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成道:“死人?”
奇老板道:“不錯?!?p> “哦?”高玉成反問道:”奇老板想要殺人奪劍可有多少把握?”
黑云盤踞,電閃雷鳴,這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奇老板道:“現(xiàn)在是百分之九十?!?p> 高玉成道:“那之前呢?”
奇老板搖頭,嘆道:
“在這之前沒有任何把握,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里動手了。”
高玉成問道:“現(xiàn)在為何有百分之九十把握了?”
奇老板道:“我剛才已看過公子劍法?!?p> 高玉成道:“怎樣?”
奇老板道:“高公子劍法神龍?zhí)斐C,當世高手”
“過獎?!?p> 高玉成道:“看來奇老板也是一名用劍高手了?”
奇老板接道:“所以我現(xiàn)在有了百分之九十把握?!?p> 高玉成明白。
奇老板看過高玉成的劍法,高玉成對于奇老板的武功劍法一無所知,何況自己又在剛才與薛平指對戰(zhàn)損耗了大量體力。
倘若是高手對戰(zhàn),不光是武功,心理,氣力,任何一方面的偏差都有可能成為勝敗的關(guān)鍵。高玉成知道。
現(xiàn)在自己絕對的處于劣勢。
奇老板手一轉(zhuǎn),手上多了一柄劍。
一般的劍三尺,他的劍卻比別人少了一尺。
二尺的劍,就連連劍身也只是一般的劍三分之二。
高玉成看著那柄劍。
那柄劍給他一種邪惡的感覺。
高玉成又看見了那握劍的手。
隱約看見黑暗中的手出奇的穩(wěn)定。
奇老板絕對是一名高手。
高玉成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一直站在黑暗中奇老板身后的那名少年。
少年不過十八歲??伤难劬拖褚话牙麆?,一把出鞘的利劍。
黑云欲崩。
暴雨在壓制。
暗夜中,燈樓下,僅憑僅有的一擊閃電電光。
高玉成看到了少年手上的劍。
少年的劍不過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
可高玉成知道這把普通劍,到了這少年手中那絕對不會普通。
他絕對不能輕視。
少年的劍沒有出鞘。
或許它就是隱藏在草叢中的毒蛇在黑暗中給人致命的一擊。
風又咆哮。
三人沒有動。目光如定。
如果有人在場的話就能感受到那如雷電黑云一般的壓力。
風在咆哮,電閃雷鳴,暴雨如盆。
三人在暴雨中。
三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沒有動,沒有動作。
沒有動作的完美。
因為他們現(xiàn)在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防御和進攻的姿態(tài)都接近完美,他們都在等,都在等到對方露出破綻的一刻。
那一刻若是一動,必然即分生死。
等待也是一種比試??耧L夾帶冰冷的雨水擊打著他們的身體,就像打在木樁一般。他們的身體比木樁還要穩(wěn)定。
暴雨傾盆中,他們的體力流失的極快。
暴雨撲面,他們睜著眼睛,他們的手還是依然的穩(wěn)。
撲面的暴雨卻落在了距離他們身體一寸的地方落下。
是劍氣?是殺氣?
時間如暴雨。
高玉成指尖發(fā)冷。
因為要用內(nèi)勁抵消撲面的暴雨,他的體力或許比他想象中流失的還要快。
風雨凄迷,黑夜中兩雙眼睛如利劍,動也不動的直盯著高玉成,他們顯然是等待機會,把握機會時再出手。
奇老板臉上有了奇異的變化,這本來是一次機會,高玉成并沒有把握這個機會。
高玉成全部的力量都已經(jīng)灌注到了劍上,他必須要一劍制兩人!
少年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變化,高玉成也始終沒有看見那少年手上的劍,所以高玉成還只有等。等少年先出手。
一擊雷電。
奇老板出手,同時少年終于出手!
兩柄劍同時飛至。
高玉成體力雖然流逝,反應稍慢。
可他在兩柄劍飛至時錯開身子,腳步后滑。
黑暗中兩柄劍同時追上!
兩柄劍迅急搭配的雖然巧合,不過感覺始終缺了什么。
高玉成劍架開三劍,他也看過了他們的劍招。
高玉成心中已有招式,擊敗兩人的招式。
他出手!
準確的出手!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剎那一道閃電!
電光落在了奇老板兩人的眼前!兩人出現(xiàn)了不自覺本能的反應,只是眨眼!眨眼間!
這是上天給了一次機會!
劍擊出!
劍刺入了少年的右肩,接著刺向了奇老板的右肩。這一招勢無可擋!
高玉成眼睛一道冷光,他忽然看見了第三把劍!
少年的劍忽然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把!
他想不到竟有人雙手雙劍。
高玉成倒下,他被第三柄劍擊倒!
第三柄劍刺入了他的胸膛。
少年的左手多了一柄薄劍!
高玉成平靜的倒下。
誰又會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呢?
高玉成在倒下之前想的又是什么呢?
黑夜終將過去,大雨也終將會過去。
可生命呢?
生命去了哪里?
生命一去不復回。
一夜暴雨。
落hong不是無情物,萬物俱歸塵土。
地上現(xiàn)在只有兩具倒下的尸體。
薛平指的院落后是荒涼的山郊。
野狗亂吠,墳堆亂排。
這是死亡的聚集地。
陰與陽在這里分界。
同樣是暴雨,暴雨沖著荒丘,洗著亂墳。
轟隆一聲雷擊,一道電光,一道霹靂。
嘭的一聲!
一道電光擊打在荒墳上,燃起了磷火。
一個白發(fā)白衣目光冰冷的老人驀的出現(xiàn)!
他緩緩走出來!如果有人看見絕對會嚇的昏死過去!因為白發(fā)白衣的老人赫然是從棺材墓碑后出現(xiàn)。
一把油紙傘,一手碧綠幽光的紙燈籠。
他是什么?
他干什么?
他緩緩的向外走,不一會他有緩緩的回來。驚悚而妖異!
他帶著一具尸體,又緩緩的走到墓碑后走到棺材里。
傳說。
傳說中這是世上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幽冥世界,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是婆羅門,那里有一種人他們是介與神與人之間,他們不生不死,不與人溝通,不與神來往,每逢初一十五夜子丑時候,婆羅門會開啟。
八月十五,暴雨。
暴雨夜。
黑暗,無盡的黑暗。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不知做了多少的夢。
“婉晴…鳳凰古城…西門仙居…尋夢…白首盟…沈帥…海神王…海王島…多情樓,財神…”
有窮有盡的人生,無窮無盡的夢境。
高玉成經(jīng)歷過欺騙,經(jīng)歷過背叛,他本來并沒有什么特定的目標,隱居山林間,沒有任何與他相干的事,卻因為勝云天他找解毒千金方,遇到了婉晴,來到了鳳凰古城,認識了李香君,碰到了財神,進入了多情樓,尋碧眼金蟾,遇到了柳如是,又去了一次海王島…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所謂朋友,只不過是一次利用而已…愛誼?友誼?他還沒有來的及ti驗,就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失去…
怎的會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所有的只有一個交集。
那就是這一切很有可能與神秘的網(wǎng)組織有關(guān)。
他為了找到晚晴,柳如是,為了那白首盟冤死的人,他開始四處尋找,從一樁無辜的殺人案和一把被偷的名劍開始…
有些事一旦遇到了,經(jīng)歷過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回到過去,他再也適應不了那山間的生活,忽然之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無數(shù)的日夜,他在用酒麻醉,無數(shù)的ri夜,他在不停的尋找。
尋找著…他只是想證明友誼愛情這不是一場夢,這不是一場欺騙。
尋找著…他只是想讓邪惡受到懲罰,他不過想讓正義得到伸張……
人心險惡。
人心太可怕,一個人的能力就算是再厲害也是微不足道的也擋不住人心的力量。
這一次才剛開始尋找就已讓他接近死亡。
他為了找尋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失去了太多的東西。
他到底追求在什么呢?
一個又一個夢,夢醒后大汗淋漓。
高玉成醒了。
眼前的一個世界。
只有月亮。永遠的圓月。
這里的人生活在只有月亮的世界。
這是哪里?
沒有人告訴他。
月亮是那么的圓。
青草是那么的香,青草帶著花的香。
高玉成現(xiàn)在躺在草地上。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這難道是一個夢?
還是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還是…
他掐了掐身上,他有知覺。
身上的疼痛告訴自己這并不是夢。
他看著那冰冷的月亮。
月亮是不是會說話?
他終于坐了起來。
月亮并沒有告訴他什么,月光凄冷。
他在走,拚命的走,可始終不見一個人。
他累了,他心累了,可他還在走著,還在尋找著,尋找著一種安慰,因為他知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內(nèi)心的孤獨和寂寞。
青草,花香,月光。
孤獨背影凄涼。
這是怎樣的感受?這是怎樣的心境?
仿佛在夢境中,他忽的看見了月亮下飄散著霧,霧散下,一個朦朧的人,他不確定是不是人。
就像從遙遠的月亮下下來的人。
冰冷,朦朧。
高玉成看見了她。
他真的不敢相信!
現(xiàn)在他的內(nèi)心無比的脆弱!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可以依靠。
眼前的人。
冰冷,高貴。
“你是誰?”高玉成問。
他沒有得到回答。
“你是誰?”高玉成又問。
他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他用盡全力撲去。
撲空。
他爬起來。
他看見了月光下的人。
朦朧,冰冷。
他跌跌撞撞走近。
“這是什么地方?”
他沒有得到回答。
他看著月亮忽的躺倒地上。
從地上往上看去,月亮是那么的圓,那么的亮,那么的冷。
他忽然聽到了回答。
“這里是婆娑世界……”
“婆娑世界…婆娑世界是什么地方?”
他仍然沒有得到回答。
他又問。
“你又是誰?”
他忽然看到了那個人,她仿佛向月亮奔去。在他昏倒前聽到了兩個字。
“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