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從床上下來,走到女子跟前,蹲了下來:“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子似乎還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當中,喃喃道:“我叫鐘琪?!?p> 細細點點頭,輕輕用手幫她撥好額上有些散亂的頭發(fā):“琪姐姐,我可以這么叫你嗎?我要先跟你說對不起,就算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也要為以前對你造成的傷害說聲對不起。”
鐘琪疑惑地看著她,將信將疑地問:“真的,你會覺得對不起我?”
細細用力地點點頭,她向鐘琪保證說:“我一定會跟叔叔說,讓你回家,不再留在國外。”
鐘琪不信,但已經(jīng)不再對細細針鋒相對,她甩下一句“想從這里出去,就等葉柏寒來找我”就關門出去了。
細細只得重新留在那個空無一人的房間里。
那頭葉柏寒仍然每天在等細細的消息,這天他抽間回公司處理一些緊急的公務,就在他交代秘書一個項目的簽約細節(jié)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他示意秘書噤聲,然后迅速用外線電話撥通秦劍的號碼,電話那頭說:“準備好了,”他這才接通手機:“喂,你好?!?p> 話筒里傳來的果然是鐘琪的聲音:“葉柏寒,還記得我嗎?”
葉柏寒按照秦劍說的,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盡量拖延時間,以便查出她所在的地方:“我當然記得,你怎么突然從國外跑回來了?”
“你當然想我不回來,我千方百計逃了回來,就是要讓你也嘗嘗遠離親人,生不如死的滋味?!辩婄髑榫w很激動。
“你先不要急,慢慢說,你想要怎么樣,細細現(xiàn)在安全嗎?”
“你果然還是只在乎她,可惜啊,她已經(jīng)不記得你了?!辩婄餍覟臉返湹匦Α?p> “是啊,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那你抓她又有什么用呢,用我來換她可以嗎?”葉柏寒試圖和她溝通。
“你想騙我,沒那么容易。”鐘琪不信,她要葉柏寒答應她一個條件:“你要跟我結(jié)婚,我才把葉細細放出來?!?p> 葉柏寒被她這個想法驚到了,但還是必須回應:“這個我們可以慢慢商量,那你總得讓我知道細細現(xiàn)在安不安全吧?!?p> 或許是葉柏寒沒有立刻拒絕她的要求,鐘琪語氣也有些放松:“這個你放心,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我也好吃好住對她?!?p> “那你可以把她現(xiàn)在的照片發(fā)給我看嗎?”
鐘琪早有準備,她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內(nèi)容正是她給細細講以前發(fā)生的事,視頻停留在細細說對不起那一刻。
“葉柏寒,連葉細細都會說對不起了,那你呢?最應該跟我說對不起那個人,不是你嗎?”
葉柏寒還在驚訝于鐘琪把車禍之前的事情告訴了細細,他不能想象細細會有多意外,聽到細細說對不起的聲音在微微顫抖,葉柏寒都能感受到她的內(nèi)疚和難過,這讓他對鐘琪的所作所為更加氣憤。
他一再讓自己忍住脾氣跟她好好溝通,畢竟細細還在她手上,但此刻他終于忍不住了:“你讓所有人跟你說對不起,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錯呢?”鐘琪要開口辯解,葉柏寒擺擺手制止了她:“你聽我先說完。你明知道細細在我認識你以前就在葉家,是葉家重要的家人,你卻氣量狹隘容不得她,千方百計要趕她出去,叫我怎么能跟你一起?!?p> 鐘琪很有些委屈,她向葉柏寒走近,葉柏寒卻后退幾步,她站定,帶著哭腔說:“我也想要對她好的,把她當妹妹,可是你總是為了她忽略我,只要是她有事,無論我們在做什么都要讓位,我們都快結(jié)婚了,我還是沒有辦法進葉家家門?!闭f完她竟蹲下來自己抱著膝頭默默啜泣。
葉柏寒不想再跟她啰嗦,他快步走到鐘琪面前,語氣嚴厲地問她:“你說,把細細關在了哪里。”
此時鐘琪已經(jīng)完全垮了,她哭著說:“在城東一棟民房,我租了那里一間房子……”
葉柏寒和秦劍帶著人,去到鐘琪說的那間房子,打開門細細就沖了上來,見到是葉柏寒,她一下子哭了出來:“叔叔,你終于來了?!?p> 葉柏寒心疼她一副嚇到的樣子,連忙走上前去抱住她:“好了,不怕,我來接你回家了?!?p> 留下人手在現(xiàn)場搜集證據(jù),秦劍開車送他們回家。車上,細細還在哭,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葉柏寒攬她在懷里,用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邊用手輕輕拍她的后背,哄她閉上眼睛休息。不一會兒,細細就睡著了。
秦劍看了看后視鏡,不禁嘖嘖出聲:“你們這樣的相處,真是怪不得鐘琪吃醋,連我在旁邊看到都臉紅?!?p> 葉柏寒懟了他一眼:“不要胡說八道?!?p> 秦劍撇撇嘴不再出聲。
到了葉家,細細還在睡,葉柏寒見她眼下濃重的黑影,不忍心叫醒她,于是橫抱著她走下車。他回頭看看秦劍,秦劍點點頭:“事情我會處理,你先照顧好她吧。”
見他帶著細細回來,李叔松了一口氣,直拍著胸脯說“老天保佑”,馬上進廚房準備些細細喜歡吃的食物。
林奕見葉柏寒抱著細細,上前想要接過細細,葉柏寒搖搖頭,輕聲說:“不用,你去給小姐鋪好床。”
林奕答道:“已經(jīng)準備好了,洗澡水也放好了。”
葉柏寒把細細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了看房間,又走到窗邊開了一點窗,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這才輕輕關上門,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