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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醫(yī)當國

0052章 官家口諭

獸醫(yī)當國 北門老五 2263 2017-03-09 21:25:53

  如果只是來自馮家的壓力,錢恒自然不會畏懼,至少有張叔夜和黃裳做靠山,錢恒還有能力周旋一番。

  可是這嚴公公忽然拋出圣旨來,卻讓錢恒有點措手不及。

  雖說大宋皇帝是整個歷史上最好說話的皇帝,可畢竟天威難測,只需要動個念頭,便能讓任何一個家族灰飛煙滅的。

  名門將相都可以揮手間滅族,更何況錢家一個小小的醫(yī)家?

  一旦落下這抗旨的罪名,誅九族都是輕的。

  錢恒的臉色很不好看,他也沒有料到,這馮家為了占奪自己的生意,居然搞出這么大的手筆。

  不過錢恒并沒有急著說什么,而是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這馮宇。

  馮宇目光掃過錢家眾人,看到他們臉上驚恐的模樣,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輕蔑和得意的神色。不過當目光落在錢恒身上時,馮宇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馮宇怎么都猜不透,這錢恒為什么現(xiàn)在還能表現(xiàn)的如此鎮(zhèn)定,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不說錢家的出身,即便是錢恒的老師黃裳,在聽到圣旨的時候,也不會如此淡定的。

  正是因為如此,馮宇越不能忍受錢恒這種表情,頓時怒哼一聲,“錢恒,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學生不過一介秀才,怎敢違抗圣旨?”

  錢恒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且不說這件事是不是馮熙載的本意都未可知,但要說皇帝會下旨收取錢家的產業(yè),錢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錢恒自李若水那里,已經知道了這嚴公公的底細,不過是皇宮后苑總管李彥的手下,這李彥以后倒是坐到了大內總管的位置上,不過要到宣和三年楊戩死了之后才能輪到他,現(xiàn)在還是宣和二年,當今的大內總管還是那位楊戩大太監(jiān)。

  雖說大太監(jiān)楊戩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但也跟這李彥尿不到一個壺里。

  正式因為有這個判斷,錢恒才敢斷定,這馮宇,還有這嚴公公,十有八九是借著皇帝圣旨的名頭,故意恐嚇錢家。

  畢竟錢家只是壽張縣本地的醫(yī)家,除了錢乙之前曾做過太醫(yī)院丞的官,但這官職不過是在醫(yī)生中名氣較大,對于朝中人卻并沒有什么影響,更何況錢乙已經去世三年多,這點微不足道的影響力,也更起不到任何作用。

  用一名宮里出來的公公,拿著圣旨足以嚇到錢家所有人。甚至根本不會有人去質疑有沒有這道圣旨。

  畢竟皇帝的權威,在當前還是極具威懾力的,誰敢想象作為當朝相公的馮家子弟,會拿著圣旨當兒戲?

  “既然不敢抗旨,那還不按照馮家少爺?shù)囊笕マk?”

  那嚴公公終于忍不住發(fā)話了。

  這嚴公公能和馮宇沆瀣一氣,做出這種強奪人財產的勾當來,錢恒又豈能拱手相讓。

  既然這嚴公公主動站出來,錢恒深深吸了口氣,目光直視著這嚴公公問道,“我想請問嚴公公一句,既然公公說有陛下旨意,但不知這旨意要讓我錢恒做什么?”

  嚴公公白色略帶臃腫的臉上,肥肉微微顫動了幾下,似乎有點意外,一個小小的秀才,居然還敢質問自己。

  不過嚴公公做事也是講究手段的主兒,自然不能搞得吃相太過難看,丟了自家主子的面子。想及此,這嚴公公才哼了聲道,“官家有旨,要錢家將家中產業(yè),交由馮家代管,可酌情補償部分錢物,僅此而已!”

  錢恒聽完這話,越發(fā)篤定,這嚴公公絕對是假借皇帝之口,另行中飽私囊之事。

  明白了這一點,錢恒忽然露出幾分笑意,“既然陛下有旨意要錢家把這產業(yè)交給馮家,那就請嚴公公將陛下的圣旨請出來吧,學生也好準備香案迎接圣旨!”

  錢恒說著,倒退幾步,站在了老族長的身側。

  嚴公公哪里會想到,錢恒居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不過這事兒也難不到這位嚴公公,只是瞅了眼馮宇,才輕輕咳了聲,發(fā)出一聲冷哼,“官家并未頒布旨意,只是給咱家傳達的口諭,莫非你還敢質疑咱家假傳圣旨不成?”

  嚴公公這么一問,在場的諸多錢家子弟,一個個頓時變得惶恐起來。

  “錢恒,休得無禮,嚴公公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又怎會假傳圣旨?你不要因為自己舍不得那一點點家產,把整個錢家都搭進去!”

  說話的,正是剛才主張接受馮家建議的錢越。

  錢越這一出頭,其他錢家子弟,也都紛紛表態(tài)。

  每個人都怕因為錢恒這些話,把自己牽扯進去,到時候被當今皇上判個誅九族的罪名,到時候誰都逃不了。

  錢恒自然不會直接說自己懷疑對方假傳圣旨,且不說這猜測是否屬實,即便是真的,錢恒也沒有證據證明此事。所以,錢恒唯一能做的,便是對此置之不理。

  所以,錢恒只是笑了笑,“學生并沒有質疑公公的意思,不過錢家的事情,也不是學生能夠做主的,如果錢家愿意將他們的產業(yè)贈與馮家,學生自然也不會反對!”

  誰都沒有料到,錢恒剛才還那么硬氣,這會兒卻又主動服軟。

  只是錢恒說這番話的時候,老族長卻長嘆一聲,直接坐回了座位上。

  這時,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老族長的異常。

  錢越忙問道,“爺爺,您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老族長嘆了口氣,“既然馮家請來了陛下的旨意,那我錢家又怎敢抗旨不尊?也罷,便將我錢家剛到手的產業(yè),全部送給馮家便是!”

  老族長說著,從門外一擺手,早就站在門外的老家奴,捧著一摞文書走了進來。

  讓老奴將那些文書擺在桌前,老族長才說道,“我知道馮家想要的是豬場那邊的生意,所有地契和產權文書,都在這里了,還請馮家少爺過目吧!”

  不等老族長的話音落下,馮常和馮言兩人,便迅速湊了上來。

  對于這些賬目和文書,馮常不是全部都能看懂,但做了十幾年主薄的馮言,在看過這些文書之后,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

  馮言只是狠狠瞪了一眼老族長,便將這文書拿著,來在馮宇跟前。

  “這些文書上的產權,只有那豬場和煤球的生意,關于香皂和果酒的產業(yè),并不在上面!”

  “什么?”

  馮宇一把將這些文書奪過,仔細翻看起來。

  不等看完這些文書,馮宇便瞪大了眼睛,直接將這文書丟向坐在對面椅子上的老族長,怒擊而笑道,“不錯,不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錢家,也敢跟當今陛下玩這種把戲,我倒要看看,你們錢家能夠扛多久!”

  馮宇說完,直接站起身,沖一旁的嚴公公招呼一聲,“公公,我們走!”

  說罷,馮宇和那嚴公公,便帶著馮言和馮常,快步離開了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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