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千嶼認識的品牌并不多,但是一眼粗略的掃過去,也看到了不少于十幾種名牌,不禁咬牙吐槽道:萬惡的資本家呀!
右邊的空間似乎是留給自己使用的,收納格里放了不少珠寶,其中包括當季各大品牌的新品耳環(huán)、手鏈、手環(huán)、項鏈,全部都是沒開過封的。鞋柜里各種高度、顏色的品牌高跟鞋、板鞋、平底鞋、單鞋擱了滿滿一個柜子。衣柜所懸掛的衣服也全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從春季的連衣裙到冬季的大衣四季衣物幾乎一應(yīng)俱全,各色各樣的讓人有些眼花繚亂。她眨了眨眼,仿佛在一瞬間明白了為何那么多女人想做徐太太了。這樣的生活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吧?
她把自己的箱子打開,里面東西并不多,只有少量的衣服和幾瓶護膚品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隨即將衣服掛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站在衣帽間的中間看了幾眼,卻還是覺得廉價的衣物掛在這般奢靡的衣櫥里著實有些唐突。
她看了眼無名指上那枚戒指,突然想起了宋婉夙的話,她說:這個世界本就沒有天生的絕對、或配與不配。
是啊,打從自己接受這枚戒指的那一刻起,她就應(yīng)該明了這個道理。他們之間的差距會一直存在,所以她更應(yīng)該要更加努力,這樣才能做個配得上他的妻子。
黃雅芙端坐的沙發(fā)上,端著茶杯淺酌一口,伸手將果盤推到徐子宥面前,漂亮的臉上帶著幾分感慨?!皶r間過得真快呀,眨眼間我的寶貝兒子都長大結(jié)婚了?!?p> 徐子宥笑著拉住了黃雅芙的手,歲月不曾在她絕美的臉上劃下過于深刻的痕跡,只慢慢地,似有若無將她的臉龐雕練得更加精致,時間仿佛不會在她身上流逝,僅為她增添風(fēng)華。
“媽,這是件高興的事情,您哭什么?”
“是是是,是高興的事?!秉S雅芙笑笑反握住他的手,抬頭看見正從樓上下來的陳千嶼便朝她招招手。“千嶼,過來?!?p> 陳千嶼站在原地笑笑,有些緊張的握緊手緩步走下去,屈身坐到了徐子宥身邊。
徐子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開口。
她了然的點點頭,臉頰微紅的轉(zhuǎn)過頭甜甜一笑,“伯母……哦不,媽。”
“嗯,好孩子?!秉S雅芙和藹的笑笑,試圖以此讓兩人更加親近,“千嶼,你別緊張?!?p> 陳千嶼笑著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真不懂事?!秉S雅芙佯裝皺眉拍了徐子宥一下,“自己上樓玩去,女人之間的話題你聽著也無趣?!?p> 徐子宥點頭稱是,沖陳千嶼眨了眨眼便起身上了樓。
本來陳千嶼就挺緊張,徐子宥一走她更是沒了底,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
“千嶼,過來坐?!彼男幼髯匀皇翘硬怀鳇S雅芙眼睛的,不過對方也不介意,反而伸手拉住了陳千嶼?!罢f實話我倒是挺喜歡你的,我這個人呢沒什么門戶之見,更何況以我們徐家在S市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用聯(lián)姻的方式來鞏固,所以我一向以來的主張都是只要我兒子喜歡就可以了?!?p> 陳千嶼起身坐到黃雅芙的身邊,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貴婦突然有著莫名的好感,徐母好像和電視劇里的那些婆婆不太一樣,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
“其實在這之前我見過你一次,在X市?!?p> “嗯?”
“我偷偷去看子宥,打算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倒是他給了我一個驚喜?!秉S雅芙笑著遞給了陳千嶼一杯茶,“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我兒子笑得那么開心。”
說到這里黃雅芙的眼睛有些濕潤了,徐子宥這個孩子自小性子就沉穩(wěn)內(nèi)斂,很少有人能夠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無論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是無人可及的財富,這些別人趨之若遇的東西,對于他來說反倒像是過眼云煙一般淡然處之。為人處事這方面清傲得很,對于感情之事更甚。除了喬景柯、高政宇、齊凡這三個從小穿連襠褲長大的兄弟,他幾乎沒什么朋友,對女孩子就更不必說了,從小到大氣哭過多少女孩呀,唯獨對陳千嶼這個女孩子執(zhí)著得過分。
“媽,以后子宥會一直這么高興的?!标惽Z笑笑安慰到。
“嗯?!秉S雅芙笑著點點頭,慈愛的拉住了陳千嶼的手?!拔衣牥册t(yī)生說你例假不調(diào),這對身體可不好?,F(xiàn)在呀你是年輕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等到上了年紀再后悔就來不及了。我聽吳市長的夫人說她認識一個老中醫(yī)對這方面很在行,改天我請他到家里來給你看看吧。中藥雖然苦了點,但是效果比西藥好呀,再說調(diào)理身子還得慢慢來。你說是吧?”
“嗯,是的。”
黃雅芙似乎在想到什么笑得很高興,“說不定再過個一年半載我就可以做奶奶了。”
“媽……”陳千嶼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好啦,媽也不打擾你們這新婚燕爾了。子宥在樓上等你呢,快去吧?!?p> “嗯,謝謝媽?!?p> 燈光迷離的酒吧里,一襲白色長裙的女人癱倒在吧臺上,旁邊歪歪斜斜的倒著好幾瓶烈酒。女人漂亮的臉蛋上略帶醉酒的潮紅,半夢半醒地抓著杯子繼續(xù)往嘴里灌酒。
徐子宥對她而言的意義很少有人知道,那種感情也許不如愛情來得動魄驚心,卻比所謂的青梅竹馬來得更加深刻。徐汪兩家老一輩關(guān)系頗好,爺爺和徐爺爺曾經(jīng)是一起創(chuàng)業(yè)、一起漂泊的好兄弟,只是后來徐爺爺入了官場,徐伯伯后來憑著人脈將生意越做越大,成了S市的龍頭企業(yè)。而汪家,打從爺爺那輩開始便經(jīng)營著家規(guī)模不大不小的公司。
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爺爺?shù)纳站蹠?。那時候他們并不熟識,她只知道那是從英國回來的小哥哥,名字很好聽,徐子宥,子宥哥哥。那年她三歲,而他五歲。
她的子宥哥哥長得很好看,是她認識的所有人里面最好看的。她很喜歡他,所以總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身后。子宥哥哥總是很干凈帥氣,打小就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赡菚r的自己很皮,三天兩頭和學(xué)校里的同學(xué)拌嘴打架。最厲害的一次她被推到地上撞破了頭,是他送自己去的醫(yī)院,也是他第一個站出來保護的自己??匆娧淖约捍蟾乓彩菄槈牧?,因為害怕留疤一直哭個不停,他溫柔的遞給她紙巾然后安慰說:“沒關(guān)系的,嬌嬌在我心里永遠是個小美女。”
她永遠都記得那天,她悻悻的止住哭聲問他,“子宥哥哥會一直保護我嗎?”
“當然。”他對她這樣承諾。
她想,大抵從那天開始,徐子宥這個名字便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