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guān)與乾州一樣,是楚國復雜古道網(wǎng)絡中的軍事要塞之一,而且十分出名,因為前往鑄劍城大多會經(jīng)過這里。
陽關(guān)作為軍事要塞,沒有登云城的熱鬧繁華,而且整座城市都彌漫著沉重的氣息,城里的道衛(wèi)軍士兵整齊化一,他們的軍容時刻展示著尊嚴。
鑄劍城在陽關(guān)有專門的接待處。
宋缺的車隊到達陽關(guān)是在正月二十三的中午,他正要去鑄劍城的接待處。
“這位先生請等一下!”一名士兵長帶著一隊士兵攔下他,道:“我們將軍有請!”
陽關(guān)的將軍叫陽榮城,手握五萬道衛(wèi)軍,是陽關(guān)名副其實的一把手,即使鑄劍城在這里也得以禮相待。
這里的道衛(wèi)軍實力普遍在聚神境界以上,這讓沐風著實嚇了一跳。
道衛(wèi)軍作為楚國三軍之一,實力確實強大!
可是事情十分詭異,車隊明明剛進城,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找到,怎么突然就被道衛(wèi)軍找上門來。
宋缺見來者不善,也不敢冒犯,只道:“將軍有請我自然不敢停留,只是你看我們剛到是不是應該找個落腳的地方?”
士兵隊長冷道:“這是特別命令,違者殺無赦!”
聽到特級命令,宋缺也是一驚,道衛(wèi)軍如此大張旗鼓,他自然不敢抱有僥幸心理,點頭道:“請容我交代一下!”
事情絕不簡單,可是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自己惹上什么嚴重的事情了嗎?
宋缺掉過頭來對車隊的幾人做了簡單安排,又對沐風等人說道:“要是我有什么不測,你們直接出示神龍令,鑄劍城很快就有人來接應你們?!?p> 沐風猶豫了一下,只好點點頭,看著宋缺被道衛(wèi)軍接走。
“要不我們先找一間客棧落腳吧!”司馬晴提議道。
這得到了車隊里所有人的贊同,特別是那幾位同樣擁有神龍令的少年天才。
下榻客棧不久,司馬晴正在梳洗,突然聽到客棧外面一陣騷亂,然后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傳來。
大約一百多名重甲兵將客棧圍得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聽著,沒有得到準許,任何人不得出入!”
客棧里頓時大亂,一片嘩然,開始不斷抗議。
道衛(wèi)軍的霸道,沐風早在乾州就見識過了,如今這種包圍客棧的程度倒還嚇不到他。
沐風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宋缺已經(jīng)出去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等來的卻是霸道的道衛(wèi)軍。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僅客棧的里的人在猜忌,而且客棧外面也被看熱鬧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在陽關(guān)道衛(wèi)軍從沒如此緊張過,甚至連巡邏的道衛(wèi)軍都增添了。
“哎,你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道衛(wèi)軍突然來了這么一招,只是圍著什么都沒說。”
客棧的氣氛開始變的壓抑起來,沐風坐立不安,不時打開窗戶向外張望,看宋缺究竟回來了沒有。
咚!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是我!”
沐風打開門,就看見何必應笑著站在門口。
“進來吧!”
沐風請何必應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這是緣分嗎?”
沐風不解,道:“什么?”
“我是說我們在營山鎮(zhèn)偶遇,又一起坐在千里之外的同一件客房里喝茶?!?p> 沐風笑了笑,他也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
當初的熔巖湖一起出生入死的幾人,如今還活著的又能坐在一起喝茶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沐風說:“這是命運。”
何必應點點頭,看著窗外的陽光,露出一個幸福的微笑,道:“我大半生都在軍隊中,生活過得無比單調(diào),只知道聽上級命令做事!”
沐風有些驚訝,旋即釋然,他終于明白何必應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zhì)是什么了,是一個軍人才有的堅毅和正氣。
那種正氣可以讓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成為高大的巨人!
何必應臉上的幸福更濃了:“不過我這一輩子卻有幾件值得珍稀的東西,兩個人和一件事!”
“哦?”
沐風看著何必應,伸長了脖子期待何必應分享一份幸福給他。
“我能相信你嗎?”何必應突然問道。
沐風尷尬地笑了笑,說:“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其他的你都可以相信我!”
何必應居然大笑起來,沐風的答案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你知道你很特別嗎?”
沐風開心地笑了,道:“知道,有人還說我是天才?!?p> 何必應搖著頭笑,道:“不是這個,而是……”他頓了頓,像是在品一壺名酒,“……你的心思給人的感覺特別真實,心中雖然沒有是非好壞的觀念,但做事卻又令人有一種敬佩的感覺!”
沐風有些嚇到了,受寵若驚,笑道:“這是我聽過最高的評價!”
何必應肯定的點著頭,道:“除了你,還有另一個令我牽掛的人!”
“是誰?”
何必應道:“是我?guī)煹?,嘿嘿,我去了皇衛(wèi)軍,他去了圣院?!?p> “這么厲害?”
“哈哈,怎么說呢!確實挺厲害的,就是有時候嘛,感覺有點傻!”
沐風一下子來了興趣,積極地說道:“說說看!”
何必應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你知道嗎?他在圣院的天賦不算高,甚至會把‘屏息術(shù)’用成‘龜息術(shù)’,總是莫名其妙地昏迷幾天,經(jīng)常鬧出笑話!”
沐風仔細品味,何必應的師弟還真是奇葩,不過也挺有趣。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談話快結(jié)束的時候,何必應有些猶豫,又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沐風尷尬地說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說出來看看我能不能幫你!”
何必應看著沐風,很久后從懷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道:“請把它交給宋缺,讓他一定要盡快交給龍家的人!”
沐風驚訝地看著何必應,在這一刻他心中的疑團紛紛解開,突然明白了什么。
對,外面包圍客棧的道衛(wèi)軍,也許是何必應的緣故!
沐風接過那封信,很輕,在他心里卻沉甸甸的。
“這是我做過最光榮的一件事!”
何必應起身離開,此刻他看起來有些虛弱,看不出來是一位強大的修士。
沐風有些發(fā)呆,等他再次回到窗口前時,何必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道衛(wèi)軍面前,這時一個十分熟悉的人影,從道衛(wèi)軍里站了出來,那個人與何必應對望了一會兒,一句話也沒說。
道衛(wèi)軍帶著何必應撤走了。
這引起了很多人猜測。
沐風靠在窗前,看著正月的夕陽,感覺十分溫暖,直到一股寒冷襲來,他才結(jié)束沉思。
宋缺回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當他聽到今天道衛(wèi)軍包圍客棧,并帶走了何必應的時候,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沐風看到宋缺安然無恙,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宋缺有些失神,低聲道:“沒什么,陽榮城將軍請我去喝了一下午茶,聊了很多閑事。”
這是調(diào)虎離山。
“大家好好休整,明天我們就可以到達鑄劍城了!”
經(jīng)過連日奔波,車隊的人都有些疲勞,到了陽關(guān)就等于一只腳踏入鑄劍城。
那些身懷神龍令的人無一不是心情激動,他們對自己的光明前景抱有最美好的設(shè)想和期待。
深夜沐風來到宋缺房間,將何必應今天下午私下找他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并取出那份信交給宋缺。
其實兩人心里都明白這信的份量。
“不,信放你這兒,由你交給簡大人!”
沐風有些驚訝有些糊涂,驚訝的是宋缺居然把信交給他,糊涂的是居然將信交給簡大人。
簡大人到底是誰?
宋缺道:“從前幾天的殺手和今天出動的道衛(wèi)軍,何必應身上的事情絕對不簡單,我們要小心行事,只要將信交給龍家,就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了!”
沐風明白宋缺的意思,宋缺在這支車隊里太過耀眼,信放在他身上反而不安全。
兩人商定,沐風也回去休息,他很久都沒有睡覺了!
那晚他仿佛又夢到了熔巖湖。
第二天清晨,客棧就來了一名龍家的代表,名叫龍武。
龍武四十多歲的樣子,儀表堂堂,看起來實力不低。
初見龍武時,沐風仔細看了又看,最后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長得奇怪的地方。
只是其余的幾名年輕人顯得十分激動。
這是龍家的人??!
見幾人如此,龍武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對宋缺道:“接下護送他們的任務交給我們,你們車隊留在這里,你一個人去鑄劍城就可以了!”
宋缺點點頭,他明白這里面的規(guī)矩。
鑄劍城對楚國來說,具有十分意義,至少楚國軍隊大多數(shù)兵器出自鑄劍城。
即使在陽關(guān),也能聞到鑄劍城的氣息,各種售賣上等兵器的店鋪林立,而且價格相對便宜。
沐風等十余人出示了神龍令,被接入鑄劍城的衛(wèi)隊。
據(jù)說他們是最后一批到達鑄劍城的隊伍。
“到鑄劍城了嗎?”逍遙問道。
“快到了!”
“我給你講幾個笑話好不好?”
“講吧!”
“第一個,聽說龍家大門有一塊匾,最開始寫著‘破天問道’,過了一段時間改成‘尊天重道’,又過了一段時間又改成‘順天應道’,好不好笑?”
沐風笑了笑,道:“你是說龍家人越來越慫嗎?”
“第二個,龍家世代以鑄劍為榮,結(jié)果龍家最妖孽的鑄劍師卻被他們趕出龍家?!?p> 沐風皺了皺眉,揶揄道:“這個不好笑吧!”
逍遙卻哈哈大笑,道:“你是沒看見妖孽那又氣又委屈的表情!”
“你們認識?”
“豈止認識!”
“你還是講個好笑點的吧!”
逍遙笑夠了,嘆息一聲:“還是給你講點正事吧!”
一指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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