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崔家嫡子怎的如此不堪一擊?”這是在座老一輩的想法。
“哼,沒想到這崔浩比我想象的更加廢物!”這是郭文的想法。
“崔浩雖然也是易筋期的修為,可對上蘇辰,只能說你是運氣不好了,方才那十招,別人只知道我有意相讓,卻不知道我雖然用上了九成的實力,卻還是未能在十招之內(nèi)拿下對方。”
和比人的想法不同,李肅對于此卻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要是他不能在十招之內(nèi)拿下崔浩,那他就不是剛才和他交手的蘇辰。
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竟然三招就拿下了同等修為的崔浩,這讓他忍不住想起了方才蘇辰喝的酒水:“莫非那酒水有短時間提升功力的效果?”
不過現(xiàn)在他卻是沒有機(jī)會問出心中的疑惑,只能將其按在心底,等以后有機(jī)會了再仔細(xì)詢問。
“好!”眼見著蘇辰三招兩式拿下了崔浩,高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這時候,大家才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高順這個長史身上,看到他竟然拍案叫絕,一些之前沒得到消息的人卻是知道了這個高長史和蘇家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王智不悲不喜,這個結(jié)果即便不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但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覺得崔家在五原郡有些根深蒂固,有時候甚至妨礙到了他這個太守的利益,所以蘇辰得勝,對他未嘗沒有益處。
給崔家培養(yǎng)出一個對手,崔家才會老老實實地綁在他的戰(zhàn)船之上,成為他跟前的一條狗,不再做什么非分之想。
所以看到蘇辰得勝,王智也適時地出聲夸贊:“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蘇氏一門雙杰,此真是我五原郡之福啊?!?p> 聽到王智評價這么高,這時候蘇寔也該出面了,他朝著王智抱拳一禮,謙讓道:“犬子頑劣,當(dāng)不得使君如此夸贊!”
說完他假裝板著臉,對著蘇辰訓(xùn)斥道:“辰兒,你還不快放開崔賢侄,快過來,謝過王使君。”
蘇辰意猶未盡地起開右腳,朝前面走出幾步,躬身拜倒:“謝過王伯父贊譽(yù)!”
“好,好,好!”王智手捋長須,看得十分欣慰,而后轉(zhuǎn)過頭,對著蔡邕問道:“蔡大家,如此文武雙全的青年俊杰,不知可堪為你的良婿佳徒呢?”
“當(dāng)然,當(dāng)然!”蔡邕也笑呵呵地把目光投向蘇辰,那意思不言自喻。
蘇辰趕緊跪下來,對著蔡邕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后自有眼尖兒的小廝遞上茶水,蘇辰接過茶水,躬身來到蔡邕面前,重新跪下,請道:“老師請喝茶!”
蔡邕接過他手上的茶,呷了一口,算是承認(rèn)了這個徒弟。
緊接著蘇辰又喊道:“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說完他就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個響頭。
“哈哈哈哈,真是個機(jī)靈的小子!”蔡邕笑著虛扶一把,讓他起身。
“恭喜伯喈兄,賀喜伯喈兄,得此良婿佳徒,伯喈兄夫復(fù)何求?”
“同喜,同喜!”
“恭喜蘇司馬,令郎年不及弱冠,就已經(jīng)文武雙全,實在是我五原郡之福,大漢之福啊?!?p> “同喜,同喜!”
蘇辰老老實實地站在蔡邕身邊,接受著眾人的祝賀,不時還對著蔡琰拋個媚眼兒,直把這個小妹妹羞澀得不行。
蘇寔也是老懷安慰,眼見著兒子得到眾人不停地夸贊,一張老臉笑得都沒有停下來過,面對著眾人的敬酒,也是來者勿拒,盡數(shù)接了下來。
一時間宴會上又重新恢復(fù)了熱鬧,王智叫來歌姬伴舞,眾人觥籌交措,載歌載舞,好不盡興。
可人群之中也不乏落寞之輩,崔浩被蘇辰三招兩式擊敗,一時間無法接受,失魂落魄,嘴里念叨著不可能,在家仆的攙扶下早早地離開了宴會廳。
不過他的離去卻是沒有任何人關(guān)注了,最后蘇寔和蔡邕成為了這場宴會的主角,崔仁德這個老狐貍也適時地對蘇寔送上祝賀,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兩人是莫逆之交呢。
晚宴進(jìn)行到深夜子時方才停歇,眾人喝得酩汀大醉,在家仆小廝的攙扶下,坐上馬車,陸續(xù)回到了家里。
蘇辰今日也喝高了,要知道這宴會上用的酒可是他們蘇家專供的五原仙釀,是經(jīng)過了兩次蒸餾的一等酒,這度數(shù)可是有四十來度,照著眾人這般毫無節(jié)制的吃喝,不喝醉才是怪事兒呢。
蘇家父子都喝高了,高順不放心,親自護(hù)送兩人回家。
剛剛出了太守府沒多遠(yuǎn),突然一對黑衣人就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什么人?竟敢在某的底盤下行兇,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高順這一聲恫嚇,立馬就把馬車?yán)锏奶K家父子嚇醒了,蘇寔率先醒來,撩開車簾,順手拔出車上的寶劍,縱身一躍就跳下了馬車。
只不過或許是酒勁還沒過,落到地上的時候卻是差點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手腳并用,靠著馬身上穩(wěn)住了身形。
蘇辰也被高順的聲音驚醒了,他醒來之后,只覺得頭暈眼花,心中暗自責(zé)罵剛才不該喝那么多酒,勉強(qiáng)支撐起來,撩起車簾,向外面看去。
接著月光和火光,他看到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黑衣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個個手持長劍,甚至有的身上還背著弓箭。
黑衣人二話不說,直接放了一波弓箭,幾個躲得慢的轎夫頃刻間就失去了性命。
蘇辰頭一偏,奪過一支流矢,然后也從馬車?yán)锇纬隽伺鍎?,跳了下來?p> 他雖然不善使劍,可此時面對弓箭,卻是無法空手對敵,所以拿在手上,聊勝于無,關(guān)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高順這邊只有十來個親衛(wèi)在側(cè),因為是去太守府赴宴,蘇寔也沒有帶衛(wèi)隊,只有隨身的兩個家仆,此時面對一大波黑衣人的圍攻,卻是在人數(shù)上占了劣勢。
“不好,高大哥,蔡大家恐怕危險了。”蘇辰一劍結(jié)束了一個黑衣人的性命,突然想到,這些刺客怕是專門沖著他來的,而且他隱隱已經(jīng)猜出了幕后主使之人。
“什么?”高順聽了大急,一道劍氣斬出去,頓時收割了五個圍上來的黑衣人性命,然后招呼道:“兄弟們,發(fā)信號,速戰(zhàn)速決!”
“啾!”
一支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信號箭剛剛發(fā)出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蘇辰回頭一看,那為首之人十分熟悉,正是剛剛才分別的李肅。
“蘇賢弟,我沒來晚吧?”李肅也不下馬,直接縱馬就踏了過去,直接殺向黑衣人群之中。
蘇辰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回答道:“李兄來得正是時候!”
隨著李肅的加入,黑衣人很快就落入了下風(fēng),緊接著只見那為首一人喊了句“風(fēng)緊扯呼!”然后,就各自做鳥獸散了。
“窮寇莫追!”蘇辰喊住了正殺得興起的父親,說道:“高大哥,我們這里有李兄在,暫時無憂,你趕快帶人去看看蔡伯父那里有沒有事。”
“那你們多加小心!”高順是本次宴會的安全守衛(wèi),除了這樣的事兒,他無法對太守交代,所以趕緊就帶著人走了。
有高順出馬,蘇辰自是不用擔(dān)心,不說他手下八百陷陣營頃刻就至,即便是高順一人,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那就是狼入羊群,一般的殺手根本奈何不了。
不過看到地上躺著的黑衣人,他心中也有些擔(dān)心,從這些人的身手來看,每一個至少都有煉皮期的修為,其中甚至還不乏鍛骨期的高手,那為首之人甚至是易筋期的修為,能派出這么強(qiáng)的一支隊伍行刺,看來這幕后之人真是下了血本了。
而且這些人精通暗殺之術(shù),端的是相當(dāng)難對付,要不是李肅及時趕到,或許還要費不少功夫。
論及沙場對敵,這些人當(dāng)然不夠一個先天期的高手殺的,可要是近身刺殺,一時半會兒,一個先天期的高手還真不能脫困,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這些人可都是刀尖舔血之輩,他們的招數(shù)都是無數(shù)次用生命換來的領(lǐng)悟。
蘇家這邊死了幾個轎夫,兩個仆人也受了重傷,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可今后也只能由府里養(yǎng)著了。
“蘇伯父,蘇賢弟,你們沒事兒吧?”李肅讓手下肅清了殘敵,下馬來到蘇家父子面前,問道。
“多謝賢侄掛念,相助之恩,我父子二人銘記于心。”蘇寔撂下了一句話,然后就去收拾殘局了。
蘇辰也朝著李肅抱抱拳,謝道:“李兄,今日你我雖初次相識,你就幫了我兩次,一次助我拜入了蔡大家門下,并且抱得美人歸,一次又救了我父子二人性命,此番恩情,卻是無以言報?!?p> “蘇賢弟客氣了,你我雖然是初次相識,可我卻覺得和賢弟你意氣相投,區(qū)區(qū)舉手之勞,賢弟不用放在心上?!睙o論李肅是真客氣也好,假客氣也罷,總之他的確是幫了蘇辰的忙。
蘇辰從來是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想了想,說道:“李兄,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待來日你空閑了,我再上門拜訪,屆時少不了叨擾李兄?!?p> “賢弟客氣了,你且去家里安頓,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只管遣人來報,在這九原縣,我李肅自認(rèn)還算是個人物,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絕不會推辭?!?p> “如此,多謝!”蘇辰再次抱拳道謝。
“對了,賢弟,今日之事……”李肅忽然喊住了他,似乎想說什么,蘇辰卻沒給他這個機(jī)會,打斷道:“今日之事,我父子二人自有考量,暫時無需李兄費心,我等雖然客居五原,卻也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存在,既然那幕后之人敢向我父子二人伸出爪子,那少不得要將這只爪子剁了,也算是殺雞儆猴!”
“賢弟好氣魄,既如此,我就不多言了,就此別過,咱們改日再敘!”李肅聞弦音知雅意,當(dāng)即選擇了告辭。
“李兄慢走!”送走了李肅,蘇辰來到父親身邊,看到死去的老仆,勸慰了父親幾句,心思則是飄到了蔡琰身上,如果她有什么三長兩短,那就別怪他沖冠一怒為紅顏了。
“但愿她會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