他,韓戮笑嘻嘻的躲開,“這聞著香味兒不就過來了么?”
“老板,來三瓶啤酒!”藍芷煙轉頭,對著里面的人叫道。
韓戮受寵若驚,“誒誒……我開車喝酒危險吶?!?p> “誰說給你喝?”藍芷煙接過老板遞過來的三瓶酒,一個眼刀飛過去。
“……哦?!?p> 黃萱挑眉,朝他投去幸災樂禍的目光。
潛移默化中,她已經在心里默默肯定了面前的女人。
“來來來,該吃吃該喝喝!”
——
清晨的墓場用什么詞語來形容合適一些呢?凄冷,還是凄涼?
身穿黑衣的男人筆直的立在墓碑前,悲戚在他周圍彌漫,肩膀上蒙了一層淡淡的灰。
鑲了金邊的字在微弱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可他覺得,竟是刺目難忍。
過了好久好久,他輕笑出聲,就像對待一個易碎的娃娃,小心翼翼的觸上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女人,“明知道你沒死,我還是忍不住來看……”
陽光分明那么燦爛,他卻覺得分外刺眼。
肩膀忽然被什么溫熱的東西搭上,他脊背一僵。
“你就是我妹妹的丈夫?”藍逸雨的手漸漸收緊,臉色稍沉。
寧齊瀾心下一緊,就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在面對父母的責問時,無措而茫然,“……是!”
“跟我來?!彼{逸雨緊鎖著眉頭,撂下這句話,轉身朝墓場外走去。
寧齊瀾視線落在照片上,停頓半晌,終轉身大踏步跟上。
深黑色奧迪v8里,藍逸雨已經坐在后座,寧齊瀾猶豫會兒,才上了車。
他終究心亂了,無法靜下心思考他意欲何為。
“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吧,煙煙……是不是沒死?”
“江里的尸體……”
“我他媽就問你,她是不是還活著?!”藍逸雨猛地從座椅上起來,緊緊的攥著他的衣領,死死的瞪著他的雙目,額角青筋暴起。
寧齊瀾撥開他的手,語氣涼薄,隱含責怪,“是!她是活著,不過她現(xiàn)在肯定跟死了沒區(qū)別!”
“你什么意思?”藍逸雨無力的跌坐回去,心跳的很快,雙拳漸漸收緊。
“是誰把她丟進軍隊?誰把她丟到國外自生自滅?是誰讓她小小年紀就混雜在煙塵?”
“她得成長……”藍逸雨喃喃出聲。
寧齊瀾猛地閉上雙眼,斂下其中的痛色,“是啊,所以這怪誰?她不去煙塵不去M國會碰到亞歐毒梟?藍逸雨,我信你是懂得,喬布斯,克里斯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藍逸雨頓時失了聲,半晌說不出話來,驀地,他臉色有些微妙,“你怎么知道她去了軍隊?”
寧齊瀾手觸上門把,回頭看了他一眼,“藍總,我有事,就先走了。”
他定定的看著他,扯了扯唇角,“好?!?p> 他是不是那個男孩……已經不重要了是么?
總之,現(xiàn)在,他就是寧齊瀾,藍芷煙的丈夫。
寧齊瀾下了車,上了一輛低調的商務車。
“寧總,現(xiàn)在是……回蓬萊?”寧晉透過后視鏡,端詳著他的面色,含著擔憂。
從昨天下午起,他就沒出過墓場,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干了什么。
“去G市,約見夜恒集團總裁……冥夜千?!睂廄R瀾捏了捏眉心,多少透露幾分疲憊。
寧晉踩下油門,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到時是皇甫總去還是……”
“你說呢?”眉頭稍擰,隱含不悅。
“是!”
——
一連一個月,喬布斯沒有再打電話過來,藍芷煙樂得清閑,自然也不會主動找他。
再說,她這邊剛剛調整好心理狀態(tài),怎么可能那么快去接下一個任務。
那個絡腮胡子是誰,也得到了韓戮的肯定。
半年前給送進克里斯分支的一個人堆里,沒想到……他們不可能去處理他的尸體,也不可能去通知上面的。
這就是臥底的命運,從進去了,就決定了,死……也未必有個全尸,有個墳墓。
前半個月,午夜夢回,她總是夢到那個骷顱,驚醒時已經是一背的冷汗。
直到她無意翻到一本書,被藏在角落里,紙質乏黃,名字她從未聽過,封面早就破爛不堪,字也模糊不清。
只隱約看到一個“奈”字,奈何?還是無奈?
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這本書,全本都是中文。
不算厚,但字小。
最近雨下的頻繁,三個人就窩在酒店里,打牌打麻將,好吃好喝。
“誒,韓戮,你又耍賴!”黃萱習慣性的抽他后腦勺。
韓戮誒呦一聲,躲開,“哪里哪里,煙煙你說,我沒有吧?”
“有,我看到了,喏,牌掉出來了。”藍芷煙指了指他剛才從袖口掉出來的牌,目光無辜而純潔。
韓戮:“……”
哦,最近他兩人深受藍芷煙的各類“禍害”,深刻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扮豬吃老虎,什么叫做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內心。
電話鈴聲打斷了三個人的打鬧,黃萱和韓戮一同看去,神色一正,什么插科打諢什么嘻嘻哈哈一掃而光。
藍芷煙嘴角微抽,抽出電話,翹起腿,對著他們做了口型“大變態(tài)”。
然后才摁了綠色的接通鍵,嗓門兒不算大,就話有些不正經兒,“我的親親大……咳,克里斯先生,我這等了一個多月總算是等來您老的電話了,怎滴,想我了?”
“你猜……我現(xiàn)在在哪里?”分明他有著得天獨厚醇厚的嗓音,卻無端讓人背脊發(fā)涼。
藍芷煙鉗起一張紙牌,對折,張開,“那準是躺在哪個溫柔鄉(xiāng)。”
君子愛財
不收藏?莫非……在溫柔鄉(xiā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