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拿去喝酒吧!”足足有一麻袋的錢,一只手都捧不過來。
“干嘛,你和這個小鬼認(rèn)識嗎?”高佬的言語中透著一股質(zhì)疑。
“不認(rèn)識。”
風(fēng)愈加的猛烈,挾帶著些許的浪花,無情的拍打馬圣洛灣。街道上的垃圾,在風(fēng)的攪蕩下,形成一個漩渦之勢,風(fēng)勢之大,甚至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
“??!既然不認(rèn)識,就給你這個面子吧。”高佬拿走了沉甸甸的錢袋。“矮子!知不知道今天的朗姆酒可是從波爾多島當(dāng)天運輸過來的,真的好想去嘗嘗...”他將其攬在肩上。
“終于和我對拍上了。走!”兩人一拍即合。
“咦,真的是臭死了,快走!”凱莉噴著香水,催促著兩人離開了這里。
這時,街道又恢復(fù)了喧囂。
海盜們不再躲藏,從房屋里走了出來,個個迎風(fēng),感受那一股自由空氣的香甜。隨后,市集、人流、琳瑯滿目的商品、瑣碎的言語充斥著整個馬圣洛灣。
“還給你?!彼阉袞|西都還給了阿布。
“謝謝?!卑⒉冀舆^。“不過,我想問你,你為什么要救我?”
“救你?”他張大嘴巴。“不,不,不!我可沒那么偉大!我只是好奇,一個身無分文的家伙,要如何當(dāng)起海盜?!還有...那面海盜旗,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干嘛,你也想當(dāng)海盜嗎?”他反問。
“???!”
“我告訴你,海盜可以成為海軍,海軍是無法成為海盜的?!彼⌒囊硪淼寞B起來,將其藏好。
“你該不會,想獨自一人出海吧?!”
“不!我只能說,比起海盜,我更向往的是那一份自由吧!”
“自由?!”他瞪大眼珠。“你要知道,海盜里面絕大多數(shù)都是嗜血的壞蛋啊!像你這樣的小鬼...”
“那不一定,海盜里面還有很多好人的!”阿布打斷了他?!熬拖袷恰A_賓漢’之稱的薩姆·貝拉米,據(jù)說,他對俘虜十分寬大與慷慨,他會占領(lǐng)船艦后將自己的舊船給予俘虜,得以逃生。如果有一天,我在大海上有幸遇見他的話...”阿布的嘴角漸漸向下?!澳阈κ裁??”
他還在笑,甚至笑彎了腰?!斑@些都是誰編造的故事???!”
“編造?!這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阿布有些氣急敗壞道?!安幌嘈藕1I,難道相信你們海軍嗎?!”
“你可千萬不能這么說!”他立刻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昂\姡龅氖虑槭潜Wo弱小之人,如果沒有海軍,這個世界只剩下黑暗!”
“那剛才又發(fā)生什么?”
“海軍征召?!彼奶摰卣f道?!拔抑?,相對普通人而論,海員的生活也許會更加辛苦,可是海軍的人手需要補充,這沒辦法?!?p> “好吧!”他理解道。“不過,比起海軍我更想成為一名海盜?!?p> “一個人要想成為海盜,要必須弄明白什么是捻接繩索的鉛棒,什么是探測海深的鉛棍,還要會卷帆、縮帆,判斷航向,甚至扛起大炮,殺敵等等。你連這些都不知道,憑什么在大海上混呢?!”
“我有這個?!卑⒉寄贸鲋改厢?。
“你在開玩笑嗎?”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rèn)真的?!?p> 他扭頭就走。
“你別走??!”他抓住他的手腕?!叭绻梢?,我還想找一個比我更懂海洋與帆船的人。”
他看著阿布渴望的眼神。“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讓我加入你吧?”
“我很清楚,在茫茫大海上,如果沒有伙伴,只靠自己,那無異于自殺啊!”
“雖然,現(xiàn)在海軍和海盜在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達成了一種共識,不會劍拔弩張,可是讓海軍一夜之間叛變成為海盜,是會成為全人類的笑話的?!?p> “那就讓他們笑去吧!反正海盜的天性,不就是自由嗎?!”
“看來,我很有必要現(xiàn)在就逮捕起來??!否則,像你這樣的家伙,日后一定會在海盜史上留下濃墨的一筆啊!”
阿布沒有退縮,把手伸了出來。他反而嚇到了,拿出結(jié)繩,作勢要逮捕他。阿布瞬間明白這是他的障眼法,兩人嬉笑打鬧,完全不顧路人的眼光。
“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在等她?!?p> “她?”
“是的。”阿布眼神堅定?!拔矣蓄A(yù)感,她一定會來找我的?!?p> “我有點好奇,像你這樣的家伙,朋友是什么樣的?!?p> “其實,我們也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見過一次面,就能成為朋友嗎?!”
“當(dāng)然!她可是救過我的命?!?p> 他看著阿布,試圖從阿布的眼里讀出什么來,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澳阒澜裉斓娘嬀拼髸??!”
“飲酒大會?!”阿布的眼光不自覺地掃向街道?!八裕@就是為什么這個島上會出現(xiàn)這么多海盜的原因嗎?!”
“沒錯,你有興趣參加嗎?”
“沒興趣,我只想等她?!卑⒉疾患偎妓鞯幕卮稹?p> “不妨告訴你,這次第42屆飲酒大會可是準(zhǔn)備了前所未有的大獎品哦!”
“大獎品?!”他訝異道,“想想真是不錯??!不過酒這東西??!還真不是我擅長的?!?p> “不會喝酒還想成為海盜?!”
“誰說喝酒就一定才能成為海盜的。”他反駁道。“就像是‘黑色準(zhǔn)男爵’,他就是少有的禁酒主義者,他就不愛喝酒,愛喝茶!他還是少有的虔誠的基督徒,他禁止船員賭博,他...”
“夠了,夠了!”他打斷了阿布?!澳氵@家伙,真的讓我感覺越來越有趣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反駁??!”
他看著阿布一副傲嬌的模樣,好似有話要說。“我有一個好辦法。”他勾勾手指,示意讓他靠近。
“???!”
“你把耳朵湊過來,我跟你說?!彼氖帜_不停地比劃著,好似兩小無猜的伙伴。
“這...這真的可以嗎?!”
“放心吧!”他拍了拍胸脯保證?!斑@次飲酒大會的安保任務(wù),是由我們海軍護航的,所有的酒都是由我們搬運的?!?p> “可,可一定要那個顏色的嗎?”
“如果我沒聽錯,剛才是誰大聲說,他想成為海盜的?!”他左瞧右瞧,想確定剛才說那句話的人在哪里。
阿布吞了吞口水,沒有說話。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他頭也不回的,朝港口的軍艦處走去。
阿布獨自一人,相比街道上的熱鬧非凡,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長嘆了一口氣,坐在筑壩邊上,遙望遠(yuǎn)方。
夕陽西沉,在落日余暉的照映下,海面閃閃發(fā)光,猶如一大片銅箔。
不知過了多久,人潮散盡。他的屁股就像砧板一樣,仍然坐在那里。
夜幕臨近,廣場上的搭建一切準(zhǔn)備就緒。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從電線桿頂上的播音器傳出:“各位海盜朋友們,感謝你們參加第42屆飲酒大會!現(xiàn)在務(wù)必提醒你們:還有10分鐘就停止入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