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懷山與石瞻初次見面后,兩人相見恨晚,秦懷山每日清早必到石瞻的房中,兩人談天說地,好不自在。
石閔和王世成李昌接到石瞻的回信之后,立馬部署下去。三日之后,軍營校場之上,比試正式拉開帷幕。
比賽開始之前,李昌首先在眾將士面前發(fā)話:“諸位將士,咱們身為軍人,就當血灑疆場,何須馬革裹尸?一直以來我軍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將士們都是好樣的,不過,今日咱們要來一場比試,看看咱們兄弟之間,誰才是勇冠三軍的好漢,拿出你們的看家本領(lǐng),讓本將軍瞧瞧你們有多大本事!你們說好不好!”
“好!好!好!”將士們異口同聲,振臂高呼。
王世成走上前,伸出雙手,示意安靜,然后大聲說道:“下面由本將宣布此次比試的項目和規(guī)則!第一項,比試體能,參賽者需身負兩重重甲,左手執(zhí)盾牌,右手執(zhí)矛,腰挎戰(zhàn)刀,圍著校場跑圈,半個時辰的時間,誰跑的圈數(shù)多,誰就贏,這第一項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這第二項是射箭,參賽者每人負箭十支,外加一副鐵胎硬弓,需在射箭點和靶子之間往返跑十個來回,最后回到射箭的位置,連發(fā)十矢,以命中靶心多者為勝!這一項明白了沒有?”
石閔聽完射箭的規(guī)則,有些疑惑的問李昌:“二叔,為何這射箭要背著弓和箭跑十個來回再射?”
李昌看著中將士,沒有轉(zhuǎn)頭,直接說道:“這就是你沒有上過戰(zhàn)場不懂的地方了,射箭講究的是射手對于呼吸和心跳以及力量的協(xié)調(diào)性,這一個來回是二百步,十個來回就是兩千步,將士們在負重的情況下急速行軍兩千步,然后拉弓射箭,一是對他們體力的考驗,二是對他們協(xié)調(diào)能力的考驗。”
石閔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二叔言之有理,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你不懂的還有很多,慢慢學(xué)吧?!崩畈琅f頭也不回。
石閔悻悻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這第三項,是拳腳比試,這個規(guī)則很簡單,躺在地上就算輸!但是點到為止,不可出陰招,明白了嗎?”
“明白!”將士們答道,然后有的人捂著嘴笑。
“他們笑什么?”石閔又問。
“戰(zhàn)場殺敵,只要能把對方干掉,什么招數(shù)都可以用,哪怕用牙咬,甚至……”李昌有些支支吾吾。
“甚至什么?”
“甚至踹對方的命根子!”李昌轉(zhuǎn)過頭,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石閔。
石閔一愣,心里嘀咕:居然還可以這樣……
不一會兒,王世成宣布完所有的項目,將士們各自散開,為比試騰出場地。第一項體能的比試即將開始。
李昌忽然問石閔:“聽聞你身手不凡,今天要不要和將士們一起比試比試?”
石閔愣了一下,問道:“我也可以比試嗎?”
李昌回道:“你既然是這軍中的一員,有何不可?不過你若是輸了,丟的可不是你的臉,想好了再決定要不要去。”
石閔笑著回答:“我若勝了,你和三叔兩個人吃得下兩頭豬嗎?”
“你……”李昌竟然被石閔這句話說得啞口無言,憋了半天,說道:“你若是贏了,我和你三叔一定敞開肚子,撐死也要把肉都吃下去!”
王世成聽到了李昌的話,用嫌棄的眼神看了看李昌,說道:“要吃你吃!我可吃不了一頭豬!”
石閔聽著兩人話,哈哈大笑起來,王世成在一旁說道:“想去比試就去吧,不過,就如你二叔說的,你若輸?shù)暮軕K,丟的可是將軍的臉,你可要想清楚?!?p> 石閔嘴角上揚,自信的回答:“那二位叔父就看好吧!”
石閔說著,穿過人群,加入到比賽的隊伍中去了。一些認得石閔的將士們見石閔也來比試,人群立馬沸騰起來。
李昌走到校場中間,大聲說道:“今日比試,不分軍職,不分老幼,不論身份,只看勝敗!來人,給他們換重甲!”
參與體能比試的大約有一百多號人,李昌下令換重甲,片刻之后,有人給石閔等人穿戴好兩重重甲。
石閔心知這個比試不簡單,想當年秦將司馬錯選拔鐵鷹銳士,需身負全副甲胄,手執(zhí)長矛與盾牌,腰掛闊口短劍,一支精鐵匕首,背負一張鐵胎硬弓,長箭二十支,攜帶三天干糧,連續(xù)急行軍一百里還能立即投入戰(zhàn)斗者,才算是通過鐵鷹銳士選拔的第一關(guān),故而秦國新兵二十萬,鐵鷹銳士不過區(qū)區(qū)一千六百多人。
石閔看了看這些參與比試的將士,各個看起來體格健碩,因此他明白,若不全力以赴,說不定真的會輸?shù)暮軕K。
待所有人都拿好矛和盾,穿好甲胄,一字排開站好后,李昌大喊一聲:“開始!”
所有參賽的將士立馬沖了出去,校場之上立馬歡呼起來,吶喊助威之聲不絕于耳。石閔一邊跑一邊盤算著,半個時辰如此負重下奔跑,若想勝出必須分配好體力,不可一開始就猛沖,那樣會體力消耗過大,到后來反而沒有力氣。所以石閔一開始沒有沖在最前面,而是調(diào)整好呼吸,步伐穩(wěn)健的保持是中等的排位,幾圈過后,石閔依舊不緊不慢,李昌看著石閔排在了四五十位之后,不免有些著急,心中暗暗的替石閔捏了一把汗。
“老三,我怎么覺得小閔不太行啊,你看這都一半時間過去了,他怎么還是追不上前面的人???”李昌有些焦急的說道。
“他贏了你得吃一整頭豬,你吃得下嗎?”王世成打趣道。
李昌聽到王世成還在拿他開涮,推了他一把,說道:“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別嘻嘻哈哈,小閔輸了你臉上好看???”
王世成不慌不忙的坐在了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說:“你急什么?這叫厚積薄發(fā),你看好了,從現(xiàn)在開始兩圈過后,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都會排到后面去。跑在中間的會有幾個人趕上去?!?p> 李昌滿臉懷疑的看了看王世成,然后轉(zhuǎn)過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校場,心里默默的數(shù)著石閔的排位。
果然,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還沒到兩圈,排在前面的幾個人慢慢的被后面的人趕超,而石閔也陸續(xù)超過了四五個人。
“嘿!老三,還真被你說中了!你諸葛亮再世吧?能掐會算的。“李昌拍了拍大腿說道。
王世成微微一笑,說道:“別急,你接著看?!?p> 李昌喊過身邊一個負責記時的士兵,問道:“還有多長時間?“
那士兵回答:“回稟將軍,還有半柱香的時間?!?p> “半柱香?那只剩下一半的半個時辰了,小閔你小子可得加油啊!“李昌心里默默的念叨。
石閔此時已經(jīng)大汗淋漓,不過他覺得體力還夠用,時間估算著也快過去一大半了,于是他慢慢的加速,很快超過了十幾個人,而跑在最前面的幾個人,似乎也體力充沛,依舊保持著穩(wěn)健的步伐。
“小閔!加油!時間快到了!“李昌見石閔慢慢的已經(jīng)進入前十名,心中一喜,大聲為他助威。
石閔隱約聽到李昌的聲音,知道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于是竭盡全力向前沖刺,心中默數(shù)著自己的排位,第八……第七……第六……第五……
……
排在最前面的一名年輕士兵,也是累的氣喘如牛,見石閔已經(jīng)和他并駕齊驅(qū),不由得拼盡全力往前沖,石閔見那人又加速,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前跑,兩人并排往前跑了大約兩百步,這時候負責記時的士兵大聲喊道:“停!時間到!“
石閔和那年輕士兵聽到口令,都兩腿一軟,齊刷刷的躺在地上,兩人喘著大氣,看了看對方,會心一笑。
那年輕士兵艱難的喘著粗氣說道:“少將軍……沒想到你……這么能跑……“
石閔笑了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伸出手,說道:“你也不賴!“
那士兵伸出手,石閔將他拉了起來,兩人彼此擁抱一番。在一旁圍觀助威的將士也歡呼起來,因為石閔的表現(xiàn)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想。
石閔和那些參與比試的將士們打著招呼,然后脫掉重甲,對著李昌和王世成興奮的揮動雙手,李昌和王世成穿過人群走了過來,開心的對眾人說道:“弟兄們,這第一場比試結(jié)束了!咱們有兩位弟兄并列第一!“
“好!“將士們大聲歡呼。
“哥們兒,你叫什么名字,看不出來嘛,體力這么好!“石閔推了推那個和他一起獲勝的士兵問道。
“我叫張沐風,我知道你叫石閔,是咱們大將軍的兒子!“
石閔笑著拍拍張沐風的肩膀,然后對李昌說道:“二叔,怎么樣?沒給父親和你們丟人吧?“
“好小子!表現(xiàn)不錯!“李昌開心的用力拍了一下石閔。
“二叔你輕點,這么大力拍我!“石閔努了努嘴。
身邊的人聞言都哈哈大笑。張沐風走到李昌旁邊,小聲問道:“將軍,那這豬該怎么分?我和少將軍一人一頭?“
李昌一聽,假裝嚴肅,指責張沐風說:“你就知道豬!“
張沐風一臉委屈的說道:“不是您說的贏了的人可以分兩頭豬嗎?我這雖然沒贏少將軍,但我也沒輸?。 ?p> 眾人聽到張沐風的話,哈哈大笑。張沐風有些尷尬,喊道:“你們笑什么笑,贏了本來就有肉可以吃!我的弟兄們還等著殺豬吃肉呢!“
石閔也笑了起來,問李昌:“二叔,你表態(tài)啊,這豬是不是一人一頭???“
李昌看到張沐風那尷尬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就你惦記著吃肉,本將軍把兩頭豬都給你!行了吧!“
張沐風一聽,立馬高興的大聲問道:“將軍此話當真?“
李昌立馬一臉嚴肅,回答:“軍中無戲言!“
張沐風聞言,大叫起來,身邊圍著他的將士也高興的把他抱起來扔在空中再接著。
石閔問李昌:“那我呢?“
“你什么?“李昌問道。
“什么我什么?豬啊!我不也沒輸嗎?“
“你的豬???我給那小子了!“李昌指了指被眾人拋來拋去的張沐風。
“二叔,你這不經(jīng)過我同意就把我的獎賞給別人,哪有這樣的?三叔你說對吧?“石閔說著,又問王世成。
“行了小閔,你要一頭豬干嘛?你二叔是怕自己一個人真吃不下一頭豬,所以才把你的獎賞給別人的?!巴跏莱烧{(diào)侃道。
“我去你的,這事兒你還忘不了?!袄畈f著假裝一腳踢了過去。
王世成從容躲開,然后大聲對眾將士說道:“好了好了!這第一場比試到此結(jié)束,下面我們進行第二場比試——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