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欺人太甚!
趙陽騎著三輪車在鄉(xiāng)間土路上飛馳,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趙陽終于把車騎進(jìn)了縣里。
縣醫(yī)院一共有兩所,趙陽找的第一家,正巧是趙陽他爹趙一山住院的地方。
來到住院部二樓,離了老遠(yuǎn)趙陽就看到一個可愛秀氣的側(cè)臉。
這張臉雖然已經(jīng)三年沒見,變化又很大,趙陽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櫻桃!”
趙櫻桃剛打了一暖瓶水,正準(zhǔn)備回病房,耳邊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心中一跳,立刻轉(zhuǎn)過身來。
目光所至,一個高大結(jié)實的身影,就站在樓梯口的地方。
“哥?”光線很暗,距離很遠(yuǎn),趙櫻桃感覺這個身影無比熟悉,卻還是有那么一絲絲不確定。
這一切都來得太意外了。
那個身影并沒有說話,而是快步走向她,當(dāng)趙櫻桃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心中猛然涌起一陣激動,她立刻沖過去,興奮地大聲叫道:“哥,你回來了!”
趙陽哈哈一笑,沖上去一把抱住櫻桃,捏住趙櫻桃的鼻頭,輕輕扭了一下。
誒,手感不一樣了!
趙陽欣喜地看著這個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的小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dāng)年瘦了吧唧的小丫頭片子,如今長成大姑娘了,這身段,這鼻子,這眼睛,活脫脫長成個大美女!
“哥,你一來就作弄我,我不理你了!”趙櫻桃嘟著小嘴,故意生氣說道。
“櫻桃,你這是吃了什么藥,怎么變化這么大?”趙陽笑問道。
“什么吃什么藥,女大十八變,你懂不懂!”櫻桃嬌嗔一聲,心里卻像喝了蜜一樣甜。
從小到大,和她最親近的就是眼前這個哥哥了,哥哥很少夸人,現(xiàn)在聽到哥哥夸贊的話,她心里美極了。
“這眼睛吧,要是再大一點就好了,這睫毛再長一點,這嘴唇再厚一點……”趙陽一邊說,一邊上手?jǐn)[弄,弄的櫻桃臊紅滿臉,連忙脫離趙陽的魔爪:“哥,你煩死了!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這不是想給你們個驚喜嘛,再說了,爹不希望我回來,我要是提前打電話,咱爹不答應(yīng)怎么辦?!?p> 趙陽笑嘻嘻的,從小他就這么做弄櫻桃,倆人雖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卻比親兄妹還要親。
“對了小妹,爹住院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趙陽收起戲謔地姿態(tài)問道。
櫻桃驀然抬頭,發(fā)覺趙陽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心里咯噔一下,猶豫再三,還是說道:“醫(yī)院檢查過了,爹沒得什么大病,主要是被氣的?!?p> “氣的?”趙陽急忙說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說說!”
櫻桃點點頭,立刻將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跟趙陽說了。
一個月之前,村西頭的李丙炎死了,老頭七十一歲,吃著飯呢突然暴斃,把全家人都嚇得不輕,連醫(yī)院都覺得這老頭死得蹊蹺。
家人求仙問卜,最后大仙一算,說他們家霉運當(dāng)頭,必須找個風(fēng)水好的地方,風(fēng)風(fēng)光光把老頭下葬,否則半年之內(nèi)必定還有禍?zhǔn)屡R門。
這大仙東尋西找,竟然看中趙陽他娘在山上的那塊墳地了。
趙陽他娘去世六七年了,趙一山這個人不怎么迷信,卻也知道入土為安,不可輕動,李丙炎的兒子李興茂信了大仙的話,找上門來,希望趙一山給他老婆挪墳,把那塊地給讓出來。
趙一山當(dāng)然不同意。
李興茂不死心,三天兩頭上門,從開始好說歹說,到后面許諾各種好處,見趙一山死活不答應(yīng),又開始威逼利誘。
趙一山個性執(zhí)拗,這種原則上的事情,他當(dāng)然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yīng)。
李興茂最后像是發(fā)了瘋,天天登門來找趙一山,他不來,就讓他兒子女兒來,天天把趙家搞得鬧鬧哄哄的,趙一山心情越來越差,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直接把他氣得住到醫(yī)院來了。
聽到這里,趙陽怒道:“什么事?”
櫻桃見趙陽死死攥住拳頭,緊咬牙關(guān),雙眼像是冒了火,連忙說道:“哥你別生氣,聽我給你說,林木局前幾天來人到家里跟咱爹說,現(xiàn)在娘的那座墳周圍已經(jīng)被局里定為資源區(qū),樹木全都可以砍下來賣掉,充當(dāng)林木局經(jīng)費,
你說這樹天天有人砍,娘一個人在墳里能安生么,他砍一天兩天還好,要是天天鬧,這該怎么辦??!”
“嗎的混蛋!”趙陽咬住腮幫子,從牙縫里蹦出四個字!
櫻桃越說越氣:“咱爹聽到這個,從那天半夜就開始高燒,醫(yī)生說咱爹這是抑郁成疾,這件事要是再這么拖下去,對爹的身體會有很大影響?!?p> “這事是李興茂搞的鬼?”
“肯定是他,這樹砍不砍還不是林木局說了算,李興茂利用林木局來欺負(fù)咱們,咱娘的墳在山林深處,樹砍下來很難運出去,咱們要是不挪墳,他們就砍樹,咱們要是挪了,他們肯定就不砍了,說白了還是逼著爹給娘挪墳!”櫻桃說道。
趙陽恨得極了,氣得一拳打在墻上,只聽得砰地一聲,櫻桃只感覺整個大樓都在震動!
“櫻桃,爹我先不見了,你陪爹在這安生住幾天,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p> “哥,這醫(yī)院我和爹住不下去了,本來家里有幾萬塊錢,讓對門的劉老四借走了,這幾天根本找不見人,家里的錢都花光了,付不起住院費,明天就得收拾東西回家了……”
“明天?明天不行!”
趙陽立刻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櫻桃,說:“你們先在這住著,等我把事情料理了就來接你們!”
“嗯,”見趙陽轉(zhuǎn)身要走,櫻桃急忙叫住他,問:“哥,都這么晚了,你要去哪?!?p> “哥隨便找個地方對付一宿,明天去林木局!”趙陽道。
“哥,你可不能干壞事!”櫻桃叮囑道。
趙陽微微笑了笑,捏了捏櫻桃粉嫩的小臉,說:“放心吧,哥有分寸?!?p> 趙陽離了醫(yī)院,騎著小三輪在街上逛悠,出門的時候走得急,背包扔家里了,身上只有買票剩下來的二十多塊錢。
這點錢顯然住不起旅店,連最便宜的都住不起。
趙陽找了家超市,買了面包和火腿腸把晚飯解決了,騎著車子四處打聽,最終找到了永安縣林木局。
林木局大門緊閉,趙陽走過去敲了敲門,打更老頭拿著手電出現(xiàn)在大廳中。
老頭沒開門,只是隔著玻璃擺手讓趙陽離開。
“大爺,我是李家村來縣里辦事的,沒錢住旅店,你讓我進(jìn)去睡一覺行嗎?”趙陽對著玻璃高聲說道:“在大廳地上睡就行?!?p> “不行,我老頭不能給你開門,丟了東西我找誰去!”打更老頭再次擺手,隨后就轉(zhuǎn)身回屋了。
“嗎的!”
趙陽罵了一句,強(qiáng)忍著想把玻璃砸爛的沖動,回身把小三輪停在一個避風(fēng)的地方,直接跳上車廂,打算就這么對付一宿。
夜里風(fēng)大寒重,趙陽一個激靈被凍醒了,寒夜難捱,他盤腿坐起,默運“龍象混元功”,體內(nèi)登時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
三年前,趙陽被迫離開村子,為了賺錢吃飯加入了一個圍獵隊。
在山里,他為了救同伴,失足從山上摔了下去,圍獵隊以為他必死無疑,找了一圈就出山了。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趙陽發(fā)覺自己摔斷了一條腿,看來只能等死。
在密林中艱難爬行,不放棄最后一絲生還的機(jī)會,直到第四天,餓昏了的他再次醒轉(zhuǎn),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充斥著濃烈藥氣的茅草屋中,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救了他。
養(yǎng)好傷之后,趙陽便留在山里,拜了老者為師。
趙陽沒想到這老者竟然是個異人,前朝時期生人的他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鶴發(fā)童顏,身輕體健,跟小伙子無異。
從那以后,趙陽白天跟師父種草搗藥,晚上便學(xué)習(xí)師父交給他的這門“龍象混元功”,一年之后,師父又把救活他的“逆命九針”教給了他。
“逆命九針”厲害非常,可殺人也可救人,若要救人,油盡燈枯亦可還魂回陽,若要殺人,彈指間便可叫人身隕魂消。
“龍象混元功”與“逆命九針”相輔相成,龍象混元功練得越精深,“逆命九針”的威力便可以更強(qiáng),出山之前趙陽已經(jīng)練到了“龍象混元功”的第二重境界。
這“龍象混元功”越是高深處越是難練,想要練到第三重,一兩年之內(nèi)很難辦到。
十二周天之后,熱流從丹田流遍四肢百骸,趙陽感覺身體暖和了些,索性默運玄功,靜待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