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搬家
田老三和林氏快兩天沒吃東西了,尤其林氏還懷著身孕,顧不得歸置剛搬過來的東西,大姐、二姐和小米先到廚房煮了老宅分給的紅薯當(dāng)主食,正好就著剩下的菜粥暫時解決了一家人的晚飯問題。
東西不多,飯也不夠好,甚至都比不上老宅的稀飯好,但是一家人還是吃的歡快。雖然也是一頓水飽,沒有硬飯硬實。但大家吃的舒暢。沒有了在老宅那種區(qū)別對待,也沒有了大房、二房的搶食,更不用看爺奶臉色,這頓飯,吃的是三房這么多年來最舒心、最美味的一頓飯了。
二姐還一邊吃一邊連說好吃,吃著吃著捧著碗哭著說“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飯”。一時間飯桌上大家都紅了眼眶。是??!這真的是孩子們從出生到現(xiàn)在吃過最好吃的飯了。不是吃的東西的多好,而是吃的最無壓力,不用小心翼翼的飯了。從她們懂事起,三房就一直是被大房、二房欺負,被爺奶不待見,連帶她們從小就要小心謹慎,有活也是搶著干,可是,即使這樣也是不被待見,在那個家里她們像是低人一等的下人一樣的活著。
從今天起她們自由了,再也不用感覺身上像被壓著喘不過氣了。從此,她們就是吃糠咽菜,也會覺得是美味。
看到孩子們這樣,田老三也是紅了眼眶,哽咽難受道:“都是爹沒用,讓你們跟著爹受苦了。你們放心,爹一定趕緊好起來,不讓你們在跟著爹受苦了。孩他娘,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你放心我傷一好就去找活干,不讓你再跟著我挨餓了。生完這個孩子,你就好好坐個月子,以前生完孩子你都沒好好坐過月子,烙下了一身的病。這回孩子們都大了,咱們也分出來了,你就不用再擔(dān)心啥了?!闭f著,田老三這個大男人也是嗚嗚哭了起來。以前,不想不覺得,現(xiàn)在一想起來,老婆、孩子真的是跟著他受大罪了。
其他孩子聽到這也是哭出了聲,為那以前的被欺壓、為這以后茫然未知的生活。雖然,他們一直為分家出來,自己當(dāng)家做主而高興。但老宅就分了那么點紅薯,其他一粒糧食沒有。爹病著,分的那錢得留著給爹看病吃藥。娘雖然現(xiàn)在月份還小,也得提前備著了。但錢真的不多,買糧食吃真的是擠不出來了。就分了這么點的糧,連明年種地的種子都沒有,這日子以后可怎么過?現(xiàn)在分家獨過的興奮過后就是對現(xiàn)實的打擊。他們都茫然著以后該怎么過下去,才不被餓死。
小米現(xiàn)在沖動、激憤的心冷卻,理智漸漸回籠,現(xiàn)實畢竟不是小說、電視,沒有那么多的金手指、貴人。雖然,小米不相信她一個現(xiàn)代人會在古代混不下去。但現(xiàn)在畢竟是說給家人聽還太早。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背靠這么大的大山資源,就不相信能餓死了她這么個現(xiàn)代人。小米決定明天就到這大山里去尋尋看,這么大的寶庫資源,沒有點值錢的東西!
吃晚飯,一家人也都累了,就沒再多說話,躺在一張大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本來換了新地方小米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累了一天小米是沾床即睡,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的時候大姐正在穿衣,林氏已經(jīng)打水給田老三洗臉了,看到大姐起床忙說道,
“昨天累一天了,怎不多睡會,這么早起來干嘛!”
“不了,今天還有很多事情呢!沒有奶叫起床,都睡到了這時候!”才一天沒有田劉氏天不明的叫起聲,感覺都不習(xí)慣了,真是天生的勞碌命,自嘲地笑笑。
小米想到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再賴床,起身洗漱。不一會,其他人也都起了。還是和昨晚一樣,煮紅薯就菜粥,可也不能以后都這樣一直吃著到開春?。∠炔徽f夠不夠,光這樣吃誰還受得了,紅薯吃多了可是燒胃的,更何況天天吃。因此,小米想讓大姐留家里編草席蓋房頂,小弟成逸太小,跟著也幫不上忙,就她和二姐、大哥、二哥去外面山上找找有沒有吃的。
把這想法一說,林氏首先不贊同道,“這都冬天了山上連野菜都沒了,你們上哪找吃的。家里有紅薯,還有三百文錢的,趁著沒過年糧食漲價前買些粗糧摻著紅薯省著吃應(yīng)該夠吃的,過了年開春就好啦,小米,你再忍忍。”
沒想到一向老實的田老三卻贊成道,“都去吧,都出去玩玩吧!孩子她娘,孩子們都大了,你別老拘著她們了。以前在家里有干不完的活,都沒時間讓孩子們出去玩過,現(xiàn)在分出來了,我們自己當(dāng)家就讓她們多出去走走,別悶在家里?!敝笥謱π∶姿齻兊?,“要上山可以,但是只能去西山(西堯山的簡稱)上和雁山(落雁山的簡稱)的外山看看,不能到深山里頭和有危險的地方去。小麥、成遠也去,看著她們別讓她們進了深山!草席爹在家編,你們只要把蘆草抱院里我夠得著的地方就行,你們爹雖然腿廢了,可是手還是好好的呢!以后有像編草席這樣的活都交給爹來做,有個活做著我也能輕松些。你們?nèi)グ?,小麥,你是大姐,一定要看住她們,特別是成武,你別讓他離了你的眼。”
聽田老三這樣說大家也都沒什么異議,畢竟,田老三是莊稼人,閑不住,編草席活輕省又能打發(fā)時間,對田老三現(xiàn)在這個狀況是最適合的。就連林氏聽了田老三的話也不在反對小米她們上山。于是,小米她們扶了田老三到院中一天都有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坐了,又抱來蘆草放他跟前才告別爹娘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