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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典歌王

第十三章 今生做兄弟

經(jīng)典歌王 曹都之 3241 2016-10-15 14:22:08

  陳禹很震驚,他的好兄弟吳軻,竟然會選擇悄悄將一小疊百元大鈔也投入那堆打賞的鈔票中!

  他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或許根本不應(yīng)該去拒絕,卻不知為何,他本就沉重的心,無形中好像變得更為沉甸。

  也許,他更應(yīng)該活得像個人樣——街頭賣唱固然是毫不可恥的,但畢竟難以逃脫落魄這樣的說法,吳軻投這些錢的深意,也許不僅只是一種同情,而是在祝愿他早日脫離困境,去追求更大更好的舞臺。

  “謝謝你,老吳!”

  雙手鄭重的接過裹成一團的外套,陳禹略一沉吟,心中有許多話想說,最終卻只化作這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一句道謝。

  “不客氣,小禹!”

  吳軻咧嘴一笑,本就俊朗的臉龐更添一種燦爛的色彩,他罕見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小禹,你一定想不到,你剛剛唱得那首歌,對我來說,它比《酒干倘賣無》更能帶給我一種感動。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因為你的轉(zhuǎn)變,因為你的才華。我始終相信,未來的樂壇,一定有你的一份地位!到時……”

  他忽然撓了撓腦袋,隨即一拍健碩的胸肌,嘿嘿一笑,接道:“兄弟這身子骨,應(yīng)該夠資格當(dāng)你貼身保鏢吧?哈哈!”

  眼見吳軻又恢復(fù)吊兒郎當(dāng)?shù)谋拘?,陳禹不禁莞爾,人群中也響起一陣善意的笑聲,卻極為意外的沒有散去,似乎知道他還會繼續(xù)演唱,或許還會再度帶給他們驚喜。

  吳軻也脫下外套,簡陋的白色背心幾欲包不住一身勻稱而緊實的古銅色肌肉,頓時引發(fā)一眾花癡的尖叫聲。

  他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隨即退向一旁,故意高聲向陳禹說道:“兄弟,你不是還有好幾首新歌嗎?今天天氣這么好,要不要也拿出來曬曬?”

  天氣一點也不好,這時已是飄起一層蒙蒙細雨,本有一些路人準備離去,突然聽到“老吳”的話語,卻怎么也不愿讓出腳下的位置了。

  那個叫陳禹的小伙,年紀看起來不大,可身上自然流露而出一種沉穩(wěn)氣質(zhì),誰也不認為他是稚嫩的,包括他剛剛那首原創(chuàng)歌曲——雖然需要一定生活閱歷的人才能寫出那樣的歌詞,但他唱得實在投入,令人不由覺得,他分明就是在唱他的過去。

  他的創(chuàng)作才華已是有目共睹,盡管他沒有說明那首歌的歌名,但絕大部分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最合適的歌名,莫過于“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這八個字。

  而且他嗓子好,唱功也不賴,一手吉他更是彈得很溜,如果真如“老吳”所說,他還有其他原創(chuàng)新歌,很可能也不會差到哪去。

  陳禹親眼目睹周圍觀眾的反應(yīng),心里頓時有種熱呼呼的溫暖,他不禁再次想起“林大仙”的那一句話:“我這輩子最重要的有兩件事,一個是好歌,一個是知音?!?p>  陳禹很認同這句話,一名以歌唱為事業(yè)的歌手,就應(yīng)該有這樣的覺悟。

  他現(xiàn)在擁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首的經(jīng)典好歌,那么接下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自然就是尋求知音。很幸運的,他好像在街頭收獲了第一群知音,這幾乎是他流浪生涯中貫穿每一天的期望了。

  打鐵需趁熱,陳禹自然明白吳軻的意思,索性也就順了他意,將外套隨意打上結(jié)放在腳邊,笑道:“老吳,再過幾天你要回部隊了,再見不知是什么時候……一首《兄弟》,送給你?!?p>  話聲未落,圍觀人眾頓時自發(fā)的齊齊鼓掌,吳軻悄悄一抹眼角,隨即也站在人群前列,一如旁人般滿懷期待的注視陳禹。

  這一刻,他甘愿只當(dāng)一名聽眾。

  依舊是清脆悅耳的吉他聲打頭,然而只是一個瞬間,樂聲卻突然變得熱烈激昂,極其富有節(jié)奏感,只是一聽前奏,吳軻就認定這首定名為《兄弟》的歌曲,至少也是和《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一個等級的好歌。

  無比的自豪感涌入心頭,吳軻自認不是矯情的人,現(xiàn)在他卻幾乎想要大聲宣告天下:看吧!我最好的兄弟,寫了一首《兄弟》送給我,他叫陳禹,他將來一定會成為天王巨星!

  “有今生!”

  第一句,三個字,附和著激昂的掃弦聲,突如其來。

  一句唱罷,吉他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今生做兄弟……”

  短暫的停頓后,下一句歌詞再一次隨著掃弦聲昂然而起。

  這種將副歌高潮部分提前的編曲方法,只要唱得激情,哪怕旋律差強人意,也很容易做到一鳴驚人。

  陳禹在另一個世界潛心鉆研演唱長達十余年,對于如何應(yīng)情應(yīng)景的演唱一首歌曲自有一番心得,往往能隨機應(yīng)變的將一些歌曲做一個微調(diào),以更加符合自己的情感抒發(fā)。

  剛剛酣暢淋漓的演唱完一首歌,嗓音已經(jīng)完全打開,陳禹只唱了第一句完整的歌詞,便知道自己完全找準了感覺,看著周圍觀眾驚訝的表情,吳軻此刻更是熱淚盈眶,他完全有信心,將這首昔日是KTV熱門曲目的《兄弟》,完完整整的送入聽眾內(nèi)心,震撼并且折服他們。

  陳禹自從決定一闖樂壇,已經(jīng)下意識的在經(jīng)營粉絲,他仿佛看到這樣一幕,當(dāng)他有朝一日站在一個全國矚目的大舞臺上,那些曾在街頭聽過他歌的人,一定也有一種特別的感動。

  感動,往往是心甘情愿成為一名粉絲的重要條件。

  對于歌手而言,只要能夠用歌聲感動聽眾,往往就能收獲一批忠實粉絲。

  陳禹很看重街頭的這個“舞臺”,在他的設(shè)計中,這首旋律激昂的《兄弟》,先是以熱情的吉他伴奏,用副歌高潮一鳴驚人,隨即曲調(diào)轉(zhuǎn)柔,循序漸進的將演唱感情推進,然后在厚積薄發(fā)之下,再度進入副歌,用高潮澎湃的旋律和演唱,首尾呼應(yīng),一氣貫通。

  陳禹沒有再猶豫,“今生做兄弟”這句歌詞剛剛唱完,依舊是短暫的停頓,吉他掃弦聲再度響起……

  卻在這時,陳禹正欲開口繼續(xù)唱下去,人群中突然一陣推搡,有好幾人甚至差點撲倒在地,緊接著便有一伙青年抬著音響、鍵盤和架子鼓等大型樂器強行擠進人群,頓時惹來一眾人破口大罵,整個場面霎時鬧得沸反盈天。

  陳禹并沒有攜帶音響等擴音設(shè)備,吉他演奏聲不無意外的湮沒在喧嚷之中,他不得不中途終止演唱,冷冷看向前來砸場子的這伙青年。

  “別管他們,先把家伙擺放好了再跟他們算賬!”

  “架子鼓擺后邊,鍵盤擺左邊……都給我輕拿輕放,請你們來不是搞破壞的,上萬一套的家伙弄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為首一名黑矮瘦青年單單拿著一個麥克風(fēng)架,趾高氣揚地站在一旁,似乎有意顯擺,扯著一個尖嗓門,對著臨時請來的幾名搬運工就是一陣發(fā)號施令。

  看樣子,這伙青年應(yīng)該是一個五人搖滾樂隊,除了搬樂器的幾個幫手,五名成員都披頭散發(fā),身穿柳釘皮衣皮褲,一副豪放不羈的模樣,一套架子鼓、一副鍵盤、一把貝斯、一把吉他,竟然都是好貨,這個殺馬特搖滾樂隊倒也舍得下血本。

  從旁人議論聲得知,這個搖滾樂隊名叫天涯樂隊,常年混跡于雅天購物大街,在京都街頭歌手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樂隊五人原本都是常駐雅天大街的街頭歌手,后來經(jīng)由主唱申文松拉成一個樂隊,把雅天二字倒了過來,取名為“天涯”。

  天涯樂隊成立之初,曾以一首原創(chuàng)歌打出名氣,后來就一直占據(jù)這個噴泉廣場,做為他們演唱的地盤,即便是空閑時間,也很少會有其他的街頭歌手來這里賣唱。

  現(xiàn)在正值上午十點,正是天涯樂隊出動的時刻。

  陳禹并不想和一個街頭樂隊發(fā)生沖突,眼見吳軻緊握拳頭和他并肩而立,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于是脫下吉他特意遞向他,以免一向沖動好事的兄弟加劇沖突。

  “小禹,兄弟我可不習(xí)慣用吉他做武器,這群狗崽子要是過分,我不介意雙拳斗一斗十拳?!?p>  倔強地睨了一眼陳禹,吳軻一把推開吉他,隨即毫不示弱地對視向天涯樂隊幾人。

  他雖然沒有練過武,但自小被他父親逼著鍛煉,身子骨打磨得十分扎實,陳禹以前有一次在學(xué)校和人約架,恰逢吳軻在場,于是單單憑借吳軻一人的勇猛無畏,便把對方五六人打得落荒而逃。

  陳禹在考上京都音樂學(xué)院后,吳軻就曾多次和他開玩笑說,等他成名了,就做他的貼身保鏢;還說什么他做保鏢,只需憑借他的那張帥臉,就能把所有的火力吸引過來。

  吳軻自戀到如此程度,陳禹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好笑,眾目睽睽之下,他頓時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等他有所意識時,天涯樂隊五人的臉色驀地沉了下來。

  看熱鬧似乎總是不嫌事大,陳禹的笑聲剛剛止住,圍觀人群竟也跟風(fēng)似的爆發(fā)一陣笑聲。

  原來有幾人剛剛差點被天涯樂隊推翻在地,也不見他們說上一聲對不起,因而氣憤不過,諷刺天涯樂隊本事沒有架子卻是挺大,當(dāng)然也難免將他們和陳禹對比一番。

  陳禹無奈不已,他對每一名街頭流浪歌手都有種不可理喻的親切感,而天涯樂隊的五名成員也都是街頭歌手出身,不到萬不得已,他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不過天涯樂隊顯然不是什么善茬,此刻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二人,渾似見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

  陳禹暗自輕嘆一聲,心知現(xiàn)在這種情況,恐怕是難以善了了。

  但是,他不會妥協(x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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