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xù)三月,上官云都沒有再見到凌信,他自己也忙于火龍丹的改良之中,漸漸也就把其它事都忘了,每晚和天真、赤俠和鳳歌聊上一陣兒,倒也不覺得寂寞。
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卻讓上官云又想起了身外的世界,上官云這才想起該出去透透氣了,于是向臧否告了一天假,離開丹坊去同一堂找李慕仙喝茶。
李慕仙一見上官云,立即埋怨起來,抱怨他怎么這么久才想起來找他。上官云一邊道歉一邊說明來意,李慕仙二話不說,立刻陪他頂著風雪一路來到楊老板的茶樓。
許是下雪的緣故,這一路上行人很少,但街上巡邏的兵丁反而比往日要多了許多。
二人走進茶樓時,茶樓中一個喝茶的都沒有,楊老板正無精打采地趴在柜臺上打盹,被伙計連著捅了兩下才醒過來。見是李慕仙和上官云,楊老板登時精神不少,趕忙讓伙計準備茶水小菜,將二人引進了二樓的雅間。
“楊老板,今天怎么沒生意?。俊?,上官云隨口問道。
“哎,一言難盡,這不是。。?!?p> “楊老板,你哪來這么多牢騷?好了,你先下去吧!”,李慕仙揮手打斷了楊老板的話,楊老板趕忙閉嘴,轉身出了房間。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他又招惹了誰嗎?,上官云有些狐疑地問道。
“那倒沒有!不過有些話不是他該說的!我這也是為他好!”,李慕仙干脆地回答道。
“哦”,上官云點了點頭,隨即問道,“老哥,我這幾個月在丹坊里埋頭煉丹,不知外面可有什么新鮮消息沒有?”
李慕仙怔怔看了上官云半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老弟,你身在凌公子府中,難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上官云苦笑著點點頭,“我三個月沒出丹坊的門了,今天第一次出門就來找你了?!?p> “原來如此!”,李慕仙這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三個月,不僅有消息,而且是天大的消息呢,整個九州大陸和岐山國都要變天了!”
“哦?”,上官云趕忙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哥你就別賣關子了!”
“嗯!不過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我慢慢跟你說起?!?p> 李慕仙呷了口茶,這才訴說起來,“先是你們洛神國,老國主病死,公子瓊和公子霸打了起來,一開始公子霸很厲害,率重兵圍了河洛城,但后來長春門出手,公子霸才兵敗自刎,公子瓊坐了國主之位?!?p> “這個消息我知道,還有什么消息?”
“還有個消息是岐山國的,就是和巴蜀國之間的戰(zhàn)爭,岐山國輸了!”
“怎么會輸?不是都打到巴蜀國的王城了嗎?”
“原本挺順利的,可就在洛神國內(nèi)戰(zhàn)開始后不久,原本和岐山國關系不錯的湘水國忽然陳重兵于岐山國邊界,雖然并沒有直接攻打岐山國,卻也逼得岐山國不得不分兵防御。而巴蜀國卻借此機會忽然全力反擊,還從雪域高原部族請來了不少援軍!不但一舉擊潰了圍城的岐山國軍隊,還趁機收復了不少失地。”
“這一仗岐山國損失慘重,有近十萬兵將陣亡,為此岐山國內(nèi)部起了極大的爭議,就在一月前,岐山國王族忽然出手,以統(tǒng)御無方導致慘敗為名,將老將陳商及其親隨連帶家屬三千余人全部緝拿入獄,要處以極刑!”
“那后來呢?”,上官云問道。
“此事華陰宗極力反對,據(jù)說國師與凌蒼國主在大殿上為此不歡而散,就連華陰宗掌門還專門為此寫信給國主凌蒼替陳商求情!”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三天,不等華陰宗反應過來,王族忽然發(fā)布消息,說陳商等一干人已被處決!消息傳出,岐山國內(nèi)一片嘩然,一些原本親近于陳商的軍中將領,甚至要起兵嘩變,卻都一夜間被人莫名其妙地屠了全家,局勢這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但華陰宗和王族間為此已勢同水火。”
“那和巴蜀國間的戰(zhàn)爭呢?”,上官云輕輕問道。
“自然?;鹆?,除了幾處兵家必爭之地,岐山國退還了大部分巴蜀國領土。至于那幾處兵家必爭之地,雙方還在談?!?p> “哦,其它還有什么消息嗎?”
“有!北方諸侯中最強的北齊國繼滅了渤海國后,又吞并了一個小國廖國,愈發(fā)強大了;南面湘水國和吳越國打了三年多后,卻是又談和了。唉,如今這天下的形勢真的亂了套了!就連各宗門之間也開始摩擦不斷起來,原定于明年六月在長春門召開的修界大會可能也要提前到明年三月了!”
“哦?”,上官云心里一動,“就是說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了?”
“嗯!”李慕仙笑了笑,忽然問道:“難不成上官兄弟你打算去參加嗎?”
“我?”,上官云沖李慕仙一笑,“老哥你看我能夠格去參加這種大會嗎?”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李慕仙笑道,“我等散修管他們這些事作甚,專心煉丹修道就是!不知兄弟最近可有什么心得,快與哥哥說說。
“好!”,上官云隨即和李慕仙就丹道聊了起來,兩人一直說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茶樓。臨行前,上官云甩給楊老板一些銀子,楊老板死活不收,在李慕仙的訓斥下最終才收了起來。
回到丹坊,上官云卻意外地從柳菁手中收到了凌信留下的一個字條,讓他明日去藏書樓一趟。
第二天一早,上官云早早來到藏書樓,守門的兵丁告訴他,凌信還沒回來,只說讓他來時,先自己進去等著。上官云也不多想,隨即走進藏書樓,隨意翻閱起里面的書籍來。
誰知這一等,竟一直等到黃昏時分,凌信才從外面走了進來,滿臉的疲憊之色。
“憔悴了不少!”上官云調(diào)侃道。
凌信無奈地搖了搖頭,過了半晌,才對上官云說道,“先吹首曲子給我聽吧!”
上官云想了想,隨即橫笛吹奏起來,笛聲響處,卻是一片蕭瑟,隨即化作一片鐵馬金戈之聲。
“這是什么曲子?怎么有點熟?”,凌信忽然抬頭問道。
“《破陣子》”,上官云指了指幾上的一本古書,“今天從你這里翻出來的,我把它化作了笛曲,現(xiàn)學現(xiàn)賣?!?p> 凌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不過吹的頗有那么幾分味道??!”
“這不是你這個老師教的好嗎!我才換了風格,不過說真的,這曲子挺對我胃口!”
凌信點了點頭,忽然問道,“陳商的事情知道了嗎?”
“嗯,昨天才聽說。”
凌信嘆了口氣,看了看上官云,“雖然我不愿意,但這一次,只怕真的需要你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