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著收了手機,受著這寒冷的夜風,心中漸冷。這里地勢高,又落了厚厚的積雪,長長的堤路上,只他們這一輛亮著車燈的車。
藍清川緊了身上的大衣,無奈下只好回到車里。這時候,密集的落雪中,忽然刺入了幾道亮得刺眼的燈光。
這里偏僻少有人跡,藍清川心里冒出一個很危險的想法,這些車不會是尾隨他們而來吧。
這樣冷的夜里,她的后背卻滲出些汗。
藍清川的預(yù)感卻真真實實發(fā)生了。這幾輛車停住了,將他們圍在中間。沒有車牌,卻都是高檔車。她眼睜睜看著他們甩上了車門朝她走過來,陌生的年輕面孔,還有一個套著長靴的女孩子。
他們看見她一個人,對視著笑了,瞥了一眼停在路邊的法拉利,“這跑車真不是蓋的,本來都沒什么希望追得上,我們都要收手了。沒想到自己倒乖乖停下來了。”為首一個男孩使了顏色,這群人就分成了兩部分,一個以防萬一過去砸車,還有的便聚攏過來抓她。
“宴會上沒瞧清楚,原來是這樣一個美人?!蹦莻€男孩子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將她生生拉到了自己跟前,想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滿是痞氣的打量。
藍清川這十多年來一直是順風順水,哪里遇到過這樣的場面。她慘白著臉掙扎,只覺得他身上的煙草味格外作嘔。
“別亂動。我們找個暖和的地方好好聊聊?!彼笾氖?,語氣惡劣,見她怎么也不走,就抓了她腰身要將她拉近車里去。
“你最好聽我的話,否則別怪我不憐香惜玉?!蹦桥⒆犹岣吡寺曇?,重復(fù)道,“憐香惜玉?”陰陽怪氣的樣子。一群人心照不宣笑了起來。
藍清川使勁避開他的碰觸,寒風冷冽,又吹得她頭痛欲裂。無月的夜晚,只覺得憤怒,恐懼,甚至絕望一氣襲上了心頭。
寒洛宸在某一瞬間忽然就驚醒了,他抬起頭,卻沒有看見藍清川。而車外,燈光大亮。
他拉下衣服就下了車,眼見著一群人拉著藍清川就往車里拖,一個個笑得不懷好意。他幾乎氣得要吐血。他這么愛惜的一個姑娘,向來生活精致,不染塵埃,哪里輪得到他們這樣一群不三不四的來動手動腳?
他沉著一張臉,路燈下陰郁至極。砸車那人剛劃了車輪胎,沒劃動,又使了力氣去割,沒想到就被一腳踹翻在地。這一腳極狠,是照著臉踢的,寒洛宸穿著厚底的短靴,一下子將那人踹掉了幾顆牙齒。
“敢動我的人和車,你們是嫌活得太久了嗎?”他還發(fā)著燒,聲音低沉沙啞,眼睛凌厲冷酷,像一把漂亮的利刃。
有人認出了他,“寒家老三!”藍清川被人抓著一甩扔到地上。路面都是硬硬的積雪,她掙扎不開,只覺得寒氣入骨。
“不就是寒家那個被放棄的老幺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卞d住她的男生笑了笑,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fā),“這是你的?我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藍清川未曾被如此待過,她白著一張臉,聲音都能聽出疼痛,“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