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小路蜿蜒曲折,微風(fēng)吹過,帶起一蓬麥絮拂過臉上,撩的人癢癢的.
朱鮫順著小路走了不遠(yuǎn)就看見一位老伯正彎著腰在不遠(yuǎn)的田地中忙著什么.
“老鄉(xiāng),請問這里地名叫什么???”
他咳嗽了兩聲清了下嗓子,朝老伯大聲問道.
“你是誰啊,我怎么從來沒看過你,你怎么來的?”
那老伯一抬頭望見朱鮫,卻是從來沒見過的生面孔,直起身子邊朝他走來邊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稀里糊涂一覺醒過來就在湖邊了,就是前邊不遠(yuǎn)處的那大湖”
朱鮫賣了個關(guān)子,他并不打算道出實情,不是他生性如此愛欺詐,只是剛到陌生地點誰都會有一些多疑.
“湖邊,難道你也是.......”
聽見他的來歷,老伯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卻搞的朱鮫一頭霧水.
“后生,走,快跟我走,這里不常來人,有新人來都要到村子里讓大家看看.”
老伯卻是一臉激動,上前不由分說的拉著朱鮫的手就向村子里走去,朱鮫雖然搞不清楚為什么,但他并沒有打算掙開.
老伯的手觸感卻是十分冰涼,有點不似常人,就像被關(guān)在冰箱里凍上好幾個小時似的,但又見對方活蹦亂跳的行動,只能嘖嘖稱奇了.
“老鄉(xiāng),你別拉啊,我跟你走就是了,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啊”
“后生,你別急,到了村子里自然就明白了,老頭我也說不明白”
老伯一聽朱鮫的話,訕訕的放開了手,回頭朝他歉然一笑.
亦步亦趨的跟著老伯走了沒多遠(yuǎn),就走到之前看到的那片農(nóng)舍,農(nóng)舍多是木制建筑,屋頂鋪的卻是就地取材的茅草,農(nóng)舍圍成一圈,從高空看大致成一個圓形.
農(nóng)舍前一片大大廣場平壩,像極了一處天井,平壩鋪著雪白的石板,提升了村落中心整體的規(guī)格,正中央是一個石臺,上面掛著一口一般寺廟里才會看見的大鐘,一般村落里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風(fēng)格,風(fēng)格頗為奇異.
兩人還沒踏入主廣場,大鐘前不遠(yuǎn)的房屋內(nèi),出來一位中年人,風(fēng)度翩翩,羽扇綸巾,似乎談笑間就會有諸多檣櫓灰飛煙滅似的,一身儒衫漿洗的干干凈凈,雖然看起來穿過很多次的樣子但依舊收拾的很整潔.
而其面目平和,目光中不帶一絲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令人感到親近,嘴角邊留著一撇精心打理過的小胡子,增添了幾分睿智的氣息,簡直像極了朱鮫印象里的軍事文臣的模樣.
“凉伯,今日怎會如此早就回來了”
中年文士看著老頭快步走進村落,出言招呼道
“哎呀我正找您呢,裴先生,這位小哥是新來的,老頭我口齒不伶俐,怕說錯了話,還得范先生親自來.”
凉伯一看到中年文士急忙開口招呼道.
“別急別急,有話慢慢說,這事兒我知道了,凉伯你先歇歇”裴先生不急不躁招呼好了凉伯,頗有種動物城閃電的風(fēng)格,轉(zhuǎn)過頭來對朱鮫一個微笑道:“還未知小哥如何稱呼?”
“秉先生,鄙姓朱,單名一個鮫”
朱鮫學(xué)著腦海中最適當(dāng)?shù)男袨楸卮鸬?p> “哈哈哈,小哥竟也是一個有趣之人,先生我癡長你幾歲,就叫你小朱吧”
看到朱鮫的動作,裴先生似乎特別開心,仿佛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
“但憑先生吩咐”朱鮫心下遲疑,但依舊頗為一板一眼的拱手回答道.
向凉伯一個示意后,朱鮫跟隨著中年文士裴先生,進入了正中的農(nóng)舍內(nèi),只見內(nèi)里裝飾卻是與外部大相徑庭.,本以內(nèi)會看到一間內(nèi)飾頗為粗糙,地板為泥地或硬土層的房間,結(jié)果根本不是.
房間內(nèi)地板鋪著一層木地板,走在上面絲毫聽不到吱呀的聲音,木地板邊緣光滑,鑲嵌的十分整齊,如同刷了一層清漆一般,朦朧中還帶點反光.
四周墻壁也依舊是木板貼合在墻壁上,頗有一種北歐式木板大教堂的風(fēng)格,頂層天花板也是木板鋪就,身處其中內(nèi)心不由得要寧靜幾分.
屋內(nèi)卻如大戶人家一般,兩把太師椅中間一個方桌,背后掛著一大幅畫像,卻是一個道士,手持拂塵,端坐于蓮花臺座內(nèi),背后一輪紅日緩緩升起,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之感,只是面容不知怎么的卻是非常模糊,好像有人故意擦除了一般.
“陋室一間,添做敝人歇息之處,平日里也沒怎么刻意收拾”
見朱鮫一進門就開始打量四周,裴先生看似抱歉的說道.
“先生說笑了,此間屋內(nèi)環(huán)境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當(dāng)不得陋室一說.”
“朱小哥卻是謬贊了,敝人身邊也無甚丫頭仆人伺候,少了茶水,還望小哥別介意”
這裴先生,說話文縐縐的,朱鮫也提起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與之交流,生怕說出了話,奈何還是腹中墨水太過稀少,搜腸刮肚也湊不出幾個文雅之詞,緊張的汗都要流出來.
不過還好,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上輩子朱鮫作為普通追劇選手,大大小小多多少少也看了很多部古裝電視劇,有樣學(xué)樣也能粗淺應(yīng)付一番,但也僅限于五句話之內(nèi)的日常交流,多了就不行.
“不介意,不介意,先生您請坐”
兩人走至太師椅旁,朱鮫連忙說道,待裴先生坐穩(wěn)后,他才跟著坐下.
“看小哥好像頗為緊張,同為異鄉(xiāng)異客,小哥也不用太見外”
裴先生笑著對朱鮫說道.
異鄉(xiāng)異客?
朱鮫愣了
“哈哈,說了這么久本人還沒介紹,頗為失禮,敝人姓裴,單名一個玨字.”
還未回過神來,卻又聽見裴先生說道.
“異鄉(xiāng)異客,先生何出此言”
朱鮫眉頭一皺,發(fā)覺事情好像并不簡單,好像這里的人都對自己的來歷一清二楚一般,那之前自己推脫并不知道怎么來的豈不是顯得十分可笑.
“哈哈哈,朱小哥,我且問你,你來此地之前是否有見過一個身著紅衣,卻是十分妖嬈的女人,雖然看著身著華麗衣裳,但卻頗有幾分邪氣.”
“不敢瞞先生,是有碰見過,但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jīng)不省人事,再醒過來卻已經(jīng)躺在大湖邊了.”
朱鮫一聽,那紅衣女子多半是朱三娘娘,思考片刻,遂決定半真半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