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
官道周圍已經(jīng)開始有人扎設(shè)營地,點(diǎn)起篝火。
這里位于官道上一個尷尬的地方,最近的驛站還在數(shù)十里之外,不想繼續(xù)趕路的就在這里歇息,當(dāng)然,也有些忍受不了野外環(huán)境的家伙連夜趕路。
在那些扎營的家伙中就有白十三他們!
被煞追上之后,白十三也知道這回是跑不掉了,帶著猿不二重新退出官道的范圍,挑了一片比較干凈的空曠地帶。
“你們兩個去把肉烤了,我去準(zhǔn)備帳篷,今天晚上要在外面過夜了?!?p> 這些年來,白十三養(yǎng)成了良好的習(xí)慣,外出的時候,不管是什么情況都會帶上應(yīng)急物品,畢竟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
“烤肉?”
看著那頭巨獸尸體,猿不二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只被自己烤焦的鐵翅蒼鷹,那燒烤手法,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額,這個,我現(xiàn)在有傷在身,不方便,還是你來吧?!?p> 借著受傷的由頭,猿不二很不負(fù)責(zé)任的把烤肉一職交給了煞。
“好!”
煞倒是沒有推辭,直接扛起身后那頭巨獸,雙臂猛然發(fā)力將其扔到空中。
看著煞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猿不二是一頭霧水,不過下一刻它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剎~”
九孔長刀被煞從門板刀中抽出,凌厲的刀光在空中縱橫交錯,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刀網(wǎng),緊接著巨獸落下,從刀網(wǎng)中穿過的同時被分割成一塊塊的碎肉。
煞對于巨獸的身體構(gòu)造顯然是十分熟悉,每一道刀光都避過骨頭,將肉完整的分離下來,那一張厚實(shí)的獸皮除了一開始的那一刀之外再沒有絲毫破損,最后被煞用來裝肉塊。
至于巨獸的內(nèi)臟,煞對那個不感興趣,除了一顆人頭大小的心臟,全部被刀光絞碎成肉末,隨著那巨大的骨架被他丟棄在一旁。
煞不知道他無意間露出來的這一手再度驚訝到了猿不二,與他那簡潔、凌厲的刀法相比,猿不二覺得自己除了身體強(qiáng)壯一些,力量大一點(diǎn),簡直一無是處,那場勝利在它心中留下的驕傲感頓時消退的是一干二凈。
注意到猿不二那驚愕的表情,煞收拾著剛剛劈出來的木簽子,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剛才那套刀法叫解牛刀法,用的是歷史上一個大刀客取的名字,真正的解牛刀法早就失傳了,不過我覺得就算沒有失傳也不會比我這套刀法精妙多少?!?p> 煞也見識過不少大刀客的刀法,自己自創(chuàng)的解牛刀法就是吸取了眾家所長才逐漸完善起來的,自信不弱于任何一個大刀客,這才讓他的自信心有些膨脹,為他以后的經(jīng)歷留下一個隱患。
“解牛刀法!”
對于這個名字,猿不二也是有點(diǎn)印象的,啟慧中有記載,一個名為庖丁的人就會這種刀法,不過那都是幾千年前的人物了,就算有傳承也差不多斷了。
接過煞遞過來的木簽子,猿不二把獸皮上的肉塊一個個串了起來,而煞則有砍倒了一棵樹,劈出來的木材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雙指一搓,一朵細(xì)小的如同燭火一般的靈火躍動于煞的指尖。
食指輕彈,一點(diǎn)火星濺到木材堆中,在靈火那恐怖的高溫面前,即使是有著大量水分的新鮮木材也被瞬間引燃。
巨大的火焰如同一條怒龍沖天而起,隨后火勢方才恢復(fù)正常。
“我的靈火很厲害吧!”
此時的煞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托著指尖上的靈火湊到猿不二面前。
感受著蘊(yùn)含在靈火中那龐大而霸道的火力,猿不二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這火焰比老白的恐怖多了!”
猿不二也見識過白十三的靈火,甚至它自己也能勉強(qiáng)釋放,但是他們的靈火也就是溫度很高而已,完全沒有煞這般霸道狂烈。
似是看出了猿不二的疑惑,煞炫耀的說道:“這可是我用數(shù)不清的妖獸骨骸培養(yǎng)出來的蝕骨之炎,你看火焰中央是不是有一絲骨白色?!?p> 聽煞這么一說,猿不二還真在那縷蝕骨之炎中看到了一絲骨白色,與青色的火焰相比,那絲骨白色顯得極為明顯,只不過猿不二剛才過于緊張,沒有注意到。
“你剛才說,這火焰是用妖獸骨骸培養(yǎng)出來的?”
尸骨中也不是沒有誕生火焰的情況,最尋常的就是磷火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鬼火,只不過那種火焰除了附帶的陰氣,比起做飯時升起的灶火都有所不如。
而培育出如此強(qiáng)大的火焰,就算妖獸尸骸中蘊(yùn)含靈力,需求的數(shù)量也是十分恐怖的吧。
猿不二已經(jīng)可以想象出在一片白骨海洋中孕育出一朵火焰的場景,同時也想起來它下意識遺忘的事情。
煞,是除妖司,本就是與妖對立的存在,就算他現(xiàn)在能與自己平心靜氣的坐下來的吃肉聊天,但是誰也保不準(zhǔn)下一秒自己會不會就被割了首級,成為他口中的肉食。
不再去想那令猿毛骨悚然的事情,猿不二開始把串好的肉串插在火堆旁邊。
一旁已經(jīng)將帳篷搭好的白十三看到猿不二這樣子烤肉,不禁扶額長嘆。
拿過猿不二手中的肉串,白十三把那些插在火堆旁的肉串也全部收了回來,重新開始烤制。
對于白十三的舉動,猿不二沒有絲毫的不滿,反而坐在一旁學(xué)習(xí)著白十三的手法,不過它的目光很快就被煞,確切的說是他手中的蝕骨之炎吸引過去。
站在那具沒有絲毫血肉的骨架前,煞手中的蝕骨之炎如同受到血食吸引的猛獸一般,不僅火焰暴漲了數(shù)倍,還在不斷的晃動著,試圖落到那具白骨上。
放開對蝕骨之炎的束縛,緊接著火焰就從他指尖飄到了白骨上。
火勢迅速蔓延至整具白骨,空洞的眼眶中跳動著青色的火焰,配合著它那整體燃燒著的景象,與傳聞中的幽冥生物出奇的相似。
在火焰的侵蝕下,白骨仿佛在短暫的時間中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歲月,原本堅(jiān)實(shí)的骨身上布滿裂紋。
火焰重新聚攏成一簇回到煞的指尖,沒有了蝕骨之炎的維持,那具白骨化為一地的骨粉,落在在場眾人的眼中是那么的詭異,不過一個人是例外。
對于煞這家伙,白十三始終保持著一份警惕,在他眼中,這家伙就是一個瘋狂、偏執(zhí)的家伙,對了,還要加上一個頑劣。
不管他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舉動落在白十三眼中都是那么的正常。
“鬼道法門!”
一個手執(zhí)玉扇的家伙看著還在躍動的蝕骨之炎,口中發(fā)出嘖嘖的稱奇聲,自己只不過是被那道火柱吸引過來,沒想到能看到有人用鬼道手段煉火。
留意到新來的那個像是公子哥的家伙,煞將蝕骨之炎熄滅,目光有些放肆的打量著對方。
“除妖司,煞,久聞大名!”
那人向著煞拱手說道:“在下,監(jiān)察司末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