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一個腦袋冒了出來,雖然臉上臟臟的,身上也是穿著大補丁褂子,褲子兩個窟窿眼子,草鞋有一只已經(jīng)磨破了底子,眼睛卻是格外的明亮,里面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二姐,王神婆說您命中帶煞,活不過了,害的小慶哭了許久,還以為你再也...”
說話的是這家的長子,也是其唯一的兒子名叫奴小慶。
小男孩旁邊站著一個小丫頭,模樣長得更是惹人憐愛,大約剛剛會走的樣子,姍姍學(xué)步一般的行至奴小喬的身側(cè)。
幾個小奶牙漏了出來。
“二...姐...姐...”
卻是這般的費勁,許是天生的母愛。
顧不得其他,奴小喬直接將這孩子棒將起來,在其小臉上嘬了一口。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都已經(jīng)到了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尋求什么呢?得虧自己的小命還留著,不然的話,連這個鬼地方都是待不得的。
倒也別說,茹茹(就是奴小喬的三妹)到了奴小喬的懷里,竟是不哭不鬧。
經(jīng)過多番跟小慶打聽,心下也是明白了。
自己家里的頂梁柱子奴大,也就是奴小喬的老爹,兩年前因為氣虛,沒錢為其治療,一命嗚呼了。
現(xiàn)在家里由寡婦,也就是奴小喬的老娘玉林氏在此撐著。
家里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
大女兒名字叫奴大喬,年方十五,長得倒是貌美如花,可惜攤上這么個家庭,只能擱置在家,尚未找婆家。
自己,也就是奴小喬,乃是家中老二,十三有余,至于長相嘛...
打從來到這個世界,卻是沒有瞧見過自己的容貌,心下也是有些個好奇,將茹茹放到了床上,自己個來到了門前的大水缸邊上。
瞧瞧這水缸,還缺了半個角,多虧玉林氏的黃泥給糊住了,不然的話真容易癱掉。
吞了口唾沫,奴小喬做好了準(zhǔn)備,雖然猜到如今的樣貌,肯定是會讓自己不敢想象的,仍舊是忍不住要哭了。
尖嘴猴腮就不說了,鼻子大的跟洋蔥似的,嘴巴鼓鼓囊囊的,還是個香腸嘴,這都是其次的!
最主要的是,居然是個禿子?。?!
沒錯,就是禿子,大腦門就彰顯在外面,顯得锃光瓦亮的。
后腦勺的那幾束頭發(fā)少的可憐,而且還像樹枝一樣的干枯,真是欲哭無淚了。
一個宗保局的頭目,被自己的戰(zhàn)友給出賣了不說,結(jié)果還特么的穿越了,穿越了也就罷了,居然還穿越到這種鬼神都嫌棄的地方,就算是這種地方也就罷了,你特么還是個丑女,就算是丑女也就罷了,竟然是個禿子!
哈哈哈,我是個大禿子!
不禁仰天大哭起來!
旁邊的小慶拉了拉奴小喬的手,眼睛忽閃忽閃的。
“二姐,你在笑什么?”
我去...我特么是在哭好嗎?
不過想想也是,實在是太丑了,苦笑都瞧不出來了。
拖著勞累的身子,然后準(zhǔn)備往屋子里走去,身心疲憊,活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