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修行無歲月,離葉昊然從丹鎮(zhèn)回到云天宗已有四年之久。
這一日,在紫劍峰山腳下河流一直東南方向十里之外的河邊,有兩位一胖一瘦身穿紫衣的少年正在赤手空拳的進(jìn)行著互搏。
兩人拳腳帶風(fēng),身形似箭,每一次一拳一腳的相擊都會帶著強(qiáng)大的勁氣余波掃向兩人周圍的野草和柳樹枝葉之上,讓其傾斜向外。一只五顏六色的小鳥也因此在柳樹枝上不停的飛來飛去,變換著自己的位置,生怕被這勁氣所掃到。
過了一會,兩人都喘著粗氣,似乎都要力竭,便想著在這最后一擊中用盡全力。
只見身形略胖的洪平果握掌成拳,便看到他的拳頭周圍被一團(tuán)白色元氣所包裹,細(xì)細(xì)看去就如同一只虎爪一般。元氣散發(fā)出的勁風(fēng)吹動著他的長發(fā),看起來威風(fēng)淋漓。隨后他大喊一聲“虎擊拳”,腳下如同炮彈般暴起,向著身穿同樣身著紫衣的葉昊然擊去。
四年過去,葉昊然身高已和洪平果持平,約有五尺之高,一身肌肉內(nèi)斂,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但卻如未醒來的猛獸一般。而他以前臉上的稚氣也已經(jīng)完全退去,五官變的成熟起來,雖然不算英俊,但也極為耐看。
只見他也如同洪平果一般,握掌為拳,使出了那“虎擊拳”,暴擊而出。
這“虎擊拳”乃是玄階法術(shù),如同神符一樣,分為天地人玄黃五個等級,越往高越是稀少難得。這還是兩年前葉昊然和洪平果上紫劍峰,向紫劍討要而來,紫劍當(dāng)時似有些不太情愿,但還是給了他們。
兩人修煉這“虎擊拳”兩年有余,也算小有所成,兩人法術(shù)在互相碰撞的一瞬間,發(fā)出了比之前還要大上十倍有余的勁氣向四周散去,無數(shù)野草連根而斷,旁邊也一排柳樹也因此折斷了不少枝葉,那鳥兒似乎受到了驚嚇,連忙向遠(yuǎn)處飛去。不過過了一小會又飛了回來,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此一般。
而兩人也如同彈簧一般的被拋向了兩邊,倒在了小河河沿上的沙石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時洪平果躺在沙石上上氣不接下氣憨笑著說道“師弟啊……你說你一個七級煉氣士的修為……為什么能和我十層巔峰煉氣士的修為打成平手…..我們修行的功法都是一樣的啊……你這也太打擊為兄了?!?p> 四年的時間,洪平果在外冒著風(fēng)險經(jīng)歷了不少磨練,終于在前一段時間突破到了十級巔峰煉氣士的修為,離筑基也只差服下筑基丹,經(jīng)歷天劫了。
葉昊然也同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師兄謬贊了……師弟我只是曾經(jīng)修煉了一部凡人的身法……才能將你的力泄掉不少……要不然師弟也不會是你的對手。”
葉昊然所說的凡人身法便是之前自己所修煉的《太極》之術(shù),四年多的時間他也已經(jīng)把此術(shù)修煉的如火純青,若是擱在凡人之間,也稱得上一代武林宗師了。
不過葉昊然的修為并不像洪平果所說的那般,長青功的修煉讓葉昊然的修為如虎添翼,早已是八級巔峰煉氣士的修為,長青功上篇已修煉到了第六層,對應(yīng)的奇經(jīng)八脈陰維脈,但為了讓自己能保留一絲底牌,他一直都隱藏了一級的修為。
洪平果聽見葉昊然的話語思索著說道:“師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修煉的長青功似乎跟別的功法不一樣,別的功法都是天賦越好修煉越快,而這長青功卻像是反其道而行之,天賦越差反而修行出來的威力就越大,就如同你我,我是水火金三種元氣互相沖突,而你卻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天氣元氣混雜在一起,但又無法理順的體質(zhì),按理說我們都是天賦最差的一類人,你的天賦因為比我還差,所以反而你修煉出來的威力比我要大,是這么回事嗎?”
葉昊然眉頭也是微微翹起的說道:“好像是這個樣子?!?p> 洪平果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哈哈,我這真是差都差不到極限啊?!?p> 的確,在這幾年的修煉當(dāng)中,葉昊然也對自己的天賦有所了解,乃是五行相沖,但又有這五種天地元氣在體內(nèi)混雜不堪,按理說應(yīng)該連三級煉氣士都突破不了。別人都是天賦好的萬里挑一,他反而可以說是天賦差的億萬人中也很少能見到一位。那長青功就像是為自己量身打雜的一般,自己不僅因此修煉極快,就連威力也比洪師兄要大上一些。
隨后洪平果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說道:“師弟,明天便是我回紫劍峰突破筑基期的時候,師傅說要親自給我護(hù)法,但我還是沒有信心。若是能修煉到十級煉氣士的有一萬人,但能突破到筑基期的可能也就一個人?!?p> 葉昊然似乎是有所顧忌,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那只小鳥已經(jīng)不在了,便來到洪平果身邊小聲的說道:“師兄,你我這四年情同手足,所以師弟好心提醒你一點,到時候一定要小心任何人?!?p> 可洪平果卻神社一變似是有一點憤怒的對葉昊然說道:“師弟,師傅雖然對我們很嚴(yán)厲,但他這幾年來對我們也算是付出了不少幫助,丹藥和功法從來沒有少過我們,你剛才的話我就當(dāng)沒有聽到,不然為兄可要生氣了?!?p> 葉昊然急忙說道:“可師兄……”
還沒等他說完,洪平果便伸手?jǐn)r住了他,隨后起身說道:“不必說了,我相信師傅?!?p> 隨后他又表情一變,憨笑著對葉昊然說道:“師弟,你我一見如故,倘若我不能筑基成功,身死道消。你可要幫我照顧好師傅。以后若你沒有把握,那便不要去進(jìn)行筑基之事。”
說完這話,他沒等葉昊然回話,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葉昊然自能自嘆一聲,暗暗說道:“師兄,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即使我不想突破筑基期,可能咱們那位師傅也不會答應(yīng)吧?!?p> 說完這話,他便跟在洪平果的身后,向家里走去。
一路上兩人雖然沒有離得太遠(yuǎn),但都沒有互相說話,一回到家里洪平果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房門。葉昊然看了看洪平果的房間,搖了搖頭便也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天色漸晚,葉昊然也脫下了自己那雙看似平淡無奇的鞋子,盤坐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閉上了雙眼。
這四年的時間里,葉昊然煉化那玄天甲也有所小成,此時這鎧甲自己正貼身穿著,因為其煉化一段時間之后,便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改變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所以葉昊然便把它化作了軟甲的模樣,穿在了最里面。
而那雙破爛的鞋子在一年前也被青銅古盤修復(fù)成功,也是高階法寶,名叫清風(fēng)靴,乃是清風(fēng)石和萬年金蠶絲煉制而成,一旦徹底煉化,穿在腳上,那速度便會如同飛劍一把快,十里之間瞬息而至,當(dāng)然也需要自身渾厚的元氣支撐,就如同葉昊然這般修為,煉化一年,以自己的元氣修為便可讓自己身輕如燕,但就是太消耗元氣了,頂多半個時辰自己的元氣便會消耗一空,那玄天甲也是如此。
還有一個問題,自己的這兩件法寶并沒有器靈的存在,青銅古盤能夠修復(fù)的了法寶本身,但卻不能生出器靈來。這一切都需要時間的積累,機(jī)緣契合之下才有可能再次生出器靈。
一夜過后,天還是蒙蒙亮色,洪平果便走出了房門,看著葉昊然所在的房間笑了笑,便轉(zhuǎn)身走出府門,向著紫劍峰走去了。
在洪平果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葉昊然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透過窗戶的縫隙看著洪平果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這一夜他無心修煉,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葉昊然暗暗的看著關(guān)上府門的洪平果說道:“師兄,希望我們還有機(jī)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