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很慢,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放在平時簡直就是想象之中的,但是有一個共同點(diǎn)那就是王府下到仆役,上到主人都是吃撐了,弘治賞賜的幾百斤牛肉差不多都吃光了,一個人平均能分兩斤半,還有兩斤白菜,這是人的胃?
聽到下人的匯報朱厚煒真的很吃驚,不過可以理解,這是肚子里缺油水所以才能如此吃,就像前世朱厚煒上中學(xué)時,遠(yuǎn)離父母。
吃住都在學(xué)校里,雖然學(xué)校里飯菜隨便吃,每天也能吃好多,但是感覺就是吃不飽,但是吧!一回家卻又吃不到在學(xué)校里一半的飯量,這個問題困擾了朱厚煒好久。
有一天朱厚煒和一位長輩閑聊,說起自己的困擾,這個頗有見識的長輩告訴他,這是少年人該有的吃壯飯,找不到答案的朱厚煒就信了。
直到上大學(xué),無意間參加了一個叫食用油的重要性的座談會,朱厚煒才終于明白,那不叫吃壯飯,叫做沒油水,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油如此重要,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但是這個時代的人普遍是吃不夠的,所以說,越是窮人家孩子吃的越多,越是有錢的人家飯吃的倒不是很多。朱厚煒也見了他們吃飯的碗,在朱厚煒看來那哪里是碗,稱呼為盆更加直接,也更形象。一頓吃個兩三碗是在正常不過事情,若是參加大胃王的比賽絕對能吃到商家絕望。
這都是窮的,咋一吃沒撐死算好事:”去熬點(diǎn)山楂水,讓他們消食,晚飯做得遲一些,明日咱們吃雞肉,無論廚房怎么做保證每人一只。“朱厚煒對來人說道。
既然能吃那就讓你們吃,財大氣粗的朱厚煒不在乎這么一點(diǎn),只要想,咱們天天吃,吃到吐。這就是朱厚煒的態(tài)度。
”王志吃飽了嗎?“朱厚煒對著坐在不遠(yuǎn)處飯桌上不停撈肉的王志說道。
“吃飽了。老奴在宮中也沒吃過這么多肉?。“牙吓约憾紘樍艘惶?。”王志站起身來打了個飽嗝,對朱厚煒說道。
朱厚煒端的雖然多,也以為夠王志吃的。但是他看到柔兒的飯量,頓時明白飽是飽了,但是沒吃爽,吃的差不多的朱厚煒離位,把那桌菜全都賞給了王志命他全部吃掉。結(jié)果王志也沒讓朱厚煒失望,吃的干干凈凈,連涮鍋的湯都沒放過。
唉,表面看上去風(fēng)光無限的大管家,其實(shí)過的比誰都難。但是卻從沒抱怨過。還常常被自己捉弄,朱厚煒覺得好對不起他。
王志對著朱厚煒鞠了一躬說道:”老奴失態(tài)了。望殿下恕罪。“
朱厚煒笑了笑:“哪來的失態(tài),哪有那么多罪?肚子都吃不飽哪來那么多規(guī)矩。跟著我苦了你們啦!”朱厚煒很煽情的說了這么一句。
結(jié)果王志意想不到的哭了,跪地邊哭邊說:”老奴不苦,跟著殿下是老奴的福氣。老奴開心。“說著又笑了。
朱厚煒明白,這貨以后就是自己心腹了,讓他去死,二話不說就會去撞墻。沒想到只是一頓飽飯,和一句體己話。想想自己早上的告誡,還挺傻的。
”嗯,起來吧!苦日子都過去了。“朱厚煒虛扶了一下王志就順勢也站了起來。
”還能走動嗎?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朱厚煒問道。
王志沒有說話用行動沒向朱厚煒證明,老奴還能吃,老奴還能打。
“好,走去那個院子里看看去?!弊詮牟Aг斐鰜?,朱厚煒還沒去看過呢!還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想象中長的一樣。
另外朱厚煒也要看看其它東西做的怎么樣了。每天好吃好喝的可不是讓他們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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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煒對工匠的待遇不要太好,每天魚肉不斷,每月十貫錢,縫年過節(jié)的還有別的什么賞賜。甚至向他們承諾,若是做出重大的貢獻(xiàn),他們后代的戶口將會是良人。
朱元璋的戶籍制可是坑了一代又一代,匠人的后代只能是匠人,也只能和同是工匠的戶籍同婚,科舉什么的更是奢侈。做夢都不敢想,雖說商業(yè)是賤業(yè),但是朱厚煒卻覺得工匠才是,而軍戶則更是悲慘,在后世那么高大上的軍籍硬是被他弄成了人人都想逃離的地方。
不得不說老朱也是個人才,若是還活著朱厚煒想給他點(diǎn)三十二個贊。
坑的不所謂不慘。
原本這是三個院子被朱厚煒打通合成一處。高大的墻頭,嚴(yán)峻的大門,威武的守軍,顯然成了園中園。里面布滿機(jī)關(guān),每天換一遍,暗處的弓弩手時刻盯著任何風(fēng)吹草動。這守衛(wèi)朱厚煒很滿意。
朱厚煒不著急去看玻璃,在打鐵的面前停下,:“你這里有煤么?”
“有有有,,,”答話的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根本沒想到朱厚煒會與他說話。一下子緊張不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朱厚煒笑了笑:“不用緊張去拿些煤來?!?p> “哦哦”大漢急忙跑去拿煤了。
在大漢拿碳的時候朱厚煒已經(jīng)在桌子上畫出簡單制作蜂窩煤的鐵叉。就等著大漢來給他打造出來就好了。
很快大漢就扛了滿滿一麻袋的煤,放在地上。“皇,,王,,”
“喊殿下”。王志在一旁出聲提醒道。
“殿下煤拿來了。”大漢站在一旁低著頭小聲的說著,明顯被王志嚇得。
“不知殿下前來,小老兒有失遠(yuǎn)迎該死,望殿下恕罪?!敝旌駸樆仡^看見一個頭發(fā)都有些白的老者跪在地上。
“起來吧!”朱厚煒認(rèn)識他,這王鐵匠是朱厚煒親自上門去請的,本來不想來的,但是聽到有機(jī)會消除匠籍才被朱厚煒誘惑來。
“你來的剛好,幫我看看這個能不能打造?!敝旌駸橅樖诌f上去一個圖紙。
朱厚煒畫的很好,大小長短都有標(biāo)注,讓人一看就懂,老鐵匠看了看,”這個能打造不過要廢了點(diǎn)時間,不知殿下何時要呢!“
“當(dāng)然越快越好?!敝旌駸樣悬c(diǎn)無語,這個時代做這個破玩意居然費(fèi)點(diǎn)時間?早知道找木匠了。
老鐵匠拿過圖紙,對著剛剛拿煤的大漢說了一番,便站在朱厚煒的旁邊。
“小人年紀(jì)大了,揮不動錘子了,現(xiàn)在一切都是由我這個兒子來做,他的手藝不錯,就是欠缺了點(diǎn)經(jīng)驗(yàn)?!睂χ旌駸樈忉尩?。
“嗯”。朱厚煒看了一眼老鐵匠表示不是很在意。
“王志找兩個人去,弄點(diǎn)黃土來?!敝旌駸樣浀米詈唵蔚姆涓C煤的比列是三比七,三分土,七分煤,若是有條件還可以在里面對點(diǎn)木屑助燃。
“把煤砸成粉,用黃泥一起攪拌,弄得均勻點(diǎn)。”朱厚煒說著,不過他現(xiàn)在很是興奮,已經(jīng)在想這蜂窩煤弄出來,要賣多少錢一個。完全沒有一絲的技術(shù)難度。
“加水“。朱厚煒說道。
而一旁的人完全看不懂殿下要做什么,只是在想,這煤算是完了。又是土又是水的。在加點(diǎn)稻草攪拌下完全可以蓋房子了。
而一旁的王志默不作聲的看著,他不相信朱厚煒會那么無聊的跑過來玩這個破玩意,一定會弄出什么奇特的東西。
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器具的出線就好了。
鐵匠王陪著朱厚煒在院子四處查看,這個院子里什么工種都有,木匠,石匠,,,當(dāng)然最大的還是數(shù)燒玻璃的窯洞,和鐵匠鋪。
朱厚煒也看了玻璃,非常棒,和后世的沒什么區(qū)別,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產(chǎn)量低了點(diǎn),還不能燒制大型的玻璃,不過對朱厚煒來說這些已經(jīng)夠了。剩下的慢慢研究就好。
當(dāng)務(wù)之急需要的是產(chǎn)量,和多樣化。
“李師傅,你這還有什么問題嗎?能不能多制作點(diǎn)?”對于這個產(chǎn)量朱厚煒是不滿意的,就這么點(diǎn),完全用偶放到市場上自己就能消化了,還談什么賣錢。
“能是能就是這個窯小了,燒一趟也就能有這么多,還有就是人手不夠?!崩顜煾当臼蔷┏峭鉄艘惠呑哟u頭的老師傅,被朱厚煒挖了了過來,現(xiàn)在是玻璃項(xiàng)目的負(fù)責(zé)人。
“在城外買一處宅子,建個大窯,把他們和鐵匠一起遷出去。”以前沒錢好多東西想做,做不出來,現(xiàn)在有錢了,朱厚煒要開始他的煉鐵大計。
在院子里這邊走走那邊看看,順便給老鐵匠講一些比較先進(jìn)的煉鐵的小技巧,比如如何制作輕薄的鐵皮,怎么樣打造各種摸具,灌鐵法和煉鋼法。
對朱厚煒來說不要太簡單,上學(xué)期間的各種社會實(shí)踐,讓他學(xué)會不少好東西。謝謝那些總是逼他的老師。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兩個時辰一眨眼就過去了。鐵匠王猶如恍然隔世一般。
其實(shí)明朝的工業(yè)基礎(chǔ)不差,很多東西都有,煉鋼煉鐵的數(shù)量是其它國家加起來的總和還要多得多。就是和兩百年后的第一軍事大國的科技相比較起來,也只是差一點(diǎn),就差那么一點(diǎn)幾乎不可見。毫不夸張的說,八國聯(lián)軍靠著槍打敗了清政府,而此時明朝的火器,比那時的八國聯(lián)軍要先進(jìn),種類還要多。
有很多東西只是一點(diǎn)就透,只是狹隘儒家學(xué)說圈顧著人們的思想和目光。老鐵匠此時就有一種頓悟了的感覺。
”殿下所要的磨具打造好了?!袄翔F匠的兒子小鐵匠說道。
”嗯,“朱厚煒看了一眼發(fā)呆的老鐵匠,對眾人說道:”別打擾他,讓他自己醒?!?p> ”不錯,不錯?!爸旌駸樋粗蛟旌玫钠骶撸敛涣邌莸目洫勚?。
朱厚煒拿著磨具狠狠的戳了下去,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慢慢抬起。朱厚煒笑了,世界上第一個蜂窩煤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