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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生七死

第018章 藍(lán)狐之家

七生七死 藍(lán)曉蘭 6429 2016-10-05 17:48:05

  三十分鐘后,凌美緹就來找筱萊了,她換了一身素凈的衣服,腳上穿著一雙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矮了一截,當(dāng)然這是和第一次她穿連衣裙搭配高跟鞋的時候比起來。

  二人離開了T公寓,去了一家位置較偏僻的特色餐廳,正合筱萊的意,不喜鬧的她本就想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吃午餐。那家餐廳的名字也很特別,叫“藍(lán)狐之家”,凌美緹習(xí)慣于將筱萊帶到當(dāng)?shù)赜刑厣闹黝}餐廳里,照她的話來說,這叫享受生活。

  在未認(rèn)識筱萊之前,凌美緹也會像這樣每到休息日就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即使只是她一個人,她也不愿意待在宿舍里耗掉一整天的光陰,所以,在上班的地方(醫(yī)院)及T公寓周邊的建筑設(shè)施她大概都了解,偶爾連哪家店換過幾次老板她都能清楚的說出來,自然每次也能帶著筱萊到不同的地方去吃飯。

  二人并排進(jìn)了餐廳后,很快就有一位身穿狐貍道具服裝的服務(wù)員上前來招呼她們。服務(wù)員的臉看起來稚嫩,她的手里拿著小本子和一支筆,看起來是用來記錄菜品的便箋紙,她正面帶微笑地詢問著客人(凌美緹)的需要。

  這時候往往都是由凌美緹來決定,她喜歡將自己的喜好詳細(xì)的說給服務(wù)員聽,之后再征求筱萊的意見。筱萊向來對吃的隨意,只要凌美緹作主了,她就別無要求。

  在凌美緹和服務(wù)員交談時,筱萊隨意地瞥了一眼那位年輕的服務(wù)員,只見她的道具服裝后面是一條假狐貍尾巴,藍(lán)灰色毛絨絨的尾巴讓筱萊忽然想起了在醫(yī)院七樓看到黎黏黏袖子上粘著的那些毛發(fā),也就是剛發(fā)生在凌美緹床上的那出惡作劇,那些毛發(fā)不正是眼前這條“狐貍”尾巴上的毛嗎?

  “你在想什么呢?”服務(wù)員已經(jīng)離開,凌美緹看著筱萊發(fā)呆的模樣好奇道。

  筱萊回過神來,“哦,我是看到了那個?!闭f著筱萊就用下巴指了指背對著她們遠(yuǎn)離的那位服務(wù)員,她身后的那條尾巴在左右上下無規(guī)律的搖擺著。

  過了一會兒凌美緹才反應(yīng)過來,她突然把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恍然大悟道:“啊,那不就是……”說著她就轉(zhuǎn)眼看著筱萊,想瞧瞧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只見筱萊一副從容的面孔,那是未否定她的猜測的樣子,凌美緹這才覺得自己床鋪上的那些毛發(fā)很可能就是出自于此。

  “黎黏黏經(jīng)常來這家餐廳吃飯嗎?”筱萊疑惑道。

  凌美緹搖了搖頭,她對此也一無所知。黎黏黏并不是值得她關(guān)注的人,所以她完全不知道黎黏黏的喜好,更不可能關(guān)心她平日里的行蹤。

  “她會做這么無聊的惡作劇嗎?”筱萊在心里嘀咕著,拿假狐貍毛來恐嚇凌美緹,這顯然很難讓人理解,即使黎黏黏在眾人眼里是一個怪人,可她也快接近三十歲了,一個年紀(jì)這么大的女人,會做這種小兒科的事情嗎?對此筱萊感到費解。凝重的神色在她的臉上顯現(xiàn),眉心也漸漸收緊了。

  凌美緹只是能斷定出那些毛發(fā)極大可能就是這些假狐貍毛,但是她沒有往深處想,認(rèn)為黎黏黏估計就是為了嚇唬自己,才搞出來的惡作劇罷了。如果真的是假狐貍毛,那也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了。事實上,她從內(nèi)心里希望那些就是假狐貍毛。

  “你怎么又發(fā)呆了?和我說說話吧,不然就太悶了。”凌美緹開始煩躁起來,在等待上菜的時間里,筱萊一言不發(fā),一直一個人默默地在思考著什么,這讓凌美緹受不了。

  筱萊看了凌美緹一眼,但實在不知道要講些什么,在別人眼里,她就是這么無趣的一個人吧。

  凌美緹好奇筱萊的身世,從認(rèn)識筱萊到現(xiàn)在,從未聽到過她提及一句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話,趁此機會,她問起了筱萊,“筱萊,你家在哪里???”凌美緹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話,其實是在心里醞釀了許久,才終于在看筱萊臉色恢復(fù)平靜的時候問出來。

  筱萊的眼皮動了一下,臉還是那樣蒼白,凌美緹在問出這個問題后就一直盯著筱萊,她想知道筱萊的第一肢體反應(yīng),更想通過筱萊的舉止來判斷出更多的信息,看過動漫《神探柯南》的她此時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筱萊從來不在人前提及自己的身世,這無疑會讓凌美緹產(chǎn)生好奇心理,而這種求知的欲望從一開始就在心田里埋下了種子。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筱萊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起了茶來,但始終低垂著眼簾,不想讓人看出端倪。凌美緹自然看不到她眼里的信息,筱萊的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平靜如水。

  凌美緹只好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可是我對你幾乎一無所知,作為朋友,我想進(jìn)一步了解一下你。你來自何方?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以前在什么地方上班?都有著什么樣的過去?這些我都很好奇,但是……從未聽你說起過?!闭f完她就在惴惴不安中也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

  “你這樣問我如此多的問題,倒不像朋友了。”筱萊悠悠道。凌美緹尷尬的聳了聳肩膀,臉開始發(fā)燙,她真沒想到自己會被逼到如此窘境之地,也許是看到了凌美緹無地自容的表情,為了緩解氣氛,筱萊接著說道:“更像是在查我的戶口?!?p>  這時二人相視一笑,凌美緹的笑自然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而是被筱萊無懈可擊后狼狽不堪的怯笑。

  “過去……有那么重要嗎?”筱萊又沉下了聲音問道,這樣的話讓凌美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她的臉變得有些僵硬,只能苦笑一聲,然后又低頭喝了一口茶,轉(zhuǎn)而她就將話題改變了,“這菜上得怎么這么慢,我都快餓死了?!闭f完她就探頭看了看餐廳服務(wù)臺的位置,完全把之前降到冰點的話題給掩蓋了過去。

  “今天是周末,人多,上菜慢一點也是正常的?!斌闳R的手里拿著茶杯,雙眼盯在茶杯外的花紋上,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心有所想。

  凌美緹抱怨道:“話雖是這么說,可這速度也實在是太慢了吧。”她終于忍不住朝著服務(wù)臺大喊起來,“我說你們什么時候上菜啊,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她的聲音飽含了不滿,不將剛才應(yīng)對不了筱萊那番話而積累下來的窩囊氣一并發(fā)泄了出來。

  聽到顧客的埋怨后,那位穿狐貍道具服裝的年輕女服務(wù)員又走了過來,一邊道歉一邊解釋著當(dāng)下的情況,凌美緹卻不依不饒道:“讓客人等上這么久的時間,浪費別人的時間就等于是在謀財害命你知道嗎?”服務(wù)員一臉難為情的樣子,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平復(fù)客人焦躁的心情。

  “行了行了,趕緊去廚房催催吧!”見服務(wù)員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知道這樣下去也得不到結(jié)果,凌美緹只好對服務(wù)員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一臉生氣的模樣道。

  筱萊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她知道凌美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一切都是因為剛才和自己的談話讓她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涂而已,所以才會通過這種方式來打破失去臉面的局面,她的這點小聰明筱萊自然都看在眼里。與此同時,凌美緹在心中暗暗的告誡自己,以后最好不要再越雷池半步,別再去觸碰筱萊的隱私,到今天她才真正領(lǐng)教到筱萊的厲害,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她啞口無言,而且,筱萊還能現(xiàn)不動聲色。

  “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姑娘?”筱萊似笑非笑的臉上帶著從容,定定的說道。

  凌美緹夸張的睜大了雙眼,扯著嗓子道:“顧客就是上帝,誰讓我們成了上帝呢!”她說后半句話的時候馬上就變得嬉皮笑臉和降低了分貝。估計是自知理虧,而且是有點無理取鬧了。

  “你這樣裝腔作勢也許會對那位服務(wù)員造成心理負(fù)擔(dān)?!斌闳R慢條斯理的話卻勝過千言萬語,話雖少,但一針見血,凌美緹越來越覺得自己往日里真的是錯估了眼前的這個看起來與世無爭的人。

  “有那么嚴(yán)重嗎?”凌美緹嘟著嘴巴不以為然道,“想想我剛出來工作的時候,那時候可比她慘多了,遇上一個變態(tài)的女上司,天天像患了精神分裂癥的人一樣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你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嗎?因為她和她的老公鬧離婚,鬧了十年了,一直分居。十年啊,足以讓一個正常的女人變得不正常,最可悲的是,她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正常,永遠(yuǎn)活在自己編織的美麗的謊言里?!绷杳谰熁貞浧鸫耸戮筒挥傻膿u頭嘆息。

  “你怎么判斷她不正常了?”本來此事筱萊并不感興趣,但在等待上菜的時間里如果再不和凌美緹閑聊,只怕她又要焦躁了,于是接著她講的這個故事問道。

  “那還不簡單,因為我是正常人??!”凌美緹挺直腰板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再說了,和她接觸過的人都覺得她不正常,這樣就不能算是我對她有偏見了吧!”

  筱萊忍不住一笑,沒想到凌美緹能這樣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如此回答不僅合情合理,而且還別有一番滋味,“原來你說話還挺有幽默感?!?p>  “你這算是在夸我咯?真難得,能從你的口中聽到贊美別人的話,我是不是第一個被你贊美的人呢?要真是那樣,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彼恍嫉?。

  筱萊漸漸地收起了笑容,她的笑一直很淺,如蜻蜓點水,又仿佛像淡藍(lán)色天空里的一朵白云,輕柔、縹緲,是那么的美好卻又讓人覺得遙不可及。倘若她不是因為長著一副男人相貌,估計會是一個優(yōu)雅且極具氣質(zhì)的女人,一顰一笑和談吐間都有著無形的魅力,她只要走在人群中,恐怕也是光彩奪目之人。凌美緹竟然在筱萊的這個笑容中癡癡的看著她,心里有了這些想法。

  服務(wù)員終于端上來一盤菜,叫“群狐祭”,盤子里的菜是由一顆顆手工制作的糯米丸經(jīng)油炸至金黃色,再圍擺在一條烤魚周邊,烤魚上澆以滾燙的油,撒上幾截芹菜和姜條,還能看到魚的身上在沸騰。

  “快趁熱吃?!绷杳谰熞贿吥每曜右贿厡闳R說道,“這條烤魚過二十分鐘后口感就會變差,如果你現(xiàn)在不快點品嘗,等會兒你一定會后悔的。”她垂涎欲滴的剜了魚身上的一塊肉,哈著氣心急火燎地吃了起來。

  筱萊這才拿起筷子,并沒有因為凌美緹的這番話而胃口大開,她還是和以往一樣,吃飯時細(xì)嚼慢咽,并不是因為她沒有狼吞虎咽的習(xí)慣,而是她的那只胃似乎就只能裝下一點點食物,所以在別人要用三四十分鐘吃飯的時間里,她只需要十分鐘。為了陪著別人吃夠三四十分鐘,她就不得不加倍放慢進(jìn)食的速度。

  “嗯,真的是美味!”凌美緹一邊吃一邊感慨,“大自然真是神奇,給人類貢獻(xiàn)了如此多的美食,而人類……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嗯嗯嗯……快看!”凌美緹忽然拍著桌子,示意筱萊往門口看。她應(yīng)聲轉(zhuǎn)眼望去,只見門口進(jìn)來兩個人,是唐月青和李主任,但讓她們倆目瞪口呆的是唐月青的手正挽在李主任的胳膊上,舉止親昵,像情侶那樣。

  唐月青的眼睛向筱萊的方向掃視過來,筱萊馬上低下了頭,凌美緹則用桌子上的菜單牌子擋住了臉。不一會兒,唐月青和李主任就上了二樓,一樓沒有空座位了,看來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筱萊和凌美緹,像做賊似的凌美緹放下菜單牌子后才松了一口氣。

  “天吶,這是什么情況?筱萊,你看見了嗎?她的手……”凌美緹激動的說著,眼睛瞪得大大的??吹侥且荒?,她仿佛遭遇了雷擊。

  “嗯。”筱萊淡漠的應(yīng)了一聲,就像是見慣不驚的狀態(tài),她的反應(yīng)和凌美緹的反應(yīng)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凌美緹吃驚道:“你都不覺得驚嚇嗎?哎喲我的小心臟啊,就像偷情的人是我一樣。她和李主任怎么會……天吶,好可怕!這家醫(yī)院里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繅騺y的。真希望是自己在胡思亂想,嘖嘖?!闭f著她又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菜來,想必是想對自己壓壓驚吧。

  “別妄自下結(jié)論?!斌闳R提醒她道,縱然自己也認(rèn)為那兩個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可筱萊還是希望凌美緹不要多想,更不要多說。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的關(guān)系曖昧,肯定有一腿,難道你不覺得嗎?”凌美緹用起了這樣刺耳的字眼,其實任憑一個人看到他們剛才那樣親密的動作,估計都會像凌美緹一樣有著這樣的猜測。

  筱萊抿嘴細(xì)細(xì)的吃著碗里的那塊魚肉,果然,幾分鐘后的魚肉就老了,口感比剛才是差了許多,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好好吃我們的午飯,別人的事情,不必理會?!斌闳R說出這樣的話讓凌美緹倍感無趣,她難得撞到了一則驚天動地的八卦,沒想到筱萊卻絲毫不關(guān)心。

  “我知道你對這些都沒有興趣,可是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在別人的世界里活著,也在別人的價值觀里活著。你說他們倆是什么時候搞在一塊的?保密工作做得也真是夠可以的,平時上班完全沒有露出絲毫馬腳,真讓人吃驚!李主任的口味也是夠特別的,娶了一個骨瘦如柴的老婆,還找一個丑陋無比的小三,唉,怎么就找上唐月青這種姿色的女人了呀?你說他是不是眼光有問題?”她一邊憤憤不平一邊又為此感到好奇。

  “嗯?!斌闳R又應(yīng)了一聲,像是完全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凌美緹只好感嘆,“筱萊呀筱萊,你真的是活得太輕松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呀!”

  片刻后,凌美緹又提議道:“要不……等一下跟蹤他們?!?p>  “你瘋了?”筱萊制止道。

  凌美緹不肯罷休道:“要不然你又不相信我的話,跟蹤一下他們,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心惹禍上身?!斌闳R只好把問題向更嚴(yán)重的程度去提醒她,否則凌美緹不會放棄追根究底的念頭。

  一聽到“禍”字,她明顯就猶豫了,黎黏黏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xiàn)在她也不想多生事端,況且這是李主任的私事,唐月青和李主任都是自己的上級,萬一真如筱萊所說,那她到時候的下場會有多慘簡直難以想象。“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別多管閑事了?!?p>  話雖如此,但因為看到唐月青和李主任之間舉止親昵的動作,凌美緹的心里還是難免躁動,從來沒想到過連唐月青這樣姿色的人都能和李主任搭上關(guān)系,可見唐月青手段之高明,她能想到這些卻未料到李主任和唐月青本就是情侶,二人從小就認(rèn)識……

  唐月青在一張靠墻位置的餐桌邊坐了下來,那是她經(jīng)常坐的位子,以前她和李主任剛到這座城市時,二人就時常相約到此地見面。墻壁上有一面紀(jì)念墻,貼著許多食客留下來的心愿和祝福語。唐月青細(xì)細(xì)的翻看了一下,找到了她曾經(jīng)寫過的便箋紙: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她念出了這句話,坐在她對面的李主任沒有吭聲,而是警惕地查看著四周,每次和唐月青約會,他都提心吊膽。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彼娎钪魅螞]有在意她剛才念出來的話,于是又重復(fù)一遍,這一次,她是看著他念的。

  李主任瞥了她一眼后就垂眼看著茶具,開始張羅著茶水,“那是什么時候?qū)懙??”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三年前!”唐月青口齒清晰的回道,“三年了,真懷念以前的日子,我們在一起的日子?!?p>  “現(xiàn)在不也在一起嗎?”

  唐月青辯駁道:“那能一樣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一個人的了?!?p>  李主任倒了一杯茶推到了唐月青的面前,唐月青快速的握住了那只即將縮回去的手,“我……我們收手吧,好嗎?”

  李主任的臉抽搐了一下,他望著唐月青,那雙躲在眼鏡后面的眼睛瞬間變得異??膳拢圃虑嗾陌咽质栈?,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怎么能在李主任面前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呢?明知道李主任會生氣,自己還愚蠢的開了口,她開始懊惱起來。

  “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碧圃虑嗟拖骂^,低聲說道。

  李主任的臉上又恢復(fù)了平靜,仿佛今天能出來見唐月青已經(jīng)是對她格外的開恩,所以她不應(yīng)該再對自己提任何要求。

  估計是因為他們二人是這家主題餐廳的常客,所以服務(wù)員不敢怠慢了他們,很快就給他們上了菜。

  李主任還是點了一瓶昂貴的紅酒,唐月青頗有一種夫唱婦隨的味道,不管李主任點什么菜,她都樂意之極,只要李主任肯陪她出來吃飯,這對她來說就已經(jīng)比任何事情都開心了。本該成為李太太的她,如今卻過上了遮遮掩掩的日子,但是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李主任,一身筆挺的西裝,頭發(fā)梳理的絲毫吹不亂,他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不再像三年以前,那個灰頭土臉的男子……

  “你怎么了?菜不合胃口?”李主任見唐月青在發(fā)呆,便問道。他一直在低頭吃菜和喝紅酒,這樣溫馨的時刻,他卻有一種速戰(zhàn)速決的念頭。

  唐月青的記憶被拉回到了現(xiàn)實中來,她低頭拿起紅酒喝了起來,咽下去后才回答道:“我想起了過去?!?p>  這讓李主任的心里有些難受,說來說去,他都虧欠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管如今的她變成什么樣,他到底還是虧欠她。

  唐月青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是用李主任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里的錢買來的名牌衣服和化妝品,她的嘴唇不再發(fā)紫了,用了時下最流行的口紅,臉上也光滑了許多,擦的粉底質(zhì)地很細(xì)膩,看得出來,為了和喜歡的人吃這一頓飯,她費了不少工夫。

  “你的眉毛畫得不錯?!崩钪魅晤┲圃虑嗟念~頭說道。

  唐月青的眼睛里發(fā)出光芒,也許此時的她臉頰上還泛著紅暈,像少女初戀那般羞澀,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然后垂眼笑著,“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說過我了?!?p>  那是有多久?李主任的心里怔了一下,自從他和華蕊結(jié)婚后,他就沒有再夸過唐月青了吧,連和她偷偷摸摸一起吃飯的次數(shù)也是能少則少了,為什么自己要排斥眼前的這個女人,單單因為她的長相嗎?

  “是嗎?”李主任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唐月青卻興奮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很開心,至少,你還是有關(guān)注我的,不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今天的與眾不同不是嗎?”

  “呃……”李主任愣住了,其實,他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贊美的話,唐月青都能高興成這樣,李主任覺得有些心虛,他拿起紅酒杯,把剩下的紅酒都喝完了,然后再給自己的杯子里倒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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