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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藩王

第六十章 怒斬鹽商

大明藩王 鳴川 2876 2017-06-19 23:56:38

  大鹽商的審判結(jié)果很快出爐,審判的內(nèi)容也如出一轍。

  首先,在皇孫朱由楫的主導(dǎo)下,沒收過鹽商們巨額的銀兩,這是刺殺的動機(jī)。當(dāng)然,具體沒收了多少銀子文官們沒敢細(xì)細(xì)追究;

  其次,刺殺的歹徒均是鹽商的家丁,刺殺的弓弩均刻有鹽商的家徽。雖說家丁是新招募的,刺殺案后大多數(shù)消失不見,找到的家丁要么是燒的面目全非、要么早已神志不清,但這絲毫不影響定罪;

  最后,皇孫遇刺當(dāng)日,所有在場的目擊證人均證實(shí),刺殺當(dāng)日是群獅樓射出罪惡的第一箭!這是人證!

  鐵證如山!——至少文官們是這么認(rèn)為的。

  至于皇孫朱由楫要求把未在場的鄭、梁二家鹽商也開刀問斬,文官們不但如同空氣一樣視而不見,反而上書聲稱鄭梁鹽商為商人楷模,閑雜人等不得妄加迫害!

  于是乎,大鹽商們刺殺皇孫一案,草草收場,大鹽商們很快被定了罪。

  依據(jù)大明律,刺殺皇室形同謀反,按律應(yīng)當(dāng)全家抄斬,家產(chǎn)充“公”。

  當(dāng)然,定案后最開心的莫過晉商和徽商老家負(fù)責(zé)抄家的官員了。

  朱由楫得知審判結(jié)果后,沒心情、也沒時間去可憐被冤枉的鹽商和家眷幾千口人的性命。

  稱這些大鹽商為國家蛀蟲絕對不為過,大明的鹽商手握富可敵國的財產(chǎn),在明末亂世卻幾乎毫無作為,就憑這點(diǎn)就該殺!

  皇孫遇刺審案結(jié)束后,朱由楫就在通州等待行刑日。想出去游玩卻被錦衣衛(wèi)阻攔,畢竟剛剛發(fā)生皇孫遇刺事件,誰也不想再出波瀾。

  萬般無奈之下,朱由楫只能待在行營,思緒也經(jīng)常飄向西南方向。

  ……

  長江,江陵。

  沒落的村莊里,破爛的茅屋內(nèi),讀書朗朗。

  在這大明朝最普通的地方,偏遠(yuǎn)、窮困的鄉(xiāng)村,樸實(shí)的村民根本拿不起束修錢,教書先生也不介意,只是用心的傳授知識。

  面對突然闖入的錦衣衛(wèi),年近五十的教書先生沒有露出絲毫的恐懼,而是整理衣冠,準(zhǔn)備坦然赴死!

  附近的鄉(xiāng)民聽說有人來抓先生,紛紛拿起鋤頭、鐵鍬,準(zhǔn)備保護(hù)先生。

  先生急忙攔住義憤填膺村民,因為先生知道,在大明朝毆打錦衣衛(wèi)是抄家的重罪,先生不想因為自己而牽連無辜的村民。

  滿臉倦色、渾身塵土的錦衣衛(wèi)見發(fā)生誤會,急忙換上笑臉給先生道歉,遞上某位皇孫親筆書信。

  打開書信,看到天書般的字跡和錯別字,出于老師的本能眉頭一皺,接著往下看,面色卻越來越沉重,待讀完書信,先生竟然淚如雨下、放聲大哭……

  ……

  萬歷四十六年四月十三,通州運(yùn)河。

  艷陽高照,妖魔鬼怪無所遁形,是個砍頭的好日子。

  按照大明律,砍頭的時間有特殊規(guī)定,要刨除每月的初一、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日,外加上二十四節(jié)氣日、雨未霽,天未晴及大祭享日和閏月的全月。

  另外,律法規(guī)定砍頭只能在秋分后、立春前,違者仗八十,顯然,目前的季節(jié)不適宜砍頭。

  不過對于皇孫來說,這八十仗沒人敢打,文官們能做的只有寫奏章彈劾。

  ……

  運(yùn)河一測,兩千多人依次排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跪在地上。

  哭泣聲、怒罵聲、哀嘆聲、傻笑聲交織在一起,仿佛正在上演一幅人間悲喜劇。

  這兩千人乃是大鹽商的家眷和仆人,因為涉及到“刺殺皇孫”案,所以鹽商的家仆也受牽連,要跟著掉腦袋。

  今日的監(jiān)斬官,依舊是背鍋大俠朱由楫。

  原本這監(jiān)斬官是文官擔(dān)任,可是一口氣砍兩千多腦袋,整個大明朝除了太祖和成祖,估計沒人愿意干!

  所以監(jiān)斬官的職務(wù),監(jiān)察院推給刑部、刑部推給大理寺、大理寺又推給監(jiān)察院,推來推去三部門一致推舉皇孫朱由楫,于是乎監(jiān)斬官重任交由皇三孫。

  今日觀斬的人數(shù)眾多,除了監(jiān)斬御史,朱由楫把一百多小鹽商和沿途商賈全都叫來觀看!

  小鹽商在皇孫刺殺案后,本來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如今真要將競爭對手全家抄斬,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午時將至,監(jiān)斬臺后十幾個書吏分別出列,站在每戶將要砍頭的家族面前,開始朗讀眾人的罪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鹽商的第一條罪狀竟然是偷稅漏稅。對于這條罪狀,兩側(cè)觀斬的商賈們覺得特別刺耳。

  第二條罪狀是妄議朝政,商賈們覺得依舊刺耳。

  第三條是賄賂、勾結(jié)官員,商賈們覺得仍然刺耳。

  第四條奢侈無度、鋪張浪費(fèi),簡直刺耳無比!

  ……

  等到第十條罪狀,也就是最后一條,才是刺殺皇孫,形同謀反,罪不容誅!

  跪著的鹽商家眷聽完罪狀,便知道要砍頭了,一齊失聲痛哭。

  書吏宣讀完畢,紛紛離場,晉商王家前面的老書吏卻未離開,那老書吏上前,走到王家家主面前,說道:“汝可還認(rèn)得我?”

  晉商王家乃是官紳世家,還出國張四維這樣的大人物,認(rèn)識的達(dá)官顯貴眾多,結(jié)實(shí)士紳豪族亦不少,對這小小的書吏平時根本不入眼,可今日卻位置顛倒,一個被砍,一個宣罪。

  王家家主抬頭看著這老書吏,似乎有些眼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那書吏冷笑著說道:“家父乃是張?zhí)?!?p>  那王家家主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張居正?你是張允修!”……

  這老書吏不是別人,正是朱由楫命人到江陵請來的那個教書先生,張居正第五子張允修!

  張允修在原本的時空里,活到了八十歲高齡,張獻(xiàn)忠打到江陵,要求八十高齡的張允修出仕做官,張允修寫下了絕命詩:

  “八十空嗟發(fā)已皤,豈知衰骨碎干戈,純忠事業(yè)承先遠(yuǎn),捧日肝腸啟后多,今夕敢言能報國,他年漫惜未掄科,愿將心化錚錚鐵,萬死叢中氣不磨!”

  ……

  由于朱由楫的出現(xiàn),張允修沒機(jī)會在江陵赴死,卻趕上了張四維家族覆滅。

  當(dāng)初朱由楫給張允修寫信,只是說要整治王家,讓張居正之子張允修作為見證。

  朱由楫在信中可沒說要滅張四維家滿門,這也是怕讀書人張允修同情心泛濫,不過,朱由楫顯然低估了張居正后人的強(qiáng)大基因。

  張允修聽說要滅張四維家,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稱贊此舉滅了天下奸商的氣焰。

  更令朱由楫意想不到的是,張允修主動請纓,要做宣讀鹽商罪行的書吏,并且要親眼送張四維家族上路……

  ……

  午時已至,朱由楫在簽令桶拿中拿出行刑的令牌。

  烈日下,令牌上火紅的字跡顯得分外猙獰,一旦令牌落地,便如同軍令,不得更改!

  在場的數(shù)萬雙眼睛盯著朱由楫。

  犯人們希望老天開恩,自己能死里逃生;

  商賈兔死狐悲,希望自己不要落得砍頭的下場;

  圍觀的百姓們既膽顫心驚,又想湊熱鬧;

  地方文官們冷眼旁觀,盯著這朱元璋、朱棣之后大明的新屠夫。

  御史們提起筆遲遲不肯落下,這絕不是因為替被滅族的鹽商惋惜,更不是因為恐懼兩千多顆頭顱落地,而是心中琢磨如何書寫皇孫嗜血成性、不守禮法的奏章,并把奏章變成自己升官的敲門磚。

  朱由楫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努力保持著冷靜,雖說自己親手切過建奴細(xì)作的手指、喝過漢奸的心頭血,但是作為砍兩千顆頭顱的監(jiān)斬官,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

  朱由楫用余光看到旁邊的張允修,五十多歲的張允修沉著冷靜,坦然自若,絲毫沒有一絲恐懼。

  張允修和皇孫對視,朝著朱由楫點(diǎn)點(diǎn)頭,仿佛在鼓勵、在希望。

  朱由楫想起了被清算的張居正,如果大明朝沒有張居正頂住壓力改革,并得罪天下士紳,大明不可能攢下上千萬石的糧食和數(shù)百萬兩的白銀,也許大明打不贏萬歷三大征,也許根本堅持不到螨清入關(guān)!

  今日不殺這些國家蛀蟲,也許,張居正“奪情”時引用過的“茍利社稷,死生以之”依舊會變成螨清奴才改編的“千古名言”。

  這鹽商的兩千多家眷冤枉?

  可笑!

  遼東百萬慘遭野豬皮殺害的軍民怨不冤枉!

  西北數(shù)百萬餓死荒野的無助百姓怨不冤枉!

  華夏數(shù)千萬被螨清瘋狂屠殺的平民怨不冤枉!

  五千年燦爛文明被野蠻和屈辱取代怨不冤枉!

  我堂堂中華,山河破碎、生靈涂炭怨不冤枉!!

  朱由楫猛然站起身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令牌遠(yuǎn)遠(yuǎn)拋出。

  “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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