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炫目的火光將莊傅的臉頰照映得通紅,看著四周僅剩余的幾個下屬,莊傅發(fā)出一絲絕望的怒吼聲,“公子安呢?虎符呢!找了這么久,連一個影子也沒看見?付出如此多的代價,卻毫無價值?”
莊傅的雙目中流露出一絲痛苦的眼淚,他辜負了劉紀對他的信任!取虎符一事,事關眾人的生死,莊傅自然明白這一點兒,所以今晚上付出慘重的代價就是為了讓這幾個下屬找到虎符,可是將公子府宅四處找遍,卻未發(fā)現(xiàn)虎符的蹤影,甚至連公子安的蹤影都未曾看見,這便不得不讓莊傅感到憤怒了。
“今晚上進入公子安府宅的可不僅僅我們!”一個下人微微反駁道,事實上,他們并不屬于莊傅的下屬,只不過是高鞏的人罷了,若是被高鞏如此說,他們自然不敢反駁,可是如今領導他們的不過是他們一點兒也不熟悉的莊傅,自然也沒將莊傅這個上司放在眼里。
“你再說一遍!”
莊傅忽然拔出手中之劍,將劍刃架在說話者的脖子上,隨著莊傅的一個舉動,其余幾個和說話者關系比較好的頓時臉帶怒氣的看著莊傅,大有一副將莊傅殺之而后快的表情。
“想干什么?殺我嗎?你們?nèi)羰怯心?,盡管來!我和眾人血戰(zhàn)公子安府宅的那些精銳士卒!只是為了讓爾等有時間盜取虎符!可你們給我什么答案,公子安與虎符俱不見蹤影!你們可知虎符關乎我等的生死!關乎殿下的生死!若找不到虎符!莊傅自會一死謝罪!但你們也別想活!”
莊傅從最初的一個奴隸被劉紀看重,升為府宅護衛(wèi)統(tǒng)領也有一段日子,其性格也變了許多,再也不是當年那弱小的陪嫁奴隸了。身為劉紀的護衛(wèi)統(tǒng)領!莊傅的一心只在乎著劉紀的安危!可今日這件事關劉紀生死的大事都被他弄砸了,莊傅恨不得馬上自刎謝罪!而對于這些沒用的手下,莊傅豈會害怕他們的反叛?
莊傅突然之間的兇狠模樣,讓剩余的幾人一慌,下級面對上級時總有一絲畏懼感,更何況如今的莊傅完全就是一個不怕死的狂徒?感受到了莊傅的虎威之后,幾人倒是沒再敢一臉怒氣的看著莊傅,只是對于被莊傅拔劍架在脖子上的人還是多著幾分不忍,沉寂數(shù)十秒后,一個士卒再也忍受不了,小聲的向著莊傅求情道,“莊統(tǒng)領,非是我等沒出力,實在是今日這府宅太亂,前后有數(shù)波人馬出入,二郎他也有功的??!請莊統(tǒng)領手下留情,再給我等一次機會,必將虎符盜取到手!”
被莊傅用劍架在脖子上的士卒見身邊的戰(zhàn)袍為自己求情,不知莊傅性格的他,恐怕莊傅的怒火也牽連到他的戰(zhàn)袍,硬著嘴道,“不滿莊統(tǒng)領的只有我一個,要殺要剮,沖著我來!”
“哼!”
莊傅帶著血跡的黑黝黝的臉頰上看不出一絲表情,只是將手中的劍緩緩放了下來,看著剩下的幾個都已經(jīng)滿身污血的下屬,帶著一絲哽咽的聲音說道,“我也不想為難你們!將虎符盜取確實困難極大,可這事關殿下的生死以及你們的統(tǒng)領高鞏的生死,就算我等全部戰(zhàn)死,也得取到虎符!我說過,取不到虎符,莊傅以死謝罪,而你等,也別想活命!”
看到莊傅堅定的眼神,那個被莊傅用劍架在脖子上的下屬第一個開口說道,“誤犯莊統(tǒng)領,是小人之罪,莊統(tǒng)領所說不錯,今日若找不到虎符,不用莊統(tǒng)領動手,因為李二絕不會活著出現(xiàn)在莊統(tǒng)領的面前!”
“嗯,拼盡全力!給我……”
莊傅話還未說完,忽然聽到身后小卒的一道震驚的聲音,“莊統(tǒng)領,你看,是劉紀殿下,是……”
劉紀殿下!
莊傅將目光投向遠方,雖然黑夜中火光照耀下的背影有些模糊,可是和劉紀幾乎是形影不離的莊傅,怎么會不知道那道身影正是劉紀?
沒錯,緩緩向著莊傅走來的正是劉紀一群人,不僅僅是莊傅認出了劉紀,劉紀也早就認出了莊傅,當劉紀一行人逐漸走到莊傅面前時,劉紀身邊的一人又讓莊傅吃了一驚。
自家殿下的身邊那個威武的中年男子不正是他們一直要找的齊公子呂安么?一時間,莊傅有種羞愧得想自殺的感覺,他們辛苦的奮斗一夜,都未找到齊公子呂安,最后竟然是趕來援助自己的殿下把呂安給抓住,讓他劉紀情何以堪?
一時間,莊傅淚水縱橫,雙膝跪倒在地,“殿下……莊傅再次辜負你的厚望!非但沒能抓住公子安,連虎符都未曾看見!”
莊傅的領罪讓其身后的士卒心情復雜不已,在那個叫做李二士卒的率先的動作下,幾人紛紛跪在地上,“殿下,是我等無用,不關莊統(tǒng)領之事!”
“都給我起來!我何曾說過要罰你們了?”劉紀上前將莊傅扶了起來,“虎符已經(jīng)找到,高鞏李川他們還在等著我們,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趕赴東門!”
“虎符找到了?”
莊傅一愣,不由的將目光轉(zhuǎn)向齊公子呂安,但只聽見呂安冷哼一聲,將他的住處糟蹋成這樣的莊傅,呂安自然對莊傅沒有好感。
“不錯?!?p> 劉紀抬頭沖著呂安一笑,和這個講究名譽的人交易就是爽快,在呂安答應助劉紀破開東門后,果然未曾食言,馬上找到了深藏在家中的虎符!
有了虎符,自然就給令那些東門士卒讓道,打開齊都東門!只是呂安也向劉紀說明了這虎符的足之處,那便是若是有真的齊王虎符或者齊王令牌時,他的這個虎符等同于作廢。而且這虎符所能調(diào)動的兵力也是有限的,最多一次只能調(diào)動五千齊國士卒!因為呂安是齊王之弟,而且抵抗秦國軍隊,應有臨時調(diào)兵之權,所以齊王才賜下這種限制很大的虎符。
不過,就算限制大,那也是虎符!代表著權力的至高見證!有著虎符在,守衛(wèi)東門的兩千長淵軍士卒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