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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biāo):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醒來時已過正午。我走出去曬太陽。

不過一上午沒見,天丞跟林賽又去玩上了水上摩托了。我不由嘆息了。

哪兒來的摩托助長了這兩人的惡習(xí)???

費薩爾站在舷邊看著兩人,對我道:“還是以前玩的,擱艙底一直沒想起來。不知他們怎么翻出來了,一早就玩上了?!?p> 回頭看了我一眼,道:“昨晚沒睡好吧?我早上去看你,你睡得很沉?!?p> “嗯,手有點痛?!?p> 他想了想,道:“我?guī)湍憧纯窗??!笔疽馕业郊装宓膶挸ㄌ帯?p> 打開繃帶,他微微吃驚:“怎么會腫得這么厲害?”可不,從手腕到小臂,居然都腫了。

他道:“沒道理呀,昨晚的用藥沒問題呀,”他琢磨不通,眉頭微蹙思考的樣子非常動人。

我道:“不用想了,過兩天就會好了。你的藥肯定沒錯。”

他嗯了一聲,道:“我做援非無國界醫(yī)生時,當(dāng)?shù)厝擞眠^一種解毒消炎藥,非常有效,就是用上去后會很疼。我將它曬干后保存起來,昨晚泡了一夜。”

我道:“那就試試吧?!?p> 他讓人去拿。

是一種墨綠色的看上去很惡心的東西。他放進(jìn)嘴里嚼碎給我敷在傷口上,我好奇地問:“好吃嗎?”

他笑道:“你試試?!?p> 遞過一小片,我放進(jìn)嘴里,又馬上吐了出來,真難吃,又苦又澀還麻麻的,有股子刺激性的氣味。看著他這么認(rèn)真地做這個,我心中很是欠疚。為什么不用器具搗碎再敷呢?

“不知道,”他道:“當(dāng)?shù)厝硕际沁@么做的,我試過用器具,好象效果沒這個好。很痛吧?”他抬頭看看我,象是有點抱歉。我搖頭。他包扎好后,漱了口,按過手巾給我擦了汗,問:“你想吃點什么?我讓廚師給你專配吧。受傷很耗體力,營養(yǎng)要加倍。”

“客隨主便,”我道:“什么都行,我對吃不講究?!?p> “你是不是吃過很多苦?”他問,對此相當(dāng)疑惑。

“沒有吧,”我道:“為什么這么想呢?”

“鮮少有人在你這個位置卻讓自己過苦行僧般的生活……”他還沒說完,就被打斷:“阿蘿!”自然是沒事都要找事的林賽。

他大步走過來,天丞跟在他身后。

費薩爾暗暗皺了下眉,退后了兩步。

他過來拿起我的手看,我問:“你玩得盡興了?”

“還沒,怎么腫那么厲害?”

天丞伸手看了看,道:“噢,那個,可能是短劍上的金衣娘毒?!?p> “毒?”林賽立馬就把眼睛立起來了。

“這個,不傷身,”天丞有點尷尬:“就是會讓傷口紅腫發(fā)炎,比較難愈合。”

“倪氏不會有那么歹毒的東西吧?”林賽故意說反話,冷笑望著天丞。

“別說這么難聽好嗎?”天丞反駁:“家里有些弟妹生性柔弱,在劍上用這個也是為了保護(hù)自己,讓敵人受點教訓(xùn),臨陣之際,只要能消滅對方,用什么手段都不為過。”

“阿蘿是倪氏的敵人?”

天丞不言語了。

費薩爾打圓場道:“我用了些藥,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如果你們有解藥,不妨早點拿出來治傷?!?p> 天丞搖頭:“沒有解藥,這個不是用來殺人的,只是用來教訓(xùn)人的,也用不著解藥?!?p> 費薩爾微微皺眉。

我道:“我餓了,想去吃點東西?!绷仲悡Я宋揖妥?,象是對天丞很生氣。

我吃飯時一言不發(fā)。林賽的臉色已很難看,一副找岔兒的樣子,我不想自討沒趣。

“你是不是在心里怪我?”他問。

“沒有,你是為我好,我知道?!蔽倚⌒牡鼗卮?。

“你們是不是在所有事情上都抱成一團(tuán),不分是非?”他象是非找岔兒找到底不可了。

我想了想道:“也不是吧,在外面可能是這樣,不過回到倪氏,該誰的錯誰領(lǐng)罰,這個還是比較嚴(yán)的。誰也不能免責(zé),誰也不能通融?!?p> “打電話給你家老大,我倒想看看他們怎么處理這事!”他不依不饒。

“不必了吧,”我覺得他小題大作:“他很忙,這點小事不必去麻煩他了。再說,對曉月也不好。她本來心理就有陰影的。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當(dāng)它沒發(fā)生吧?!?p> “在我面前是條龍,在別人面前就是條蟲?!彼薹薜氐氐溃骸俺似圬?fù)我,你就沒別的能耐。”

我握住他手,笑道:“你是好人嘛,當(dāng)然不會跟我這種小女人計較的,是不是?林賽,給我笑一個吧,都好幾天沒看到你笑了。”

“我又不是賣笑的,”他不以為然:“誰同你嘻皮笑臉的,快點吃,一會兒費薩爾要釣鯊魚,我得去看看?!闭f著,沈明&慧同曉月走進(jìn)來。林賽剛開晴的臉又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對我道:“想不想吃了,不想吃就走吧,一會兒叫廚師給你送到甲板上去吃?!?p> 我點頭。站起身來,同林賽一前一后要走,路過她們兩人身邊時,曉月一伸手拉住我,道:“阿蘿——”卻忘了我手上的傷,我頓時毫無風(fēng)度地叫起來。林賽反應(yīng)快的驚人,回身一把,就將曉月推得直摔出去,明&慧吃驚地叫了一聲。林賽將我拉在身后。明&慧忙去扶曉月,天丞等不明真相地跑進(jìn)來,怔了下后上前護(hù)住曉月。費薩爾道:“都別沖動。”

林賽指著曉月道:“你今后給我離阿蘿遠(yuǎn)點兒,這次事兒我看在天丞和阿蘿面子上就算了,你若以后再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一槍崩了你不帶皺眉的,不信你就試試看!”他惡狠狠的樣子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費薩爾輕聲道:“納賽爾,冷靜。你先帶阿蘿去后甲板,幫我看看漁具吧?!?p> 示意我將林賽拉走。我忙推林賽出艙。

“我看看你的傷,”他問:“剛有沒弄破?”

“沒有,沒有,”我忙道。

“還沒有,一頭的汗,”他道:“在我面前還強撐?”

“真沒事,真沒事。”我將手背到身后。

“好好,我不看了,你別亂動。”他道,他給我擦去額上的汗,道:“走,找個地方坐一下,放平你的手?!?p> 剛坐下沒多久,明&慧就過來了,我疑問地看著她。她看了看一心準(zhǔn)備漁具的林賽,低低道:“天丞在陪著曉月,這丫頭太有點憨,自己跟你們倪老大說傷了你了。剛天丞接到他電話,打馬虎眼過去了,他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如果接到倪老大的電話,想法子遮掩過去,別越鬧越大。”那是當(dāng)然。

“林賽這邊沒事吧?”

“沒事,”我道:“他小孩子性情,一會兒就好了。”

林賽走過來,沖明&慧陽光般招呼:“嗨,阿&慧,一會兒看我們釣鯊。”

明&慧微笑道:“好,我期待著呢?!?p> “再幫我照看阿蘿,鯊魚力氣大,船晃的話,當(dāng)心她那個傷手?!?p> 明&慧掩嘴笑:“天丞成天說你是個毛糙粗心的男人,我看一點兒也不象么?!?p> “阿慧,我一直當(dāng)你是忠厚人,別學(xué)著天丞貧嘴貧舌的,”林賽對她也是真心笑容:“我們還指著你引領(lǐng)天丞走上正道呢。”

明&慧臉微紅。我道:“我要睡會兒,你們聊?!毖b沒看見她的尷尬。

我并沒看到他們釣鯊,手上的傷讓我疲憊,我被林賽抱回艙里一直昏昏沉沉地直睡到天黑。

可怕的是,我還居然一直在做惡夢,夢見我成了另一個女人,做著一些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情,而且夢中的人還認(rèn)為這樣做很自然。

“阿蘿,阿蘿,”有人很溫柔地喚我,把我從惡夢中拉了出來。

是費薩爾卻不是林賽。

“你發(fā)燒了,來喝點水。”他對我道。

我問:“林賽呢?”

“我讓天丞把他拉走去玩了,”他道:“你這樣子讓他見到,他會很難過的。”

我的樣子很嚇人吧?

“不嚇人,但蒼白憔悴萎頓,”他道:“林賽記憶中的你,健康陽光精力充沛。”

手機低響,他拿過來遞給我。

是老大——倪老大。

“阿蘿,”他的聲音蒼老疲憊,我吃驚,怎么了這是?

“回來好嗎?”他道。

“出…….出了什么事,老大?”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從來沒聽過老大用這種無力的聲音說話:“是不是又有人襲擊你了?”

“不是,倪氏出了一些事情,”他道:“我太累了。阿蘿,我需要你?!?p> 我完全沒了主張,這會兒回去,不是挑戰(zhàn)林賽底線嗎?可是老大從沒求過人,他這樣說話還是第一次,要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決不致于如此。就算我是普通倪氏一員,也有責(zé)任為他分憂解難。

費薩爾看了出來,示意我捂住話機,低問:“有麻煩?”

我道:“老大叫我回去,他好象碰到了麻煩?!彼肓讼氲溃骸澳憬橐馕腋f幾句嗎?你放心,我決不會不尊重他,也不會把這里發(fā)生的事跟他說?!蔽覜]有別的辦法,只好將話機遞給他,他第一句話就是:“殿下,我是裴敏之,倪月蘿小姐此刻是我的病人?!彼疽馕依潇o,然后拿著電話走出去說。

他去了約有四十分鐘才進(jìn)來,溫和地告訴我說事情已解決,我可以留下來等傷好后再決定。那老大那邊?

“噢,沒事,我跟他溝通了一下,他說沒什么大事,你盡可放心。我想,他并不是解決不了工作上的問題,而是想見你,讓你陪在他身邊?!彼溃骸皠e擔(dān)心他,想想如果你此刻回去,他反要分心照顧你,也許會更累。”

他說的對??墒抢洗箅y得開口,卻幫不了他,這事仍讓我耿耿于懷。

“你呀,自己都病成這樣,還去管別人的事,”他輕嘆:“這樣重的心思會讓身邊的人同樣累的。先退了燒再說吧?!彼o我服了藥,又喂我喝了點麥片粥,我再度睡了過去。

我似乎睡了好久,模糊中周圍的人走來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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