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句話說完,戲團老板靜默的站立著。
“莫不是在箱子里做手腳了?”
“”難道真的可以死而復生?”
三個小箱子又重新放在了一個空箱子里,接下來的一幕驚呆了所有的人。
“只聽得“咔擦”一聲,箱子打開了,隨箱子騰出了一陣白霧,說實在我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霧中美貌的“杜麗娘”如夢如幻的在箱子上翩翩起舞……”
安靜的呼吸聲過后,有了爆炸般的掌聲……
戲團老板嘴上呈現(xiàn)完美的笑容。
“大家,你們看到的,這是真的死而復生……”
只有滴答的水聲。一陣陣帶著腥臭腐朽的寒氣將他們吹醒。
蘇中六劍客醒來時已發(fā)現(xiàn)四周的黑暗中。黑暗中他們在摸索,剛才跟他們對峙的蠟像殺手全部都消失了,這里又是什么地方?
黑暗中他們沒有說話,六劍客合作顯然不止一次,他們在用手指敲擊地面交流。地面是陰冷并不太平滑的石板,手觸摸上,。
這難道會是敵人的一個陷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少女身上,也就是在此同時,人們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那就是蘇員外……
“蘇員外這時候竟然一動不動……”
“哦?”“莫非蘇員外此時已遭遇不測了?”
“還沒有,因為當時又出現(xiàn)了一件事。”
“蘇府門外忽的多了一口棺材?!?p> “棺材?”海南劍派掌門海靈子急問道。
“一口還沒有上漆的桐木棺材!”
“棺材里是什么?”
“是死人?!?p> “棺材里不是別人,正是蘇員外?!?p> “這個蘇員外不是別人?”
“蘇州城中現(xiàn)在只有一個蘇員外?!?p> “可……”
“蘇員外不是在庭中看戲過壽?”點蒼派掌門眼睛緊盯天鷹道長。
“早已暗渡陳倉,李代桃僵了……”
武當代掌門天鷹道長又在回憶。
蘇員外的兒子命人打開棺材,一陣濃濃的腥臭撲鼻,尸體服飾衣物雖然完好如新,但尸體鼓脹如水泡,尤其是肚子,腹脹如球。更令人可怖的是上邊還有綠色的小蛇盤在上邊。
蘇員外的兒子定方當即抽劍刺死那些蛇,劃開尸體,一團黑色的液體爆出,不一會人就化為一灘濃血那蛇和棺材也隨著燃著的一把火化成了灰。
“蘇家人對外宣稱蘇員外得急病而死實在是不得已”
“江湖上何時出現(xiàn)了這種毒藥?”
“這種死法并非毒藥”代掌門天鷹道長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我看這更像是消失很久的湘西蠱毒……”
對于蠱毒點蒼掌門一派之主凌霄子驚訝起來。
“難道消失三年的蠱毒又來了?”點蒼掌門面色不由一變。
“那個害人無數(shù)的暗黑組織又出現(xiàn)了?!”
天鷹道長道:“不僅如此,海沙幫,巨鯨幫的兩位幫主,朝廷之中順天王的世子也遇到了相同的遭遇!”
“什么?!竟有此事!”
天鷹道長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找兩位掌門來此的原因?!?p> 蘇中六劍客劍在手中腳步緩行,黑暗中他們互相配合,他們的行動默契,六劍交錯,十二種動作,每一步封鎖任何可能得偷襲和暗器。
“這件事難道不跟慕容白商量一下嗎?”
“我已經(jīng)單獨的找過了他”
“那……”點蒼掌門有些不悅。畢竟一派之主,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語氣上卻帶著強硬的問道。
“既然已經(jīng)和慕容掌門說過那道長還找我們兩人來是何意思?”
天鷹正色的看著兩人“可我真正相信的是你們兩人!”
兩人怔住。
天鷹問道。
“你們還記不記得三年前那場波及整個江南武林的蠱毒”
“你的意思是這次跟那一次有關(guān)系?”
“很有可能?!?p> “有何證據(jù)?”
天鷹搖頭。
“雖沒有直接證據(jù),但這次蠱毒選擇毒害的對象都不簡單的人物,應(yīng)該是有組織的謀劃”
“當年慕容白曾解開蠱毒,也因此被推選武林盟主的位置,這次他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天鷹面色沉重。半天才開口。
“就在我找慕容白的時間,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湘西蠱毒本是秘派秘術(shù),慕容是武林世家中的劍客,他是從哪里得到的解蠱毒藥方?”
“聽說他是在神醫(yī)薛平指手里拿的!”
“那我問你,這薛平指從那之后為什么不再行醫(yī),又為什么失蹤了?”
“這……”
“據(jù)我所知半山荒宅就是曾經(jīng)薛平指住的地方!”
“這……”
“而解毒藥方前后出現(xiàn)的推選武林盟主的時候……”
“薛平指既然有解毒方子,為什么早不拿出來,晚不拿出來?”
“慕容家在武林地位本來已沒落,卻因此坐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之前薛平指跟慕容家并沒有什么交情,又是一沒落的世家。他為什么單單非要給慕容白呢?”
“這……”
兩人聳然動容,陷入了思考。
“難道這件事有什么蹊蹺?”
“是巧合?還是陰謀?”
空氣沉下來凝住。
通道看來很長,六劍客已行接近百步,卻始終不見光,也沒有什么暗器陷阱,于是加快腳步,復前行。
這通道難道真的是無盡的?
蘇中六劍客,到底是少年英雄,沉得住氣,他們絕不相信這個通道是無盡的,他們腳步更快……
可這通道還是沒有終止的意思,他們的體力有限,若是在這樣走下去,恐怕……他們不敢想下去。
六人腳步停住。
一人開口。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一人嘆了口氣。
“這個通道好像永遠走不完……”
海南劍派掌門道。
“這件事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那我們該怎么做,這件事好像毫無頭緒,神秘的戲班子,詭異的死法,這些東西好像都無痕跡”
天鷹道。
“就在棺材出現(xiàn)在蘇家門口時候,我就感覺不對,我仔細的留意和回想那些賓客人中,一個人自始至終都很普通的年輕人引起著我的注意!
……
“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年輕人?”
“一個身上始終背著一個包袱黑衣人……”
“黑衣人?”
“高瘦的年輕人!?”
“是的?!?p> 海南劍派掌門海靈子道。
“我記得城中女尸案件,目擊者稱事后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渾身黑衣的高瘦人,會不會是兇手?”
點蒼掌門凌霄子說道。
“黑衣的年輕人很普遍,不一定是”
天鷹道長點頭。說道。
是的,不過我的記性還是不錯的?!?p> “道長記起了什么?”
“我記得他是看到戲團老板表演死而復生唯一臉上沒有變化的人!”
“什么??”
“難道他們是一伙的?”
“事后,我讓蘇定方查了去祝壽賓客的名單,除了那個來歷不明的戲班子,還有一個吳平復的人根本不在邀請之列!”
“就是那個黑衣人?”點蒼掌門問道。
天鷹道。
“他本來看起來是一個相貌很普通的一個年輕人,可是太奇怪了?!?p> “他身上的包袱始終在身上,在一堆賓客中卻顯得有些不入加上那么驚奇的“死而復生”表演他竟沒有一點驚奇,接連發(fā)生了那么多事,他引起我的注意,在那戲團神秘消失后,又自己悄悄的走了?!?p> “為何不在人群中攔下他?”
天鷹道長搖頭。
“堵不如疏,而且我看著他絕對不簡單!”
點蒼掌門凌霄子笑了笑。
“道長果然老謀深算!”
“哦?”海南劍派掌門海靈子有些不解。
“抓不住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凌霄子笑道。
“道長這是……在放長線釣大魚……”
“可有進展?”海靈子問。
“有的,那個吳平復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在了一個地方?!?p> “哦?”
天鷹忽的陪笑道。
“說到這我也需要向兩位賠個不是了?”
凌霄子亦笑。
“道長這是何意?”
“我派謝天華,謝天壁兩人跟蹤那個吳平復,發(fā)現(xiàn)了他去了一個地方”
“是什么地方?”
“半山荒宅?!?p> “就是接到官府報案里面出現(xiàn)蠟人的荒宅?”
“那人去那里干什么?”
天鷹頓了頓反問道。
“為什么半山的荒宅會出現(xiàn)蠟人?”“我懷疑那里就是那些蠱毒組織的巢穴”
凌霄子削瘦的臉忽的笑了笑。
“我忽然明白了”
海靈子接道。
“明白了什么?”
“半山荒宅據(jù)說是幾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年輕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呵呵,我想這里面絕對有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幾人恐怕是你天鷹故意安排的吧……”
天鷹隨即捻須笑道。
“不錯。”
海靈子問。
“那你剛才說向我們兩個賠不是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出半山荒宅正是那些巫蠱組織的巢穴,事情重大我已讓他們年輕人暗中悄悄的去了……”
“哪幾個年輕人?”
凌霄子笑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我?guī)孜坏哪菐讉€不爭氣的徒弟嘍?我說天鷹你這是先斬后奏了?”
“去了哪里?”
“半山荒宅?!?p> 海靈子拉了下黑臉附和道。
“就是!那兩個小東西回來我要好好教訓他們!不把我這個師傅放在眼里了!”
天鷹忙笑道。
“兩位莫怪!要怪就怪我這個老東西吧,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呢!”
海靈子是海南劍派掌門,由于靠海,寬寬的臉黝黑黝黑的,誰也從表面看不出這樣人跟他的劍完全不符,誰也想不到他的劍法辛辣而凌厲。此刻他喝了些酒,臉皮漲得紅紅的。
“哼!老道有日子沒跟你比劃比劃了!”
天鷹看著他心情不錯了起來立刻回道。
“好啊!”
凌霄子笑著打斷道。
“兩個加起來過百歲的人了讓人看著什么樣子……”
海靈子忽的抬起左掌,往天鷹道長天靈蓋擊去!
“來了!”
天鷹道長腰馬一沉,“好!”反身回擊出右掌,左手回旋擊海靈子小腹,海靈子弓步踢腿連出十二腿,天鷹撤掌腰馬互收,接著同出十二腿。
兩個人轉(zhuǎn)眼已互擊四十回合。
“在這樣我就走了!”海靈子意剛起再出掌。
天鷹道長停下手眉宇間沉了下來。
“是該說些正事了……”
“你約我們來這我想也不是專門喝酒的”
“我給他們六小子約好了時間”
“什么時間?”
“查看半山荒宅不管好壞與否戌時來此集合,或者是發(fā)消息!”
“現(xiàn)在幾時?”
“已到戌時!”
“沒有消息?”
天鷹有些擔心的點了點頭。
海靈子道。
“他們那六個小子功夫也不差……”
“是呢……”
天鷹道長:
“我只是擔心……”
“有沒有派人去?”
天鷹道長點頭。
“已經(jīng)派人去了。”
人在等。
夜早已深。
三人靜坐。
“消息仍沒有來……”
海靈子忽的坐了起來。
“你們這里等著我!”
“去哪!”
“去半山荒宅!去把那些人揪出來!”
天鷹未動。
凌霄子攔住。
“現(xiàn)在你去也沒有什么用!”
海靈子怒道。
“難道……你們坐這里有用?”
天鷹道。
“城中到半山起碼半個時辰……去了恐怕也無濟于事!”
海靈子道。
“老道,你告訴我,你有什么辦法?”
“等?!?p> 海靈子瞪眼。
“等?”
海靈子看著凌霄子怒不可耐。
凌霄子淡定的看著他。
“你有什么辦法?”
“等……”
一匹疾馬從街南馳來……
天鷹眉目一動。
“來了?!?p> 說來時,只聽窗外鈴聲響。
不由凌霄子和海靈子追問。
天鷹睜眼,急道。
“快!來了!這是那幾個小子傳訊信鴿的鈴響!”
信鴿有信息證明他們還有消息!
“快開窗!”不等伸手。
嘭的一聲。濃霧夾帶腥風。
“??!”三人喝叫!
“快閃!”
不是信鴿!
三團血紅的肉團!
一進窗。
“嘭!”
血肉崩開!鈴聲斷落!
幾條碧綠的極細蛇從鴿腹中彈出!
三人閃一旁。
三人都是武林掌門。齊出手。綠蛇斷為幾截。
凌霄子駭問。
“這是什么?”
天鷹脫口。
“是蠱毒!”
海靈子看著地上,血腥的肉團!碧綠腥臭的蛇驚懼道。
“這就是那蠱毒!”
天鷹心里亦心驚。
“他們兇多吉少!”開口。
“快!”
一個起身飛掠而出。直落長街上!
長街馬奔,馬上有人,正是天鷹派出去的人。
人馬正在眼前。
海靈子凌霄子接著追出。
天鷹短出一口氣。
“還好!”
他喝道。
“快停下來!”
馬上人伸出手。
馬并沒停。
天鷹縱身起,伸手攔馬另一只手接人。
“快!”兩手相接。
天鷹大駭。
一只光禿白骨的血手!
“??!”天鷹出手!“奪”的一聲,一支劍出手!馬蹄崩斷!血激飛!
“嘭”的一聲。
天鷹再飛。
人馬化成一灘黑血。
碧蛇同出,馬腹人腹中襲向三人。
迅疾的攻勢。三支劍響不絕。
夜冷霧凄,一股腥臭味散開。
三人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三人手心泛出冷汗。
凌霄子看著當下。
“這是他們的威脅還是警示?”
天鷹沉思。
“能有這么大的動靜,挑戰(zhàn)三大門派掌門,他們背后的實力絕對不??!”
海靈子哼了一聲接道。
“他們太猖狂了!”
“他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凌霄子道。
“時間不是很多!那幾個小子的狀況估計也是危險的很!”
海靈子道。
“現(xiàn)在怎么才能將他們查出來!那黑衣人呢?”凌霄子半晌問道。
天鷹道長看著凌霄子的眼神。
“你的意思是那黑衣人很可能是突破口……”
月色凄妻,有霧,殘破的墻壁。
月光透過極斜的角度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