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的下半學期和大二上半學期就是這樣,祁諾會經(jīng)常來R大看看祁愿,有時候尹子央也會去和他們一起吃飯,聊天。祁愿和尹子央也經(jīng)常去祁諾的學校,聽他彈鋼琴,看他譜的曲,寫的歌。聽院長說,清凌的情況越來越好了,他們?nèi)齻€也都放心了不少。
祁愿剛到大二的時候,尹子央和祁諾都已經(jīng)大三了。大二開學后,祁愿的水壺卻是一直被偷,一直被偷,剛開始祁愿也沒有在意,又新買了壺,但是后來祁愿實在忍不了了,就和尹子央想了一個計策要把偷水壺的人揪出來。剛好,星期二祁愿的一節(jié)專業(yè)課因為老師有事調(diào)到了星期三下午,早上祁愿把水壺放到打水的地方后,假裝去上課,其實她和尹子央就躲在不遠處偷偷地看。
果然,過了不久,就有一個女生走了過去,四下看了看,就提起了祁愿的水壺,尹子央仔細看了一下那個女生,皺了皺眉頭,徑直走了過去,祁愿跟在尹子央后面。
“你拿別人的水壺要干什么?”尹子央走過去問那個女生。
那女生看到尹子央,立刻變紅了,手把水壺放下,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
“我那么多壺都是你拿的嗎?”祁愿很是詫異地看著那個女生,她以為會是什么猥瑣男生在偷自己的壺,沒想到是個女生,祁愿聽過什么戀鞋癖,戀尸癖,還沒聽過有“戀壺癖”,而且還老是拿祁愿的壺。
“我……”那個女生抬頭看了一眼尹子央,順帶瞪了一眼祁愿。祁愿更是不解了,偷了我的壺還瞪我,這是什么道理。
那個女生就呆站在那,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祁愿看了一眼尹子央,“你不是還有課嗎?行了,你去上課吧,她以后估計也不會偷我的壺了,我和她再談一談?!?p> 尹子央“嗯”了一聲,卻依舊盯著那個女生,然后擺了擺手,去上課了。
“行了,你要說什么就說吧,尹子央已經(jīng)走了?!逼钤笩o奈地看著那個女生,如果她沒有猜錯,這是尹子央的女粉絲。
“我喜歡尹子央學長?!蹦桥婚_口就說了這句話,“但是你老是和他在一起,我討厭你?!?p> 祁愿忍不住笑了,果然是這樣,“那你就偷我的水壺來報復我嗎?調(diào)查我的課表,悄悄跟著我,你到底是喜歡你的尹學長還是暗戀我?!逼钤刚{(diào)侃了幾句,“且不說我和你的尹學長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就算有,你的做法是不是太幼稚了,你偷我的水壺就能讓你的尹學長喜歡你?你既然考上了R大,你的情商怎么沒有體現(xiàn)一點R大學生的水平?學妹,平時好好學習,不要總是想這些有的沒的?!?p> 那女生從包里拿出錢來,“我扔了你五個壺,這本來是第六個,我就是想讓你心煩,現(xiàn)在你既然都知道了,給,賠你的壺?!?p> 祁愿又好氣又好笑,“我不要你的錢,以后不要再偷我的壺就行了。還有,你既然喜歡他,你就盡力讓你自己配得上他吧。這些小把戲都是小孩子玩的,你已經(jīng)是大學生了?!逼钤刚f完便走了。今年大一的估計都很有個性吧,自己和她們都有代溝了,理解不了。
下午吃飯的時候,祁愿在食堂又碰到了尹子央。
“今天早上的那女生最后——怎么樣了?”尹子央拿著飯坐到了祁愿對面。
“哎,又是你的粉絲,以為我是你女朋友,給我找麻煩呢。”祁愿說。
“我好像見過她,是我們經(jīng)濟學院大一的吧,忘了是什么活動見過她了,”尹子央回憶了一下,“沒想到學妹這么——,真是對不起了?!?p> “我和你又不是男女朋友,還要我每天為你背黑鍋,行了行了,不要坐我對面了,說不定又有什么女生正仇視地看著我,先是偷水壺,下次指不定要給我壺里投毒了?!逼钤敢贿叧砸贿呴_玩笑。
尹子央笑了,“別,別,祁愿,我今年暑假想去你們那里玩玩。”
“我們哪里?”祁愿抬起頭看著尹子央。
“就是你們孤兒院,你們那個城市,去散散心?!?p> “好啊,剛好祁諾這個假期也要回去,咱們?nèi)齻€一起?!逼钤刚f,“不過,你可能不能在孤兒院住,你得自己找個酒店呀什么的?!?p> “這個好說?!币友胝f,“對了,我聽說你們學院好像最近有一個項目,大概是你大三可以出國學習,而且學校資助,你留心這方面的消息,把握機會,你可以出去練練口語,開闊一下視野,我初中的時候在國外呆過一段時間,國外和國內(nèi)真的不一樣?!?p> “嗯,我也聽說了,我的英語口語不夠地道,我們平常試播一些外國新聞的時候,還是挺嫌棄自己的。而且我想當一個戰(zhàn)地記者,多接觸接觸國外的環(huán)境還是有好處的。”
尹子央一口飯噴了出來,有些驚訝地看著祁愿,“你真的是要當戰(zhàn)地記者?”
“是啊,怎么了?”祁愿說。
“你當個記者可以,戰(zhàn)地記者絕對不行,太危險了,而且你個女孩子,為什么非要去冒險呢?”尹子央一臉的不理解。
“我覺得可以啊,戰(zhàn)地記者也有女的啊,況且我一直覺得生死這種東西都是看運氣,即便你一直處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也有一萬種意外。主要是這可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不然我也不會選擇新聞專業(yè)了?!逼钤刚f。
“祁愿,你真的是很倔啊,祁諾說的沒錯?!币友胝f。
“祁諾他其實也支持我的夢想啊,不過你們兩個竟然在背后說我的壞話,你現(xiàn)在是能看懂他的手語了?”
“看不懂,我們用手機打字交流,”尹子央一笑,“其實祁諾也覺得戰(zhàn)地記者挺危險的,他不過是因為那是你的夢想才支持你,畢竟夢想是個肉包子,誰能勸得了狗?!?p> “你才是狗?!逼钤钙擦似沧?,端起盤子,“我吃完了,您自己慢慢吃吧?!?p> “嗯,拜拜?!币友肜^續(xù)吃,揮了揮手。
清凌不在的一年半,他們?nèi)齻€就是這樣平平淡淡地過著,祁愿在等清凌康復回來,只有清凌回來,祁諾的愧疚才會淡去,祁諾一直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苦痛,他需要放松;祁諾在等清凌康復回來,等她回來,他要向她解釋清楚一切,然后繼續(xù)守護自己的幸福;尹子央也在等,等小時候夢中一朵花的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