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坐纜車,“金花鼠”非要和我坐一輛。
路上我和它人眼瞪鼠眼。一路無話。
下了學校的巴士,我又和它一起坐它們家的法拉利回它家。
到了林氏莊園門口我望著金碧輝煌的大樓,鄙夷道:“連只鼠都住得這么好!”
“金花鼠”,不,林陌,晃了晃他的小耳朵,諂媚地笑著說:“那么小繪來當鼠婦……”
我白他一眼,“我可沒興趣當西瓜蟲?!?p>回到別墅里,管家叫我去爸爸的房間。我疑惑地敲開了他的房門。
“繪兒?!卑职制>氲剞D過身,我看出他又添了不少白發(fā)。
“怎么了,爸爸,這么著急喊我過來?”一旦爸爸喊我“繪兒”,我就知道他有重要事情要和我說,而且很可能是什么棘手的事。
“唉……”爸爸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終于開口道:“你媽媽回來了?!?p>仿佛一個驚雷將我打中。我緊緊地捏住沙發(fā)扶手,指甲都嵌入了軟木中。
“那個賤人,她回來做什么?”我猛地抬起頭,緊緊盯著爸爸,想在他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是不是你找她回來的?”
“小繪!”爸爸也怒了。他努力克制著不站起來,“她畢竟是你母親,你怎能這樣罵她!”
“母親?”我冷笑,“我早就不當她是我媽了!爸爸你也真沒骨氣,明明是她和別的男人跑了,你居然還死皮賴臉地到處找她,現(xiàn)在找到了,我恭喜你??!”
“繪兒……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是自己回來的。”
“和那野男人玩夠了,就回來了?”
“小繪!”爸爸終于動怒了。他猛地站了起來,用手指指著我——我發(fā)現(xiàn)他的手覆蓋過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手印——“我在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要不識好歹!她是你媽,我是你爸,最基本的尊重你還懂不懂!我們馬上就離開這里,回之前租的小公寓?!?p>“房租哪里來?”我冷聲道。
“你媽媽帶回了一筆錢,足夠我們住兩年的。”
原來是錢,又是錢。爸爸對媽媽的原諒是建立在錢的基礎上的。
我失望地起身,走出了房間。身后,爸爸喊道:“回你房間收拾一下東西!”
回到房間,我往粉色的大床上一躺,腦里只有一個念頭:媽媽回來了,她回來了……
但是那個媽媽已經不是我無數(shù)次幻想和依賴過的媽媽了。
媽媽回來了,不知道她在外面會不會有孩子。
媽媽回來了,我的家卻依然不是完整的。
“咚咚”,有人叩響了房門。
“進來?!?p>我的貼身女仆小蘭拿著一個粉色的箱子拘謹?shù)卣驹陂T外。她說:“少爺要我把這個行李箱送給小姐,順便幫小姐打理一下行李……”
“他人呢?”我隨口問。
“少爺一會就來,他原本想幫小姐收拾東西的,但是擔心有些……有些地方不方便……”小蘭邊說手指邊繞圈圈。
我環(huán)視了扔得滿屋子的內衣,心想林陌真周到。
“那,小蘭,你幫我收拾一下吧,我先歇會兒?!闭f完我又躺回床上。
“……是!”小蘭立刻撿拾起隨處可見的內衣褲,分門別類地擺放好,然后整整齊齊地收到箱子里。
而我躺在以后可能再也無法享受的大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東西在我的額前劃動,軟軟的,弄得我好癢。
我奮力睜開眼,琥珀色的眸子近在咫尺,眸中驚訝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