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不著痕跡的打量自己這具身子的娘親。
舒清皮膚白皙,長著一對細(xì)彎的柳葉眉。柳葉眉之下是一雙垂鳳眼,眼眸中隱隱透著五分迷茫,五分憂傷。
面容姣好,除了笑起來眼角處有幾根不是很明顯的魚尾紋以外,根本看不出她已經(jīng)是三十好幾的熱。
舒清的相貌最有特色的便是眉心之處,竟然有一點鮮紅的朱砂痣。讓嬌柔的五官,顯出幾分生動的媚意來。她的身材偏瘦,蜂腰削背,看著十分嬌弱。
一副單薄的身材,嬌柔的五官,憂郁的眼神,應(yīng)該會讓男人恨不得捧在手心,揉在懷里的。
可惜一年前,她的丈夫就病故了,給她留下了一雙兒女。
苦了她一雙瘦削的肩膀,要承擔(dān)這般的重任。
“妙妙,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舒清笑道。
喬玉妙蒲扇般修長的睫毛,眨了一下:“娘給我?guī)|西了?帶了什么?”
“你看看?!笔媲瀚I(xiàn)寶似的,遞上了一個四四方方包裹。
喬玉妙接過了包裹,芊芊玉指挑開了包裹上端的結(jié)。
舒清目光停在喬玉妙潔白如玉的手上,不禁贊嘆到:“我的妙妙閨女,你這雙手可真是好看的緊啊?!?p> 喬玉妙聞言莞爾。她一穿越來,還沒有來得及照鏡子看清楚自己長什么樣,就已經(jīng)看到自己這雙手長得有多漂亮。白璧無瑕,十指修長,纖濃合度,正是一雙仿若無骨的柔荑。
喬玉妙眼角彎了彎:“長的好,也是娘親生的好?!?p> 舒清樂了,笑著指著包裹:“妙妙,看看,可喜歡嗎?”
聞言,喬玉妙低頭看向著四方包裹里的東西:“話本?”
“可不是?這些是最時新的話本。我也翻過幾本,寫的都不錯。妙妙,你無事的時候,可以讀讀?!?p> 喬玉妙在心里抽了下嘴。舒清給喬玉妙帶來的神秘禮屋,不是別的,正是這竹云院里最常見的故事話本。聽舒清所說,她自己也讀過了。這母女二人原來有一樣的愛好??磥碇粠康脑挶?,舒清是功不可沒的。
“妙妙,喜歡嗎?”舒清問道。
喬玉妙見娘親獻(xiàn)寶的表情,自然不會掃她的興,便點頭應(yīng)道:“喜歡。謝謝娘?!?p> “妙妙,你空閑的時候,就讀讀,”舒清頓了一頓,遲疑的說道:“妙妙,你搬到這竹云院已經(jīng)快一年了,這竹云院雖說幽靜,但是到底偏僻了一些,況且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院子。姑爺和你婆婆都沒有發(fā)話,讓你搬回褚玉院嗎?”
喬玉妙一滯,她明白舒清是在關(guān)心自己在齊國公府的狀況,可是齊言衡和齊季氏,明顯都不想她回褚玉院,只想把她養(yǎng)在竹云,混吃等死來著,又怎么回提出讓她回褚玉院來?
而且就喬玉妙而言,她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踢開齊言衡、離開齊國公府,她也不想回什么勞什子的褚玉院。
于是,她便打了個哈哈說道:“娘,現(xiàn)在她們還沒有說過,許是因為最近太忙了。這不今兒早上齊國公打仗回來了嘛?想來,他們有不少事要做,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也是有的。”
說罷喬玉妙眼珠子一轉(zhuǎn),扯開話題:“娘,別問我了,家里怎么樣?”
舒清溫柔淺笑的表情瞬時一僵:“家里啊,家里自然都挺好的。妙妙,你不用擔(dān)心娘家的事情,過好夫家的日子才是正經(jīng),再說家里都好著呢?”
舒清的性子實在柔弱單純,根本不懂如何掩飾眼神,柔和的眸光中憂色從眼底浮了上來,在烏黑的眸子里越來越濃。
喬玉妙目光在舒清臉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定在她的垂鳳眼:“是嗎?”
舒清進(jìn)來的時候,喬玉妙就見她哪怕朱唇浮著笑意,眼里也藏著五分憂愁。到現(xiàn)在嘴角也往下撇了,五分的憂愁擴(kuò)大到了整個眼眸。
喬玉妙心里可以肯定,這宣平侯里的孤兒寡母必定出事了。
她原本想問問關(guān)于合離的事情,但是見舒清這樣一副模樣,便先摁下想問合離的心思,轉(zhuǎn)而先問起這孤兒寡母的事情。
“娘,家里有事情?”
“沒,沒有,妙妙,別問了?!笔媲鍝u搖頭。
喬玉妙眨了下眼,既然她娘不愿說,那她就用猜的。
“娘,有人欺負(fù)你?”喬玉妙眉稍一凝,聲音不自覺的沉了一些。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人欺負(fù)娘親。”舒清連連擺手。
喬玉妙放輕了聲音,卻是用最肯定的語氣說道:“那就是弟弟的事了?”
舒清眸光一頓,垂了眼眸,咽了口唾沫:“妙妙,你莫要多想了?!?p> “那就是了?!眴逃衩钭匝宰哉Z的點點頭。
“妙妙,你已經(jīng)嫁到齊國公府了,娘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過。家里的事情,有娘在,你就不要操心了,你過的好了,娘親才放心。”
喬玉妙心中越發(fā)狐疑,也許是因為這具身子跟眼前的婦人有血緣關(guān)系,也許是因為她為舒清拳拳母愛所動容。她心里越發(fā)為這孤兒寡母擔(dān)憂起來。
她佯裝生氣,套話起來:“娘這是說我已經(jīng)出嫁了,不要多管閑事嗎?”
“哎,妙妙,娘哪里是這個意思?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不管你是在閨閣之中,還是已經(jīng)出嫁,都是娘的心頭肉?!笔媲宓馈?p> “弟弟怎么了?”喬玉妙放柔了聲音,試探的問道。
舒清嘆了一口氣,眉心那一點朱砂痣,似乎也抹上了一層憂愁。
“娘?”喬玉妙又輕輕喚了聲。
“唉—”舒清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把宣平侯府里的事情,告訴了喬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