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婢女送上新酒樽,風凌霄放下手中樽,拿過婢女手中酒壺倒酒。
“長公主,少喝一點可以驅(qū)驅(qū)寒?!彼沽诵“腴?,拿起雙手遞到羽霓裳面前。
羽霓裳眼眸一閃,伸手拿起酒壺倒酒滿上,“豈有讓你一個人干完本宮隨意之理呢?要喝就都干完,那才痛快?!?p> 倒完酒,她放下酒壺拿過風凌霄手中酒樽,“來,喝!”
“長公主。”風凌霄遲疑,悶酒易醉,羽霓裳這樣喝很容易醉的。
“干!”羽霓裳不容她再推辭,酒樽碰一下食案上的樽,仰頭一口喝完。
“咳咳……”她喝得急了點,嗆辣的酒直嗆喉嚨,咳得她眼角冒了淚。
“來,再喝?!庇鹉奚颜UQ垡种蒲鄣椎目鄿I,不由分說又倒酒。
風凌霄心一滯,左手拿起食案上的酒樽右手按住羽霓裳拿酒壺的手,柔和道:“長公主,等我呀。”說完慢慢把樽里的酒喝完。
她拿過羽霓裳手中的酒壺再給她倒酒,發(fā)現(xiàn)里面沒有酒了,隨手便拿了自己帶過來的酒壺倒酒,“長公主,慢點喝,一口喝完也不見得痛快,慢慢喝也一樣的。”
那邊廂羽藍翎道:“霓裳,沒有嗆到吧?不勝酒力你可以隨意?!?p> “沒事兒,五哥,霓裳要是連這三樽都喝不了,傳出去那豈不讓人笑話?”羽霓裳拿起樽倔犟道。
羽藍翎:“好,那你慢一點喝。”
最后一樽酒敬完,風凌霄還沒來得及勻一口氣,“撲通”一聲羽霓裳倒了地。
眾人驚呼。
“長公主!”
“霓裳!”
風凌霄一步上前扶了羽霓裳,“長公主,你怎么樣?”眼見她臉色雪白雙目緊閉,她吃驚地伸手摸摸她額頭。
“夜千潯快請郎中。”羽藍翎焦急大喊,上前把羽霓裳從風凌霄的懷里接過,大手輕拍她的臉,急道:“霓裳你怎么了?可別嚇五哥?!?p> 夜千潯已吩咐人去請郎中,他上前看羽藍翎懷里的羽霓裳,瞬間怔住,眉眼一擰驚道:“一點紅?”
“什么一點紅?”羽藍翎大手搓揉著羽霓裳冰冷的手,突然頓住,猛地抬頭看夜千潯,厲聲道:“你是說毒藥一點紅?”
夜千潯眉頭緊鎖,長指指向羽霓裳眉心,“殿下請看?!?p> 羽藍翎急忙向那看去,他這才發(fā)現(xiàn)妹妹眉心處一點鮮紅印子,如米粒般大小,“靈岐國一點紅!”
說完他轉(zhuǎn)頭向風凌霄,怒不可遏道:“來人,把這個女人拿下?!?p> “是!”
風凌霄心砰地一跳,暗叫不好,急忙站起來道:“殿下,這不關(guān)我的事,你可不能誣賴好人。”
又來了,那幕后之人又動手了,真狠,竟然向羽霓裳下毒?
來得太快了,她都來不及喘氣,對方又下一招狠招,毒呵。
兩名親兵上前把風凌霄押住。
風凌霄惱道:“放開!”
“誣賴你?”羽藍翎冷哼,“一點紅那是你們靈岐國才有的毒,酒是你倒的,不是你下的毒還能有誰?商銀月,虧本王還當你是霓裳的恩人看待,沒想到你包藏禍心,居心叵測,你可真毒??彀呀馑幗怀鰜?,不然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沒有?!憋L凌霄思緒急轉(zhuǎn),說得也快,“我沒有下毒,你說的什么一點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說我整日待在王宮里頭的人怎么可能接觸到那種東西?酒是我倒的沒有錯,可也不能說我是下的毒,你們哪只眼睛看到了?”
她表面鎮(zhèn)定,心里可真是叫苦不已,這種技倆一點都不高明,可她竟沒有防得住。
她相信,要是搜身的話他們肯定能從她身上搜得出那什么“一點紅”,她不敢主動說讓他們搜身,但她認為她逃不過,羽藍翎肯定會提出搜身。
“沒有?”羽藍翎怒道:“搜她的身?!?p> 風凌霄向那兩名親兵瞪眼,“你們敢?”
一旁夜千潯冷眸看一眼風凌霄,擰眉道:“殿下,這恐怕不妥,還是讓天涯閣的女弟子來搜吧?!?p> 聽得他這么說,風凌霄真狠不得踹他一腳。
“不需半柱香,長公主就會香消玉隕,你們還要搜嗎?要搜也只是搜到毒藥,搜不出解藥。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到底是想讓長公主死還是活?是你們下的毒吧?下毒就是想嫁禍給我姐姐,對不對?”
突然一番諷刺又有些忿然的話傳來,一眾人朝聲音方向看去。
“沅沅?”風凌霄眉心緊蹙著道:“沅沅,這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少說兩句?!?p> 她不擔心他們會在這一刻殺她,他們不敢,要殺也會先帶她到那皇帝面前才會殺。
又或者留著她等到交戰(zhàn)時再用她要挾靈岐國大王。
她不希望商銀月在這個時候惹事。
坐在不遠處的商銀月雙手抱臂翻白眼道:“姐姐,我說的是事實,用不了多久長公主便會死。”
“沅沅!”風凌霄沉聲喝。
夜千潯眼底深深的探究,“你識得此毒?”
羽藍翎怒道:“她與商銀月是一伙的,怎么會不識得?來人,把她也一并拿下?!?p> 說完他伸手指了風凌霄道:“商銀月,不想你這個義妹受罪,你最好把解藥交出來。”
“笑話。”沒等風凌霄開口,商銀月?lián)屃嗽拞馨椎溃骸澳銈兠@了嗎?方才我所說的你們是默認還是想回避?殿下,夜閣主,你們心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