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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聞啟示錄

第七十九章 意外事故

詭聞啟示錄 耕字君 2250 2017-02-27 08:33:57

  言酩休,慕容曌交往三年的男友,非我族類,但在她眼中自然是個普通人。

  長得帥,脾氣好,宅家辦公,收入不高,喜歡買書,廚藝湊合,愛吃甜食。

  三年前的那一起事故,打破了兩人世界表面的平靜。

  八月七號,應(yīng)該就是算命先生常說的“諸事不宜”。

  早餐時送來的外賣是慕容曌最不喜歡的香菇青菜包,她明明點的是鮮蝦雞蛋包;豆?jié){淡得跟黃豆水一樣,還忘了放吸管。

  出門的前一刻高跟鞋的鞋跟居然掉了,讓慕容曌摔了一個狗吃屎,額頭撞到門框起了個包,臉頰上蹭破了塊皮,雖然不是太嚴重的傷,但是有礙觀瞻。

  剛買的新車引擎壞了,還沒修好,當(dāng)時地鐵還未開通,慕容曌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擠公交,等了三趟人滿為患的公交之后,她終于在熱到虛脫之前堪堪擠上了312路公交車。

  最要命的是,向來很少生病的言酩休居然發(fā)起了高燒,不知怎么地又不肯去醫(yī)院,她想留下來照顧他,但今天約了三個來訪者,都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期,不好隨便改時間。

  于是她磨磨蹭蹭、在言酩休床前搖了幾次尾巴之后方才百般不愿地出了門。

  一向被命運之神眷顧到盲目樂觀的慕容曌除了心里實在放不下言酩休之外,并不是覺得這一天自己會如何如何,至少她完全不能想象坐上公交的十五分鐘后,原本好好行駛在大橋上的公交車居然像瘋了一樣往欄桿上撞,以一個刁鉆的角度側(cè)翻,車門大開,正在門口站著的數(shù)人瞬時失去了重心飛了出去,一個個腦袋朝下往深江里栽。

  那些人中,便有上車不久的慕容曌。

  墜下的那一刻,慕容曌盯著脫離自己手掌的手機,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并未像別人說的那樣自己短暫的一生會像放電影一樣在眼前呈現(xiàn)走馬燈,摒除所有的紛紛擾擾,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一生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水流巨大的沖擊力讓她暫時失去了神識,因此沒來得及看見那個水下的言酩休“幻影”將她拉入自己懷中,給了她異常認真的一個吻。

  天再荒,地再老,也抵不過眼前蜉蝣一刻。

  原諒我,如此任性地愛你一次。

  ……

  慕容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提前做了一下心理建設(shè),等確認自己睜開眼時無論看到牛頭馬面還是上帝大人都不會過于失態(tài),才將眼睛一只一只睜開。

  然后她還是嚇了一跳——她居然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白得還很有物質(zhì)感。

  這明明是她自家的天花板。

  難道剛才就是做了一個噩夢嗎?自己壓根就沒有出過門?

  意識一清醒,痛覺和觸覺慢慢的都回到了她的身上,酸痛得像是被人打過一頓,濕冷的像是寒冬臘月走在了大街上。

  慕容曌活動了一下手指和腳趾,然后是手臂和膝蓋,接著一鼓作氣坐了起來,入眼是自己濕漉漉臟兮兮的裙子,被水浸得透濕的頭發(fā)上綴滿了水滴,順著她的額頭淌下來。

  她覺得臉上還有一處黏糊糊的,用手一抹,竟抹了兩指血,還沾著一根碎水草。

  這明顯就不是什么破夢!自己是絕處逢生,撿回了一命!

  慕容曌倒吸了一口涼氣,明白了自己還活著,卻想不通自己那種情況怎么會活下來,而且不是躺在醫(yī)院或者警察局,而是以這種狼狽樣子回到了家中。

  她還來不及體驗重生的欣喜,就已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難道自己是變成了鬼?

  皮膚微熱、心臟跳動、鼻下冒熱氣、鏡子有影像、擰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

  自己的確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化作孤魂回家報喪。

  那原本呆在家中的言酩休呢?

  還睡著嗎?知不知道自己出事了?知不知道自己回來了?

  慕容曌兩三步走到臥室門前,手放在門把上。

  一秒、兩秒、三秒……

  福至心靈,她覺得似乎有什么不對勁了。

  終于,她顫抖的手將木門輕輕往里推開。

  床上空空如也。

  被子似乎被匆忙掀開,一大半都堆在地板上;拖鞋仍好好放在床邊,像是主人下床的時候覺得根本就沒必要穿它;外套規(guī)矩放在椅子上,一動未動;臺燈開著,暖色調(diào)的光照在墻壁上,染出一片詭異的荒蕪;床前有一小撮紙張燃盡的灰燼,桌子上擺了一只打火機;手機掉落在地,慕容曌走過去拿起它,發(fā)現(xiàn)屏幕已碎成了個大花臉……

  碎掉的手機屏幕上趟過一行水珠,接著又是一行……

  慕容曌如癡如醉地望著原本應(yīng)該趟了一個人的位置,恍然未覺自己已經(jīng)淚流成河。

  新聞報道稱,8月7日,山城發(fā)生一起特大公交車意外傷亡事故,公交車在過橋的時候,翻車入江,造成8人死亡,3人失蹤,1個水性較好之人僥幸存活。

  然而,“僥幸存活”之人有名有姓,并不是慕容曌。

  她就像是一個從頭到尾與該起意外事故沒有一毛錢關(guān)系的局外人一樣——如果不是言酩休突然失蹤的事實擺在眼前。

  慕容曌咬牙控制著自己徘徊在奔潰與瘋狂之間的神智,一字不落地翻了所有與之有關(guān)的新聞,先后跑了警察局與停尸房,將失蹤名單一個個確認,并調(diào)出所住公寓的監(jiān)控。

  毫無結(jié)果,監(jiān)控甚至都未曾拍到過言酩休的身影。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言酩休,簡直就像是憑空在人間蒸發(fā)掉了一般。

  預(yù)備去警察局報人口失蹤案的慕容曌在半路停了下來,對著江面抽了一下午的煙。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有言酩休的任何有效身份信息,沒有身份證,他用的手機號碼是自己的副卡,不知道他的籍貫,也從未見過他結(jié)交的朋友,甚至,她不確定言酩休是他的真名。

  交往三年,宛若靈魂伴侶,實則一無所知。

  自己為何能夠死里逃生,他為何突然失蹤,這其中一定有所關(guān)聯(lián)。

  如想要尋找他,恐怕還只能靠自己,而且也不宜借助常規(guī)的方式。

  無論如何,即便她用盡余生,也一定要找到他,解開這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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