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水汐
水汐的水奇特壯觀,鬧市區(qū)竟然也有一汪湖水,而這湖水竟是心形,看著讓人不禁心動。
今日很熱鬧,據(jù)說是水汐一年一度的水神節(jié)。
晉歌本想著裝神弄鬼一番,讓水汐的百姓以為安梓初是水神降臨,而他們是水神護法,這樣的話,水汐都主就不得不親自出來迎接他們?nèi)敫?p> 只是若是這件事被武肄業(yè)知道,恐怕又得起疑,那么他么就得不償失了。更何況,因著代月娥,武肄業(yè)已經(jīng)知道他們要來水汐,從他回來就開始對進城的人嚴查。只不過他憑借著他仆人的記憶力畫出幾人的模樣著實不像,更何況,他們在來之前做了很好的易容。
之后幾人經(jīng)過一個舞女坊,聽說一個主跳腳崴了,晉歌覺得這是天賜良機。便與管事的商議了一番,將自己的舞技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管事也知道自己這里除了主跳沒有一個跳得好的,而且,很多人也不愿意當這個主跳,畢竟給那位跳舞,著實……可怕!
管事的讓她跳了一下,贊嘆不已,當應讓她當主跳,晉歌自然提了要求,那么就是讓剩下的幾人也都跟著進都主府。
武肄業(yè)張榜畫了五個人,晉歌也知道無論是讓他們誰變換一下性別,都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于是便讓黑決和鳳清先行一步去了燕都,探勘地形。
于是安洛和安梓初就隨她進了這舞女坊,管事的看著兩人長得還不錯,而且看起來是老實人,便答應了晉歌讓他們兩個去都主府幫忙。
管事的也明白,想進都主府的不過為了一個名利,這兩個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人,日后必有大成,若是今日她與他們有恩,日后也能圖個方便不是。再看晉歌,那就更不用說了,大美人一個,為的不就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嘛。
于是幾人順順利利進了水汐都主府。甫一進門,迎面襲來陣陣花香,花樹更是數(shù)不勝,沿著廊子走,處處是白玉階,溝溝回回的水流靜靜地流淌。
靜謐的感覺總是讓人心曠神怡。晉歌不禁微微一笑,舞女們走在這一邊,而幫著抬東西的男子們走在對面,安梓初看著此時笑得如吃了蜜的她,也不禁擴大了笑容。
這幾日晉歌因著那日他收下那個女子送的手帕而對他不理不睬,其實,他心中還是很開心的,這就證明了,她的心中有他,而且是很深的位置!
看著如此癡呆狀的主子,安洛很不厚道地搖著頭,嘆息著,“女人永遠都是禍水!”
夜幕降臨,她一襲盛裝,綰著高高的云髻,衣裙曳地足有五米,絳唇美目,雪脂娥眉。
隨著曲調(diào),她在中央緩緩起舞,剛剛和那些舞女在一起,她發(fā)現(xiàn)她們似乎很怕這個都主,據(jù)說生性殘忍。
她邊跳著舞,便打量著他,他一直轉(zhuǎn)著酒杯似看不看地看著她,似是沒什么興趣,她一直在微笑,顯得高貴典雅。
周圍的客人對于她的美、她的媚自然喜歡得不得了,但看到都主沒有一絲興致,頓時所有人都蔫兒了,所有人在心中為她默默祈禱。
武若亭端著酒杯緩緩走下臺來,眾人心也隨即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生怕都主一個不高興就把這么個美人給砍了。畢竟都主最見不得女人花枝招展,曾經(jīng)殺了不少舞女呢。若是心情好,也就算了,不過今日看來,都主心情不好?。?p> 今日雖是水汐重大的節(jié)日,但都主向來是不管不顧,我行我素,心狠手辣?。”娙祟~上布滿冷汗,怕今日見到血光,都主殺人的手段讓人想想都作嘔。
他突然將酒杯扔在地上,上前摟住了晉歌,將她抱在懷中。遠處的安梓初此時陰冷著眸子看著那只在她腰上的手,旁邊的安洛直偷笑,安梓初回過身一把將安洛拽走,他還在好奇著向舞池中央望。
武若亭打量著晉歌,笑道:“這等絕色美人……”知道的人知道他說這句話代表他不喜歡,會殺了這個女子,像不知道,就如此刻的晉歌,洋洋得意。
突然,他一把將她推開,她本就沒有設防,這么一推,冷不丁地倒在了地上,頭上冷冷地聲音響起:“妖惑之人!”
晉歌心里暗叫不妙,面上卻是倔強又恐懼地看著他,他看著她的眼神,轉(zhuǎn)過身,吼道:“滾出去!把她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攆出去!”
本要趁機去尋羅霄的安梓初也發(fā)現(xiàn)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又拉著安洛回到舞池,只見晉歌倒在地上,模樣煞是柔弱,讓他的心化作了一汪水,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抱在懷里。
周圍的人也暗暗松了口氣,這可是都主第一次生氣沒有殺人啊,恐怕這個女子還是很特別的吧。
晉歌微微一笑,跪好行禮,“謝大人!”
聽得她的聲音,他不免回頭看她,她揚起小臉,沖他天天微笑,他是不舍得殺她,這個人美,而且那雙眸子也是那般靈動,那樣的眸子讓他心動。
可是,他從沒想過,他如此色厲內(nèi)荏,她卻一點兒也不害怕,也不恨他,這樣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女子呢?
他突然一把大力將她拽起來,兩人相對不過一指距離,他說話時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頰,他說:“聘汝,如何?”
她沒有聽明白,在舞池外的安梓初聽到這句話卻是一震,周圍的達官貴人更是驚奇不已,有的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武若亭看著她那表示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有些好笑地笑了,“我說,我要娶你,如何?”
晉歌剛要張口,那人就說,“由不得你選擇,我要娶你,你就要嫁我!”
這人怎么這般霸道,晉歌剛要開口,這人又道:“來人,帶姑娘下去,準備上好的房間,派人好生伺候,有一點兒閃失,我要你們的人頭!”
后面的話說的讓人聽著背脊森涼,不容晉歌拒絕地,就被一眾女子擁著去往內(nèi)殿,武若亭看著她回頭對著眾人道:“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你們也有事要做!”
眾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都主抱得美人歸,自然少不了一番耳鬢廝磨,遂一一告辭。
晉歌根本一句話說不出來,她被人點穴了,這些婢女中有不少是會功夫的,這人就是怕她跑了,故意給她安排這些婢女的!
他太霸道了,原本以為安梓初挺變態(tài),沒想到更變態(tài)的在后面!這丫的太可惡!是不是家庭環(huán)境不好,造就了他這么奇葩的個性,前一秒還要把她攆走,下一秒就要娶她,她現(xiàn)在真有一種想要去撞墻的沖動!
她在房中,等著他的到來,也聽外面的丫頭說些八卦。
一個說:“聽說都主已經(jīng)跟老爺說了,老爺高興就壞了,畢竟這些年沒有那個姑娘能入了咱家都主的眼?!?p> 另一個興奮道:“是?。∈前?!咱們都主府就要辦喜事了!”
“也不知道那姑娘長得什么天仙模樣,都主見了一面就想娶了?!?p> “聽說長得極美,就像瑤池的仙子?!?p> “想來也是了,正正和咱家都主配上一對?!?p> “是啊是??!”忽而女子聲音漸低,“可是她的身份……”
“噓!老爺隨便就能給她個正經(jīng)身份,要不然那個舞女身份著實有些配不上咱家都主?!?p> “是??!那就好,還是老爺最有辦法!”這姑娘高興地差點兒就拍起了手,晉歌很是無奈地想:為嘛一個個的都比她開心?為嘛這個男人討到一個老婆,怎么全府上下都跟解放了似的?
晚間時分,武若亭并沒有來,她也被解了啞穴,但這幾個姑娘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她,讓她著實頭痛,這樣可要怎么給安梓初傳信啊!
突然有一個女子跑了進來,是把她帶到這兒的其中一個,只是不知何時出了去,此時回來,一臉緊張神色。在晉歌身邊的一個女子看她回來,便將她拉到一邊,兩個人開始耳語,隨后,這個女子轉(zhuǎn)過身,臉色有些凝重。
晉歌有些疑惑,“發(fā)生什么事了?”
她旁邊的女子回道:“何事姑娘都不用記掛,只要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未來都主夫人就好!”
這樣的話讓晉歌不禁皺了眉頭,隨即沖她笑道:“這個意思就是現(xiàn)在我是你們的主子吧,哦,其實現(xiàn)在也不算,那日后也一定是了吧,別讓我記你的仇!”
那個女子絲毫沒有被震懾,只道:“姑娘不要想得太多!”
那眼神分明是不屑,晉歌當然不知道這個女子為何對她不屑,難不成這個都主有愛的女人,娶她不過因為她長得像那個女子,而這個姑娘喜歡那個姑娘,很是不喜歡她這個姑娘?
這樣一想,倒也能解釋通為什么這個水汐都主為什么會先攆她走,因為他不想看到和那個女子像的臉,后來為什么又要娶她呢,是因為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沒有那個女子,所以不得不找個替身。
晉歌為自己在瞬間就想通了全部事的想象力深深鞠了一躬,可她卻不知道人家只是看不上她這個舞女身份而已。
晉歌笑著回答:“我想的多不多,那就得看姑娘你能告訴我多少了?!闭f完冷冷看著她,女子似是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一刻她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看法,果然都主的眼光獨到,這個女子看似柔弱,實則那雙眼眸奪人心魄。
女子緩緩道:“聽說,大人抓到一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其中一個男子被打得快斷了氣,口中一直喊著:‘涼歌,涼歌’?!?p> 還不等女子說完,她已驚得站了起來??粗鴦倓偦貋淼哪莻€女子她就感覺沒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不過,安梓初武功那么好,身邊還有安洛,怎么會被抓到,而且還被打得那么慘?
幾個婢女剛要攔她,她已經(jīng)替裙跑了出去,待到她尋到安梓初時,她不禁呆住了,這個男人何時輸?shù)眠@么慘?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風華絕代,可如今這樣滿身傷痕、渾身是血、眼神空洞的人是他嗎?
這一刻的她悔恨,悔恨出了這么一個主意,悔恨當時不與他說:她想與君長相守!
她不想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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