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他們只有兩百多人,我們是否全殲了他們?”一個年輕的騎士稚氣的聲音響起,惹得其他騎士哈哈大笑,緊張的氣氛立刻緩解下來。
“好!今天我就聽你的,兄弟們,給我殺光他們!一個不留!”小隊長手中騎士槍一指,重騎兵和輕騎兵同時發(fā)起了沖鋒。
不到五十人的重騎兵隊伍的陣型非常整齊,沖鋒的全程都保持著契型陣。而敵方的輕騎兵則轉(zhuǎn)換成了雁形陣。他們似乎也被帝國重騎兵的騎士精神所感動,不再采用消耗戰(zhàn)術(shù),也不再游走打擊,而是采用了騎士對沖的戰(zhàn)斗方式。
失去騎士槍的重騎兵的優(yōu)勢已經(jīng)喪失了,雙方騎士現(xiàn)在的裝備幾乎持平,完全就是能力之間的較量。
在兩隊騎兵撞上的一瞬間,重騎兵的頭顱被樸刀砍飛,輕騎兵的胸膛被插穿,軍馬同時撞斷了脖子,光亮的紅色馬鬃毛被血染的更加亮麗。
一輪沖鋒過后,重騎兵陣僅僅只剩十名騎士沖過了敵方陣線,而每一個倒下的騎士都換來了兩個以上的敵軍尸體。
殺出重圍的騎士兜了一個圈,重新組成了契型陣,只是這個陣小了太多太多。
“殺!”小隊長已經(jīng)在剛才的沖鋒中倒下了,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長官,也不需要什么指令。袍澤的血債必須要他們還回來。
滿身是血的騎士們用力一甩馬鞭,早已筋疲力盡的軍馬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沖了上去。又是一陣鐵與血的較量,幾乎每一個騎士都要面臨前方兩三把不同方向砍過來的樸刀。騎士手中的鋼盾早已被砍出了一道道白色印跡,有些人直接撲到對方身上,用自己渾身的重甲去撞擊敵人將他帶落下馬。緊隨著上來的馬蹄直接踩到了他倆身上。
最后沖出來的騎士只剩下兩個人。一個騎士的右手被砍斷了,騎士劍也不知道被丟哪去了。另一個騎士身上中了十幾刀,愣是撐著坐在馬上不摔下來。
“為了帝國榮耀!殺!”僅剩的兩名騎士發(fā)起了最后的沖鋒。敵方所有的騎士都被震撼到了,不少輕騎兵對著最后兩騎低下了頭顱,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とつけき!”輕騎兵幾名隊長同時大聲喊了一句,所有輕騎兵再次加速,直接撞了上去。
這一次,再也沒有重騎兵沖過輕騎兵的陣線。
此時在距離戰(zhàn)場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兩名身著華麗裝甲的異族人正在一群護衛(wèi)的保護下遠遠的眺望著。(接下來的話都是翻譯后的語言。)
“真田君,你對這個世界上的軍隊作戰(zhàn)能力有何看法?”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人詢問著身邊另一名紅甲戰(zhàn)士。
這名被稱為真田的紅甲戰(zhàn)士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小坂將軍說笑了,我不過是小小一介武士,只知道戰(zhàn)場廝殺,哪里懂這些。”
真田拓也,異族遠征軍第一戰(zhàn)將,現(xiàn)任遠征軍中隊長職位。真田拓也出身軍人世家,天生是個練武奇才。在整個遠征軍中無人能敵,被冠以“古之圣獸”之美名。只是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子偏的生的一副俊俏的外表,加上并沒有過分暴起的肌肉,使得他看上去像個文弱書生。只有跟他交過手的人才會知道,每招每式都富含了千斤力量,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對手。
小坂忠雄,異族遠征軍第一大隊隊長,也是戰(zhàn)時最高指揮官。素以謀略聞名,在異族遠征軍中地位極高。作為統(tǒng)帥小坂忠雄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從不妒忌賢才。無論是小隊長還是中隊長,只要是在小坂忠雄手下就可以完全放開了干,而且小坂忠雄會大力培養(yǎng)手下杰出人才。在小坂忠雄所率領(lǐng)的大隊中,每年都會舉行一次比試,所有的隊長級和作戰(zhàn)參謀都是由大賽獲勝者勝任,這也使得他手下的各級將領(lǐng)都有獨立作戰(zhàn)的能力,任何一個小隊或者中隊拉出去都是一股強大的戰(zhàn)斗力。
小坂忠雄微微一笑,他十分看好真田拓也,想盡力將他培養(yǎng)成一個獨當(dāng)一面的大將?!澳悄阌X得那些騎士跟我們手下的騎士比如何?“
“作戰(zhàn)能力一流,足以跟我軍精銳騎兵相比。精神可嘉,作為敵人也非常值得敬佩。但是指揮官能力太弱,行動雜亂無章,警戒范圍太狹隘。以為是自己的地盤就放松了戒備,所以才讓我們有機可乘,他們的裝甲實在是一個負擔(dān),不明白他們這個世界的人怎么想的,騎兵穿這么多還能叫騎兵嗎?!?p> 小坂忠雄發(fā)出了一聲爽朗的笑聲。“真田君,這是他們所謂的重騎兵,號稱移動的堡壘,戰(zhàn)斗力和防御能力都相當(dāng)突出??墒菍ξ覀兊木J騎射手來說根本不足為懼?!?p> “將軍閣下,我想請教一下為什么剛才天上會有光照射到他們隊伍中,然后他們居然能無視弓箭。后來突然掛起的大風(fēng)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應(yīng)該就是魔法吧,就是我們之前穿過的那扇門,就能從我們世界到這邊的世界。這是個好東西,在未來征服這個世界的時候會起到相當(dāng)大的作用?!毙≯嘀倚垩壑虚W爍著光芒,“真田君,我希望你能親自走一趟。剛才逃走的那些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魔法師,我希望你能去將他們通通抓回來,為我軍效力?!?p> “是!”真田拓也轉(zhuǎn)身從侍從手中接過頭盔和長槍,翻身上了馬。
“真田君,請務(wù)必小心,切莫輕敵。我們對魔法的了解實在太少,如果有危險,請立刻返回。”
真田拓也在馬上微微點頭,轉(zhuǎn)身帶著一隊騎兵下了坡。
此時剛剛脫離危險的使節(jié)團隊還在拼命的逃竄。因為逃出來的時候過于慌亂,眾人毫無目的地跑了很久,直到跑到了一小片樹林前面才停下來。
“伯特怎么樣了?”愛琳趕馬上前,剛才伯特在馬上暈倒了,精衛(wèi)趕著馬跑在最前面。
“他沒事,只是累暈過去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精衛(wèi)伸手探了探伯特的鼻息,呼吸還算穩(wěn)定。
“大家趕了這么遠路也都累了,到前面的小樹林休息一下吧?!卑让嫒缒淖吡松狭?。
眾人紛紛下馬,剛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一行人都受了不少驚嚇?!澳切T士怎么還沒跟上來?”一個中年侍僧突然提問到。
空氣突然沉默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開口。那些騎士說的好聽叫斷后,其實就是留下送死,為他們留出更多時間去逃命。都是輕裝的他們先跑這么久,敵人即使想追也很難再追上。
大家都沒再說話,剛才的戰(zhàn)斗中有能力戰(zhàn)斗的基本上都陣亡了,那些騎士和護衛(wèi)們用身體保護了剩下的這些人。
“大家把馬都趕進林子里去。”弗蘭克走到一言不發(fā)的艾比身邊說:“我?guī)讉€人去放哨,這邊就交給你了。打起精神來,他們還要你保護呢。”
“好,你小心點?!?p> 弗蘭克看了一眼他,轉(zhuǎn)身招呼了兩個護衛(wèi)離開了。
愛琳和精衛(wèi)扶著伯特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逐漸入夏的天氣已經(jīng)開始變熱了,昏迷狀態(tài)下的伯特此時額頭上滿是汗水。
“我去給他找點水來?!睈哿漳弥畨刈哌M了森林。
“艾比,我們接下來去哪?”夏佐主教年紀大了了,騎馬奔波了這么久身子已經(jīng)承受不了了,此時正大口喘著粗氣。
“主教?!卑仍谒磉呑隆拔矣X得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南走?!?p> “為什么?南方距離最近的奧斯蘭的城市至少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吧,我們隨身攜帶的干糧支撐不了那么久?!?p> “是,但是一路上都是肥沃的草原,應(yīng)該有不少村莊,我們可以在那里購買到糧食。”
“為什么不繞道返回塔林堡?即使是繞道我們也能在三天內(nèi)抵達?!?p> 艾比搖了搖頭“敵人既然能派兵深入奧斯蘭境內(nèi),那么返回塔林堡的路上肯定還會遇到敵軍,況且薩提亞的部隊也在附近,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這波敵軍是否跟他們有關(guān)聯(lián)。”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東邊的路估計也被他們堵死了,我們恐怕得繞道教廷再考慮將奧斯蘭的使節(jié)隊伍送回里斯本了?!卑鹊念檻]并非沒道理,現(xiàn)在對敵人的人數(shù)編隊一無所知,盲目的往里斯本方向前進反而更危險。
“好,聽你的。艾比,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們現(xiàn)在首要任務(wù)就是通知教廷和奧斯蘭,我希望教廷能和帝國合兵一處,趁他們還未站穩(wěn)腳步給予他們致命一擊。我們還需要你帶領(lǐng)我們走出困境?!?p> “主教,我明白,我一定會拯救大家的。就像我?guī)煾狄粯?,絕不會辜負神對我的栽培?!?p> “好好好,我也相信光明之神會庇佑我們的。我們先暫且在這休息一下,等伯特身體好些了我們就繼續(xù)趕路?!?p>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在外圍警戒的弗蘭克突然騎馬跑了回來,邊跑邊沖著這邊大聲喊“敵襲!敵襲!都上馬!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