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柱子松了口氣:“師父,您別擔心,大家都還要腦袋呢!”
夏貴人在昭宸宮住著的事,后宮里連個影兒都不知道呢!
李盛安放了心,也歇息去了。
明兒一早,他還得起來伺候呢!
……
翌日一早,夏如卿早早爬起來,侍奉皇上用早膳。
“喝藥了嗎?”
趙君堯問。
“皇上,我等會兒吃了飯就吃藥!”
趙君堯點了點頭。
夏如卿立在一旁,見皇帝吃完了,適時遞上一盞茶。
她現(xiàn)在……還沒有資格和皇上一桌吃飯。
最多也就是在一旁支個小桌子,擺上自己的膳食,或者等皇上吃完,她才可以坐下吃。
不過終歸,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坐下吃飯!”
趙君堯看著她。
“是!”夏如卿欣喜!
她也餓了,肚子里早就咕咕叫了。
御膳雖然還是中規(guī)中矩,但有的吃,總比沒有強啊。
再者,她現(xiàn)在也不能吃太油膩太重口的東西,御膳這樣的,就剛剛好!
趙君堯的早膳很樸實,包子,粥,幾碟清爽的小菜。
當然,花里胡哨的也有一大片,好看不好吃,雞鴨魚肉山珍海味也有一大堆。
但趙君堯愛吃的,常吃的,也還是那幾樣普通的!
夏如卿吃了兩只大包子。
玲瓏剔透,皮薄餡多,很好吃,又喝了一碗粥。
見夏如卿吃得香,趙君堯心里莫名地舒暢。
他就是覺得,這小丫頭不講究,心思單純。
御醫(yī)說她長身體的時候,吃喝沒跟上,想必在家里的時候,日子挺苦的。
怪不得心里頭只想著吃。
事實上。
越是這樣從不向他要什么的,他就越想多給一些,多疼著些!
反而那些算計來算計去,嫌得到的太少的,他會越發(fā)反感。
這就是人性。
古代的人還不明白何為人性,但人,終究都是一樣的!
自那以后,趙君堯又專門吩咐李盛安。
“昭華閣那兒,多盯著些,叫膳房好生伺候著?!?p> 最起碼,得叫她吃好喝好,養(yǎng)好身體最重要。
皇帝的女人,要是因為吃的不好而體弱,那不是丟他的人么!
“是!”
自此,李盛安看夏貴人又比往日高了幾分。
‘這位貴人可是聰明,得寵的日子還多著’
‘說不得將來什么光景呢,自己多敬著些,總不會出錯!’
……
吃過了早膳,紫月把藥端過來,夏如卿沒有猶豫,端起碗來把藥喝了。
李盛安又領(lǐng)著太監(jiān)們把御膳撤了,收拾打掃干凈。
夏如卿見他還沒去御書房,就問。
“皇上,您今兒個不忙了嗎?”
“皇上,奴婢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奴婢回去養(yǎng)著?”
夏如卿問得小心翼翼。
都兩天了,皇上沒說讓走,她也不敢走。
可住在昭宸宮,一兩天還行,時間再長些,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那可就不好了。
趙君堯過了十五才上朝。
他現(xiàn)在每天去御書房,只是批折子。
聽見夏如卿如此問,趙君堯想了想,便點了頭。
“晚上朕派人送你回去!”
夏如卿忙謝恩:“多謝皇上!”
說罷,趙君堯便去了御書房,一直到快用午膳才回來。
夏如卿繼續(xù)伺候。
用完了午膳,趙君堯躺在榻上午歇!
夏如卿被他抱在懷里,不多時就昏昏欲睡。
眼看她就要睡著了,趙君堯忽然問。
“朕有時會想,如果朕沒生在皇家,會是什么樣?!”
夏如卿迷迷糊糊聽見,大腦連個彎兒都沒轉(zhuǎn),就說道。
“大概是個書生,十年寒窗,又或許是個將士、生意人、販夫走卒、種田的,這都有可能!”
“那會怎樣?”趙君堯又問。
“會很辛苦吧!干體力活,很累的!”夏如卿迷迷糊糊。
上輩子,外婆去世后,她一個人養(yǎng)活自己,什么臟活累活沒干過,那才叫苦水里熬油呢。
趙君堯笑了笑,又問。
“你呢,如果沒有進宮,會怎樣?”
夏如卿清醒了一些,睜開了眼,想了想說道。
“會被我繼母嫁出去,而且……不會是什么好人家!”
即便不入宮,也不可能實現(xiàn)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
古代的男人,除非是太窮太窮,不然,都會有個妾室通房什么的。
只是小老婆多少的問題。
那這樣,一兩個,和一百個,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她的日子也同樣是柴米油鹽,而且肯定比現(xiàn)在更苦逼。
畢竟比還皇帝有錢的,似乎沒有吧?
與其被繼母擺布,嫁一個品行無端教養(yǎng)差的人,跟著受窮受氣,還不如進宮。
雖然,皇帝的小老婆都快組成一個連隊了,但她不后悔。
最起碼皇帝長得帥又有錢,受過良好教養(yǎng),也講道理。
她能過好日子呢,如今這樣好吃好喝,不就挺好?
還要什么呢?
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沒什么本事,也改變不了什么。
她只能去接受,去適應(yīng)!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著,不是嗎?
趙君堯拍了拍她的背。
“睡吧!”
“嗯!”
夏如卿聽話地閉上了眼。
自那以后,御膳房對昭華閣更是精心,在份例內(nèi),要多精致就有多精致。
雖然她的地位依舊很低,但,日子比她剛來的時候,好了太多太多。
然而,她的日子是舒服了,遠在千里之外的沼水縣。
夏家嫡次子夏靖風,他那日子過得,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這幾個月,夏靖風在落第秀才杜先生的教導下,讀書上長進了不少。
生活上,有夏如卿給的幾千兩銀子在,他也沒吃什么苦。
只是,好日子總是短暫的。
臘月二十八這日,一大早,忠厚老實的付伙計買菜回來。
遠遠地就看見小院子門口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不好!怕是夫人找來了!”
付伙計連忙轉(zhuǎn)了個彎兒,從后門奔了回去。
此時,夏靖風的書房里。
姚氏正帶著一雙年僅三歲的兒女,在那哭哭啼啼。
“靖風,母親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你不在的這幾個月,我是天天念叨,就怕你吃不飽穿不暖,天氣這樣冷,你住在這兒,也沒個妥當?shù)娜苏樟?,母親不放心啊!”
“好孩子,這就要過年了,還是跟母親回府去吧”
“也免得叫人笑話,你父親在家等著你呢,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