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之后,原本不喜歡和別人多處的司馬睿淵竟然饒有興致的看著秦長寧,說道,“聽說寧兒今日與你父王對弈贏了,才贏得來這福春樓一品風味烤羊的機會?”
“寧兒只是僥幸,都是父王讓著寧兒的?!鼻亻L寧福了福身子,面上并無什么表情,她此時一點也不想和司馬睿淵多呆,只想快點回去,她感覺自己越和著司馬睿淵待的久,就越容易被他看出端倪。
她不知道以前的秦長寧和司馬睿淵是怎么相處的,為了以免說多錯多,最好還是走為上策。
想到此處,秦長寧看了秦浩謙一眼,秦浩謙正好往秦長寧這里看,看到秦長寧額頭上有點虛汗,眉頭就皺了起來,站過來,一只手放在秦長寧的額頭上,蹙眉道,“秦長寧,我說你沒有大好急著出來做什么?”
“你看,現(xiàn)在又發(fā)熱了!”
她話音剛落,晉王就站了起來,一直寬厚的大手放在秦長寧額頭上,秦長寧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眉頭皺了皺,好像是有點燙啊。
吸了吸鼻子,沖著面露擔憂的晉王說道,“父王,孩兒沒事,您別擔心?!?p> “既然寧兒身子未大好,姐夫還是早點把寧兒送回去請御醫(yī)來看看為好?!彼抉R睿淵站了起來,看秦長寧的目光深深,里面卻無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探究。
說完竟然比晉王他們先走一步,晉王好像習慣了他那寡淡的樣子,把自己身上的大氅取下來給秦長寧披上,讓綠綺扶著秦長寧,下了樓。
秦長寧下了樓梯,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變的有點飄忽,慢慢的竟然連知覺都沒有了。
黑,一片漆黑,秦長寧只感覺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四周只是一偏漆黑,就連自己伸出去的五指她都看不到。
這里是哪里?
突然漆黑的空間赫然變的通亮,秦長寧身子一轉,看著自己身處的這個空間,這里像是一處高大的閣樓,她抬頭往四周看了一眼,這里就好像她看過那些小畫本子里面的藏經(jīng)閣一樣,四處全是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
皮卷,竹簡、絲帛、紙張...各類因有盡有!
吱呀的一聲,秦長寧感覺一陣微風襲來,她回頭看去,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
秦長寧看著老者的面容,眼眶微紅,粉嫩的嘴唇張了張,輕輕地喊了兩個字:“師父...”
老者看到秦長寧,伸手撫了撫字的胡須,“為師可把你等來了,這么多年你受苦了,如今所有的事情回到正軌,為師也就放心了?!?p> 秦長寧疑惑的看著老者,老者一步一步的走近秦長寧,然后在她五步之遙的地方站下,“這是藏書閣,以后你便可以隨著你的意志力隨時進來這里,為師把這里交給你,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p> 秦長寧看著偌大的藏書閣,再聽著老者莫名其妙的話,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師父?這是什么意思?”
老者卻好像沒有聽到秦長寧的話一樣,雙手背在身后,看了一眼藏書閣,抬手指著那些藏書,淡淡笑道,“這里藏書上萬,都是為師畢生的絕學,這方是治療之道,這方式制毒之道,這方是針灸之道,這方是起死回生之道。”
“還有一些其他領域的書,但是寧兒,人,不需要全能?!?p> “師父,徒兒聽不明白您在說什么!什么是回歸正規(guī),這里又是哪里?師父為什么還認得徒兒?”
“你是為師的徒兒,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為師都認得?!崩险邌问謸犴?,看著秦長寧的目光越是慈愛,“寧兒,還記得為師當年送你那指環(huán)嗎?”
秦長寧伸手摸了摸自己勁脖間掛著的那枚玉指環(huán),點頭,“寧兒當時醒來,這玉指環(huán)也跟著寧兒來了?!?p> 老者點頭,“冥冥之中,萬事皆注定,寧兒,你與著指環(huán)如今已經(jīng)是滴血認主的關系,也正是因此你才能在這里見到為師。”
“師父,徒兒不懂,既然我當時見到了你,那么安寧也會遇到你,為什么這指環(huán)卻...”
“寧兒,要記得,很多事情未必要弄清楚因果,注定是因便是因,既然成果,便是果,我和你相遇之后便不會和別人相遇,把這玉指環(huán)送與你便是因,你后因血染指環(huán),讓這指環(huán)認主,隨主而來,便是果?!?p> 秦長寧似懂非懂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老者,她好像有些懂了,又好像沒有怎么搞懂。
“寧兒,現(xiàn)在為師的時間不多了,便長話短說了?!崩险呖戳饲亻L寧一眼,抬手阻止了她要說的話,接著道,“為師知道你天資聰慧,有自學成才的本事,所以這藏書閣里面的書肯定難不倒你,這藏書閣的書也是閱覽不盡的,無論醫(yī)還是毒,你想學的這里都有。”
“師父,徒兒不懂師父的用意。”秦長寧看著老者漸漸變得透明的身體,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眶微紅。
老者看著她的動作,撫了撫胡須,“記得青城落陽,若是誰問起你的醫(yī)術師從何處,記得報名青城落陽,青城山落陽觀,太虛真人。”
老者最后幾個字聲音變的縹緲,秦長寧看到面前忽然空無一人,默默地把青城山落陽觀,太虛真人記在心中。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師父就是那個太虛真人?
秦長寧抬頭看著藏書閣,到處都擺放著的書,伸手取下一本書慢慢的研讀了起來,她翻看了兩頁,眼睛慢慢睜大,這是一本記載人身上脈絡的書,它不僅把人的脈絡講述的很清楚,更是把那些脈絡用人體相畫了出來,更是把人身上脈絡的弱點說的清清楚楚。
秦長寧翻著翻著就忘了時間,直到聽到低低的啜泣聲,她才赫然想起,自己這應該還在昏迷中,想來母妃應該著急了。
秦長寧睜開眼睛果然看到長公主紅著眼睛對著剛剛說秦長寧并無大礙的趙御醫(yī)問道,“趙御醫(yī)既然說寧兒并無大礙,為何現(xiàn)在還不醒來?”
晉王也擔憂的點頭,“是啊,郡主這是為何暈倒?為何查不到原因?”
“是啊,趙御醫(yī)你說妹妹既然沒事,那你倒是想個法子讓妹妹醒過來啊?!鼻睾栖幒颓睾浦t也面露擔憂。
蘇慕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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