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往事之罪惡
晉涼歌屏息凝神,當年之事,晉花羽被劫一事她也想弄清楚。
只聽舒云溫柔的聲音響起,往事也如書一般一頁一頁翻開,“當年,”她閉上眼睛,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晉花羽帶著晉涼歌和仆人上街,買完了東西,逛了一會兒街,已經(jīng)到了傍晚,一眾人向晉府回返,卻不料剛走到樹林時,一伙兒黑衣人突然沖出,將晉花羽劫走,眾仆人無一幸免,而晉涼歌在晉花羽將她推向仆人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黑衣人撞到,頭磕到了石頭上,流出了血,讓那黑衣人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這著實幸運,只是,她在迷迷糊糊中,看到了姐姐被他們其中一個人扛在肩上,滿臉淚水,拼命喊著,可現(xiàn)在的自己卻只能看到姐姐的嘴型,卻什么也聽不到。
“姐姐!”她的小手輕輕伸出去,卻什么也觸碰不到,只有慢慢閉上眼睛。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被此時路過這里的舒云看到,舒云的父親為她配置了很多高手,而她今天出行去為太子祈福,這群高手自然而然要跟在她身邊保護她。
“那群人捉了個美人回去???”她理了理袖子,一笑,“將那美人給我救回來!”
一眾高手得令便沖上去與那群黑衣人廝殺,最終當然是以這群被高價雇來的高手的勝利而告終。
女子如蔥白的手,緩緩滑在晉花羽的臉上,“真是個美人,這樣的絕色,怎能不好好利用呢?相信太子也一定會喜歡的!哈哈哈!”她笑得苦澀,卻又偏偏想讓人看到此時的她很開心。
晉花羽虛弱地吐氣,“姑娘,我是禮部侍郎晉源的女兒,求求你,將我送回晉府……”
“禮部侍郎晉源?”她瞥了一眼晉花羽,沉思了片刻。
“是,禮部侍郎晉源是我的父親,右丞相之子翰林學(xué)士蕭子墨是我的未婚夫君,求求您,求求您?!彼裏o力地提起胳膊,伸手抓住舒云的衣服,舒云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卻依然擋不住其風姿的晉花羽,一甩衣袖,抽出被她抓住的衣服。
“哈哈哈!原來美人竟是如此身份,可是,”她狠狠地瞪著她,一字一句道:“憑什么?哈哈,蕭子墨,可是那個在全城為你點花燈還揚言決不二娶的蕭子墨,憑什么?憑什么他這么愛你,又憑什么你能得到這樣的愛?為什么我卻永遠得不到我愛的男人的心”她挑起晉花羽的下巴,咬牙道:“記住,我叫舒云,你若要恨,就盡管去恨,還有你說你是晉花羽,是嗎?從今以后恐怕你是不能再用這個名字了!哈哈哈!”
女人看到另一個女人比自己過得好,總是難免嫉妒,只是,這嫉妒的心未免太過可怕!
舒云將晉花羽帶回了太子府,將其關(guān)在了那個沒有窗戶的黑屋子里。舒云讓她去伺候太子,將太子從剛?cè)⒌奶渝袏Z過來,晉花羽不愿,依然每時每刻喊著:“我是晉花羽,禮部侍郎的女兒,蕭子墨的未婚妻,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可是那屋子隔音效果好,除了舒云和幾個心腹沒人知道這里還有一個人,沒人會去救她。
前三天,舒云見她沒有意愿成為太子寵姬,索性餓了她整整三天,直到第四天早晨,她命人開門,只見晉花羽虛弱地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也干裂得厲害,她的心一頓,微有些疼。晉花羽緩緩抬起胳膊,“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救救我!”
舒云閉上眼睛,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再睜開眼時,又是那個狠厲的女人,“來人,喂她吃飯,將她給我梳洗打扮好了,今日太子壽宴,我可需要一份很好的禮物呢。”
晉涼歌餓了三天,只每天喝水,如今再吃飯卻是一點都吃不下,吃進去的東西都會馬上吐出來,舒云見狀,怒道:“都看什么,給我灌,讓她吃飯,別一副虛弱樣子,太子可是不會喜歡的,去??!喂她!”
眾仆人有的架住她,有的捏住她的下巴,有的扒著她的嘴,兩個人負責輪班喂飯,她吐,就換另一個喂,一頓飯足足吃了半個多時辰。舒云讓人給她沐浴,給她梳妝,晉花羽雖然吃了飯,但依然沒什么氣力,根本無法從這些人手中逃走,她剛要逃,就會有人捉住,而外面又是那群武力高強的人。她被動地讓這群人擺弄,沐浴、穿衣、梳妝,就像一個玩偶,身后的線牽動著她的每個動作。
終于到了太子壽宴的時間,太子妃與太子是奉子成婚,太子妃的肚子里孕育著一條生命,所有人都期待的生命,皇家嫡長孫,此等殊榮,著實讓太子妃及其娘家人開心不已。雖說太子行為不當,但畢竟是太子,又是兩情相悅,實在是無可厚非,又有皇后娘娘在背后撐腰,自然是兩人成婚,太子妃未來的皇后娘娘就落到了殷西瓷的頭上。
而在半年前,太子對還在家中吟詩頌詞、刺繡賞花的舒云表白,因其并非是嫡女,所以只得將其娶到家中做側(cè)妃。只過了半年,太子就娶了太子妃,還是個有了身孕的太子妃,那么當年他說的又有幾句是真的?
他說,你是我一世的孤星,只愿有你在我身旁,榮華富貴皆可拋!
他說,這輩子,你是我的。
原來,一切都不曾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騙子,大騙子!安梓楠,你是個大騙子!
我恨你!我恨你!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娶我?難不成是因為我父親?
那你愛你的太子妃嗎?愛嗎?你若愛,我就讓你看看我是怎么讓她死的?你若愛,我就讓你看看她腹中的孩兒是怎么沒的?
哈哈哈哈!是你把我逼成這個樣子的,一切都是你安梓楠的錯!
她在宴會之上說了一個奇妙的禮物,只能宴會一畢,太子親自去瞧,太子又好氣又欣喜,只夸側(cè)妃溫婉賢惠,深得本宮之心。
宴會之后,她帶太子去了那間屋子,屋中點滿了蠟燭,還有催情的香,霧氣蒙蒙,迷迷幻幻,讓人不能自控,一室的旖旎。
今夜是下弦月,云遮住了月,似乎是月亮都不忍心看到今天的罪惡。
晉花羽被她下了藥,眼神迷蒙,本就是絕世的美人,此時一雙婉轉(zhuǎn)流波的媚眼怎能不惹得太子一震心動,而舒云看到了太子那急不可耐的樣子,流連在晉花羽身上的眼睛,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苦笑。
晉花羽里面只穿了一個肚兜,外面套了一層薄薄的紅紗,襯得她的肌膚更加如瑩白的玉。此時的她趴在床上,因為藥的作用,不停地喘氣,臉也變得紅潤起來,讓人憐惜又令人產(chǎn)生無限遐想。
“這就是你說的給本宮的禮物?”太子笑得無比開心,顯然是非常滿意這個“禮物”。
“希望殿下能夠喜歡!”
“喜歡,本宮喜歡得不得了!”
正如她所料,今日晉花羽會成為太子的人,而這一切都是她促成的。她抬起自己的雙手,看到這雙手在不停地發(fā)抖,她是個罪人,她拆散了兩個相愛的人,蕭子墨和晉花羽,只為了自己的私心。
她得不到太子的愛,便希望世上所有的女人都得不到幸福,而晉花羽那么幸福,有蕭子墨那么好的男人,她嫉妒,嫉妒得不行!她也嫉妒那個所謂的太子妃,她要將那個女人所擁有的全部毀掉,太子的寵愛和他們的兒子,統(tǒng)統(tǒng)都毀掉。
她不知道這是錯還是對,但是她知道,對于她來說,這樣很好,而對晉花羽太殘忍了。是不是做錯了?從前的我從不曾這般陰毒狠辣。她抬起頭看著天上被云遮住的月,眼角滑落了兩滴淚。
太子很喜歡晉花羽,第一天之后就對其念念不忘,看書時會想那個美人,和太子妃在一起的時候更覺心煩,太子妃懷了孩子,體態(tài)不如之前,脾氣也有些讓人難以忍受,再說太子妃的姿色較之舒云都差,更遑論晉花羽。
太子妃當天晚上肚子有些痛,便去請?zhí)?,可卻無人找到太子,只有舒云知道,他在晉花羽那兒。
太子妃找不到太子,大夫又來得晚,孩子自然沒保住,第二天她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而就此開始恨上晉花羽。
晉花羽不斷地擦洗自己的身子,她恨,卻不能殺了他,他是太子,為什么,那個女人不是太子的女人嗎?又為什么把自己給太子?她應(yīng)該恨誰?是那個女人把自己害成這樣?是太子讓自己不再是完璧之身,讓自己沒有辦法再和子墨在一起,她不再配得上子墨,不再配得上了!
太子突然闖入,她嚇得叫起來,太子安慰道:“美人不怕,是本宮??!”
“出去,出去!”她瑟縮地躲在水桶里,滿臉淚水地吼道。
太子笑得極其曖昧,“美人,本宮今天還想要你,怎么,昨天不是很喜歡,很享受嗎?怎的今日這般?”
赤裸裸地侮辱,這種露骨的話,無疑讓她的心狠狠地抽痛,她的淚更加泛濫,她全身戰(zhàn)栗起來,“放過我,求求你,都是那個女人做的,不關(guān)我的事,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愛的人是蕭子墨,我是禮部侍郎晉源的女兒,蕭子墨的未婚妻,太子,求求你,放過我吧?!?p> 太子向前的腳步頓住,“你說什么?晉源的女兒?蕭子墨的未婚妻?”
“太子,求求你,放過我!”
太子心思一動,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能放過你呢,你是美人,又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蕭子墨的未婚妻,留著你,將來就能牽住他們,怎么能放你離開呢?何況,你已是我的人了,你出去了,若是說出昨日之事,我的名譽豈不是會毀?晉花羽,你逃不掉了!
太子就像一匹野狼,沖向自己的獵物,從水桶中撈出晉花羽,將其扔在床上,開始了他的惡行,晉花羽拼命地廝打,拼命地哭叫,本是隔音效果很好的屋子,可在屋外的舒云依然聽到了晉花羽的喊聲哭聲,心一寸一寸地鈍痛,似千萬縷針扎,快要支撐不住了,她蹲在地上捂著胸口。
看透了這個男人了,終于徹徹底底地看透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心,他愛的是美色,從來不是一個女人的內(nèi)在,她錯了,她害了晉花羽,她的心是為了晉花羽而痛,而不是為自己尋得的這個人而心痛。
對不起,晉花羽!
第二日,晉花羽瘋了!
太子妃卻知道了這件事,她發(fā)了瘋地讓人尋找太子,終于在這里找到,也知道了這里藏著一個美貌女子,她認為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搶走了太子,這個女人的到來使自己變得不幸,讓自己沒了孩子,她恨這個女人!恨這個不知名的女人。
后來,晉花羽被繼續(xù)關(guān)在這間屋子里,太子卻再沒怎么來過,以為這個美人瘋了!
留著她,只為將來能夠牽制住晉源和蕭子墨,畢竟多一個棋子,多一條路。
從此,晉花羽成了嫣然,從未出過那間屋子,直到那日太子設(shè)宴。而太子再次踏入那間沒有窗戶的黑屋子,再次見到那個已經(jīng)瘋了的美人是那日安梓初來尋太子討要嫣然。
十月千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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