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掐住了她的脖子
沐家安保人員的效率很高。
只一會兒,大廳已經(jīng)恢復了燈火輝煌的樣子。
樂聲照起,絲毫看不出有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確認了李曦言已經(jīng)不在原地,沐紹輝第一個想起袁秋拾。
他目光陰翳的看著那個正在安撫賓客的人,心中騰起一股無形的焦灼。
素來冷靜的大腦這時亂成一團,眼前不停的閃過李曦言倔強逞強的模樣。
她會有事嗎?
不,一定不會的!
沐紹輝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整顆心都是慌亂的。
此時正是最應該冷靜的時候。
他抿抿唇,沖到吧臺。
無視旁人驚異的目光,抬手將一桶冰水倒在了頭上。
水合著冰塊從他的頭上從下來,原本服帖的頭發(fā)全貼在了額頭上。
沐紹輝長出了一口氣,將濕發(fā)捋到腦后。
水珠從臉上不斷的滾落,冰水打濕了襯衫和西服,隱隱透出小麥色的胸膛,引來不少火熱視線。
徹骨的涼意刺的頭皮麻麻的痛,激得他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終于可以冷靜的思考。
袁秋拾現(xiàn)在離不開晚會現(xiàn)場,他只有這個時間出去找。
就算不是袁秋拾,既然綁走她,就一定有所求。
李曦言現(xiàn)在是以顧錦的身份出現(xiàn)。
能不顧顧家的身份綁走李曦言的人。
要么是做好了防范措施。
要么……
就是完全沒有想要留活口。
沐紹輝煩躁的摸了摸胸口的衣兜,才想起這種場合他并沒有帶煙。
不論幕后到底是誰,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李曦言的蹤跡,保證她的安全!
正找不到頭緒,他忽然想起胖子的警告。
他說“今天注意安全”?
他叫什么來著?
林權?
沐紹輝目光往他們之前所在的方向一掃,就看到一個明顯的地中海,立刻抬腳走過去。
林權正在和自己身邊的小模特親親我我,天降一只大手,拽著他的后衣領就向外走。
他自從發(fā)了家,多少年沒有被人這么對待過,當時就發(fā)了怒。
兩道眉毛豎了起來,臉上橫肉亂跳。
“哎哎!你干什么?你是誰呀?拽我干嘛?”
“干嘛?”
沐紹輝冷冷的重復了一句,語氣好像都能刮得下冰碴,冰的林權一哆嗦。
等他掙扎著扭回頭對上沐紹輝陰沉的臉色,瞬間軟了。
林權小心的陪了個笑臉,心里都快哭了。
剛才看到“顧小姐”和這男人在一起,他就去打聽了這男人的身份。
沐家的長少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這位現(xiàn)在這么黑這個臉來找他,還不知道到底哪里犯著了這位爺。
他居然還這么不知死活的用這種語氣頂撞這位。
“少,少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計較,我……”
他有時間說,沐紹輝卻沒有時間聽。
當即又拽了一下他的后領,將人拖出去好遠:“跟我走!”
……
這是哪?
李曦言剛剛清醒,思維還有些混沌。
后頸的鈍痛告訴了她她現(xiàn)在的處境不妙。
現(xiàn)在,她什么也看不到。
蒙住眼睛的好像是根舊布條,觸感很貼合,繞了幾圈,狠狠在后腦打了個結。
雙手被反綁在了椅子上,腳也被合并綁著,絲毫動彈不得。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觥籌交錯的晚會大廳,找回意識的下一秒?yún)s已經(jīng)成為了“人質”。
李曦言只記得,大廳電路好像出了事故,突然漆黑一片。
沐紹輝剛喊了她一聲,她還沒來得急回應,就失去了意識。
當時燈剛一黑下來沒多久,那人應該離他們很近。
她努力回想著周圍可疑的人,卻完全沒有印象,怎么也想不出是誰下的黑手。
李曦言忍不住想起沐紹輝。
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他會有什么反應?
會再救她一次嗎?
這個人總是在她最緊要的時刻出現(xiàn),像個無所不能超人,將她解救出來。
她的腦海中不自覺的腦補出沐紹輝反穿內(nèi)褲的樣子,即使在這么危險的時刻,也忍不住在嘴角掛了一絲笑意。
可隨即又嘆了口氣,她又怎么能一直依賴別人?
沐紹輝身為父親的合作人,為了利益當然會盡力幫她。
可當這一切都劃了句號,她憑什么把自己掙出泥潭?
李曦言自嘲,現(xiàn)在連自己的性命都要依靠別人來救。
還想著靠自己的力量奪回李氏,照顧父母?
李曦言振作精神,決定先盡力自救。
現(xiàn)在不知道“綁匪”在哪。
從醒來到現(xiàn)在她一直垂著頭,一動不動的保持的昏迷的姿態(tài)。
這個地方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這,很靜,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
李曦言又等了一會兒,仍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才壯起膽子,用力掙了掙。
她使勁抽了抽手,晃得椅子發(fā)出吱吱呀呀的響,可繩子絲毫沒有松動。
她正準備更用力一些,突然聽見大鐵門開啟的聲音。
然后,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
腳步聲很重,應該不是一個女性。
很快,那腳步聲就在她的身邊停了下來。
李曦言感覺到,有一個手指滑到她的臉頰上。
順著她柔嫩的皮膚慢慢往下,抬起了她的下巴。
那人湊近了些,呼出的氣息打在她的皮膚上,極不自在。
一個嘶啞破碎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顧小姐還記得我嗎?”
李曦言心中一凜。
顧小姐?
這下好了,李曦言苦笑。
用別人的身份得到了便利,現(xiàn)在把“不便利”的也頂替了下來。
那人見李曦言不肯出聲,有些惱怒起來。
冷笑道:“呵。顧小姐何等的身份,當然記不起我這樣一個曾經(jīng)的‘追求者’?!?p> 李曦言怕一直不出聲會激怒他,于是開口柔聲道:“你為什么做這種事?故意傷人罪,如果被抓到會被判刑的。”
“判刑?”
那人笑了一陣,有些癲狂起來:“你和那個沐少爺將我弄成這副樣子都還沒進去,我怎么會進去?”
李曦言怔了怔:“沐少爺?……”
“別再裝模作樣了!你今天不還跟那個沐少爺在一起?”
那人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雙粗糙的手,李曦言甚至能感覺出上面的縱橫的疤痕。
“你這個賤人,明里跟我說怎么怎么討厭他,暗地里背著我和他勾勾搭搭。竟然還想要我的命?!”
他說到這桀桀怪笑起來,收緊了手掌,李曦言的面色一會兒變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