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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落無聲

第二十二章 憑空出現(xiàn)的字條

夜雨落無聲 紅翎猞猁 4305 2019-12-01 23:28:33

  第二十二章憑空出現(xiàn)的字條

  第二天一早,整個西川城就亂成了一團,原本人跡罕至的東柳巷一時間人山人海,看熱鬧的百姓把街道圍得是水泄不通。張超已經(jīng)是第四次嘔吐了,他已經(jīng)虛脫了,耳朵嗡嗡直叫,呼吸的時候感覺空氣都是酸的,他現(xiàn)在不想查案了,只想回家。

  “張捕頭?張捕頭?”

  張超緊緊抱著陸家老宅庭院里的柱子,好不容易喘口氣,身后又有人過來拍他的背。張超實在是沒有什么力氣回答他了,顫抖的手往后擺了擺,把頭頂在柱子上,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在這歇著。正閉著眼睛,張超聞到自己旁邊有一種非常刺鼻的血腥味兒,猛地睜開眼睛,差點兒被眼前飄浮在半空血淋淋的人頭給嚇得破了膽。

  “??!啊啊啊??!啊啊??!韓德生,你瘋啦?快拿走,拿走,快拿走!”張超連喊帶叫的往后爬,韓德生就拎著這顆人頭往前走,張超哭的心都有了。

  “張捕頭,張捕頭!你別走啊,尸體我都查驗完了,多出來一顆人頭!這是多的,你瞅瞅!”韓德生提著手里的人頭,就像提著一只西瓜一樣隨意,絲毫沒有因為這顆血淋淋的人頭而感到恐懼。韓德生不僅沒有害怕,還把這顆人頭放在自己眼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斑@臉都模糊了,哪里能分辨出來是誰?來啊,又是一件懸案吶!”

  “什么懸案?”

  韓德生回頭看清了來人,連忙跪在了地上?!氨奥殔⒁姶罄蠣敚 ?p>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川的縣太爺許明堂。許明堂昨天晚上接到有人報案的時候就派人過來盯著案發(fā)現(xiàn)場了,本想一早早的趕過來查案,卻被人堵在了自己的房中,密談了近兩個時辰,送走了那人之后,這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剛穿過兩個前院,就看見韓德生拎著一顆人頭追著張超滿處跑,然后韓德生還變態(tài)的幾乎把人頭貼在自己的臉上看,惡心的許明堂頭皮發(fā)麻,心里不住的念叨,以后萬萬不能再和韓德生一起吃飯了,這孫子什么都摸,惡心死了。

  “不好好查驗尸體,搜索案發(fā)現(xiàn)場的蛛絲馬跡,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呢?還有!什么味兒這么酸?”許明堂捂著鼻子,氣憤的指著張超的鼻子?!澳惆涯愕目嗄懲鲁鰜砹耸窃趺吹??膽子小做什么捕快,回家生孩子吧你!”許明堂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就往后面的庭院里走。

  張超把手伸出來想要阻攔許明堂,許明堂看都沒看他,張超再想開口提醒許明堂現(xiàn)場有多慘,韓德生一把捂住了張超的嘴,微微的搖了搖頭。張超先是一愣,隨后韓德生給他挑了個眉毛,張超心領(lǐng)神會,緊接著張超像是瘋了一樣,掙脫了韓德生的手?!澳隳棠痰?,你用你拎人頭的手,捂我的嘴,我干你娘!嘔~嘔~”可憐的張超趴在回廊的欄桿上又是一次狂吐,可是他已經(jīng)連吐了四次了,肚子里那還會有東西給他吐,只能往外面吐水了。

  張超正吐得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就聽見回廊那頭蹬蹬蹬的腳步聲,許明堂捂著自己的嘴巴飛似的逃了過來,指縫之間還流出來黃的,綠的,白的黏黏的東西,這下輪到許明堂扶著柱子趴在欄桿上狂吐了。張超吐完了,癱坐在地上看著幾乎已經(jīng)翻白眼的許明堂嘿嘿嘿的傻樂。許明堂兩眼發(fā)直的盯著眼前破落的窗戶,一言不發(fā)。

  “快快快,取水來,錢師爺被嚇暈過去了,快點兒先掐他人中!王平你去打些水來!”韓德生跟著幾個捕快一起把縣衙里的錢師爺給抬了出來,韓德生冷靜的指揮著慌亂的捕快們,看那樣子院子里的慘像絲毫沒有把他驚嚇到。

  張超和許明堂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只是臉紅了一下,把頭各自轉(zhuǎn)到另外一邊,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胸口。張超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最后怎么回到家里的了,反正是當他看見桌子上那只清蒸的白切雞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吐了出來。許明堂也是一樣,只是喝了幾口白粥,當他見到粥底埋著的幾顆大棗飄浮上來的時候,瞬間就把粥和碗給扔了出去,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暈死過去。

  “太慘了,太慘了,賈三身上的肉都被削去了,白森森的骨頭全都裸露在外面,身體被折磨成那個樣子,賈三死前的臉上竟然還掛著笑意,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許明堂靠在自己的床榻上渾身是汗,手腳冰涼,被嚇得失魂落魄。

  一位三十幾歲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心疼的握著許明堂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澳阏f這是怎么了呀,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下午回來的時候就成了這個樣子了,老爺你再忍忍,我已經(jīng)吩咐人去請郎中了,很快就到了,你先躺會兒!”

  許明堂哪里是生病了,他是被陸曉川造成的慘像給嚇壞了,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恢復(fù)不過來了,修養(yǎng)十天半個月也許能下床,但是這輩子的噩夢肯定是免不了的了。郎中來了一趟,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望聞問切都用過了,許知縣的身體好著呢,就是驚嚇過度造成的,修養(yǎng)些日子就會好,郎中連藥都沒開,只是開了一些營養(yǎng)很高的食材。又吩咐下人把這些食材磨成粉,混進粥里給許明堂喝,好好照顧許明堂的起居,說完就沒再交代什么。

  許明堂的夫人認為這郎中不好好給許明堂瞧病,又吩咐人請別了的郎中。第二個來了之后,和之前來的郎中說的大致無二,只是要的診金比上一個多了一些。當然,最后診金一份沒給他,還把他轟了出去。如此反復(fù),短短幾天之內(nèi)幾乎把西川周邊有名的郎中請了個遍,都說許明堂身體好著呢,安心休養(yǎng)些日子就會好起來,最后沒法子的許夫人才不得不接受了郎中們的建議。

  陸家老宅的慘案幾乎在當天就傳遍了西川的大街小巷,一時間提起來那里面的慘像,瘋狗不吠,嬰兒止啼,晚上出來玩樂的人都少了許多。而始作俑者的陸曉川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是晝伏夜出,穿梭在夜里的西川城中。算日子明天就是杜大人和萬羽樓他們匯合的日子了,一眨眼七天已經(jīng)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查到了什么,而那天從行驛里離開的小王爺他們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任何消息。

  人心惶惶的西川城,把慘死在陸家老宅的人傳成了厲鬼殺人,謝雨祺經(jīng)常能聽見樓下的食客繪聲繪色的把這些人怎么樣闖進陸家老宅,又怎么冒犯了死去的冤魂,最后又是怎樣死在了虛無縹緲厲鬼的刀下的,那樣子像是他們親眼所見一樣。雖然食客們知道賈三死的很慘,但是卻很多人并沒有報以同情憐憫之心,更多的是拍手叫好,那些曾經(jīng)被賈三欺負的人,若不是忌憚賈家的勢力,早就放炮搭戲臺慶祝了。

  “鈺兒你總往吳老這里跑,這不是告訴他們我藏在這里嘛?你是不是也被他們收買了!”陸曉川靠在床上,擦拭著手里的短刀,愛惜的在刀背上輕柔的撫摸著。

  張鈺兒也不看陸曉川,只顧著把桌子上的飛鏢一個接著一個的摞起來,陸曉川見到張鈺兒只顧著玩兒自己的飛鏢,猛喝了一聲,把全神貫注的張鈺兒嚇了一跳,手上一抖,把手里的飛鏢就扔了出去,正好把桌子上摞到六個的飛鏢給打倒了。陸曉川得意的輕哼了一聲,把自己的短刀插進了刀鞘,掛在墻上,抱著后腦勺,倚靠在床頭,看樣子準備小憩一會兒。

  張鈺兒見到自己辛辛苦苦忙了大半天,被陸曉川給攪合了,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轉(zhuǎn)過頭本以為陸曉川會露出報以歉意的微笑,卻看見陸曉川靠在床頭準備睡覺了。張鈺兒覺得自己的肺葉快要氣炸了,緊攥著小拳頭,輕移蓮步來到了陸曉川的床邊。提著小拳頭,對準了陸曉川的眼睛就是一拳。

  “哎呀!誰打我?”陸曉川捂著眼睛,縮在了床角,握著拳頭在那里胡亂的打著空氣。

  張鈺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把揪住了陸曉川的耳朵,把他從床上扯了下來?!耙幌氲侥阕≡谀球}狐貍的隔壁,你們兩個每天都擠眉弄眼的,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早晚我不把你的皮扒下來,就把她的皮扒下來!”

  “哎呦!您可真厲害呢,背后嚼舌根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那以后就不能伺候自己的夫君了呢!”

  張鈺兒一聽是謝雨祺的聲音,眉毛立刻就立起來了,陸曉川生怕他們兩個在客房里打起來,也不管自己的眼睛痛不痛了,一把把張鈺兒拉到床上,自己站在她們兩個人中間。謝雨祺哼了一聲,把手里端著的飯菜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抱著肩膀狠狠的瞪著張鈺兒。

  陸曉川心里叫苦不迭,他一直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一見面就打架,小時候就是,長大了還是這樣,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兩位大小姐,不要一見面就吵架了好不好,就算給我給面子,好不好?”

  “給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你連臉都沒有了!”

  “就是!臉都不要了的人,還想要面子?可笑之極!”

  “豈止是不要臉吶,簡直就是忘恩負義,說他是個白眼狼都是在夸他!”

  “可不是嘛!姐姐你說你怎么就愛他愛得死去活來呢,真為你感到不值!

  “唉~這就是命苦唄!”

  嗯??????陸曉川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他們兩個站在同一陣營了,更過分的是兩個人還互相抓著對方的手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自己卻反倒成了兩個人共同攻擊的對象。一頭霧水的陸曉川不解的撓著頭,突然陸曉川發(fā)現(xiàn)謝雨祺剛剛端進來的盤子上放著一張字條。咦了一聲,陸曉川伸手打開了字條。見到陸曉川臉色陰沉,說笑打趣的兩個姑娘也靠了過來。

  “什么東西?”

  陸曉川把手里的字條遞給了張鈺兒,用下巴點了一下謝雨祺。“放在雨祺表妹端進來的盤子上!”

  謝雨祺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用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拔??”陸曉川微微的點了點頭。

  “你是下一個!這什么意思???”張鈺兒用手指夾著紙條,茫然的看著陸曉川。陸曉川搖了搖頭,無奈的聳了聳肩,又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張鈺兒又把頭轉(zhuǎn)向了謝雨祺,謝雨祺也搖了搖頭。

  “別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剛才我一出房門就看見一個伙計端著盤子過來送飯菜,我伸手就接了過來,當時也沒注意盤子上還放著字條??!就覺得飯菜飄出來的氣味兒很香!”

  陸曉川把手一翻無奈的看著張鈺兒,張鈺兒也是翻了個白眼,謝雨祺也知道自己粗心大意,低著頭把自己的頭發(fā)繞在手指上纏來纏去,小腳也在地上蹭來蹭去,很是可愛。突然謝雨祺猛地抬起了頭,眼睛一亮。

  把陸曉川嚇得一哆嗦?!澳愀陕??嚇得我一跳!”

  謝雨祺沒搭理他,得意的豎起來自己的小手指?!澳莻€伙計肯定知道是誰放的字條,說不定就是那個伙計放的!我出去找他!”張鈺兒聽了謝雨祺的話眼睛快翻到天靈蓋了,心想怎么會有這么笨的人!

  陸曉川拉住了謝雨祺的胳膊,把她按回了床上。

  “你可快坐下吧!你看清了那伙計的長相了嗎?”

  謝雨祺想了一下?lián)u了搖頭。

  “穿什么衣服還記得嗎?”

  謝雨祺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張鈺兒倚靠在床邊看著一直搖頭的謝雨祺,無奈的直嘆氣。陸曉川輕輕瞪了一眼張鈺兒,張鈺兒一縮脖子,吐了吐小舌頭,不再出聲。

  “表妹,咱們什么都不記得,怎么找?”

  “那伙計肯定是這店里的人吶,把他們都叫出來,一個一個問不就好了,這有什么難的?”

  張鈺兒沒忍住,撲哧一聲了出了聲,陸曉川白了她一眼,張鈺兒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身體在床上笑得都在顫抖。謝雨祺瞪著張鈺兒,隨時準備發(fā)火,張鈺兒本著不與大傻子爭斗的原則,把頭轉(zhuǎn)向了墻壁,‘面壁思過’去了。

  陸曉川拍著謝雨祺的肩膀,苦笑著看著謝雨祺。

  “表妹呀!那伙計很可能只是假扮客棧里的伙計,這客棧里人來人往的,生面孔多的是,就算去問店里真正的伙計,他們也不一定會注意那個人,你就別瞎忙了,你不是餓了嗎?先吃飯,先吃飯!”張鈺兒提著鼻子聞了聞,飯菜確實挺香,忍著笑就提起了筷子。

  這個時候,陸曉川發(fā)現(xiàn)了異常,咦了一聲!

  “怎么有三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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