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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

83、鋒芒

盛唐秘事 賀蘭三月 2086 2017-02-25 06:37:29

  滿心等著接受春玉娘再次膜拜的春四娘呆了。

  這究竟是不是從前那個春玉娘???

  這不但不象從前的春玉娘,而且完全顛覆了她從前輩自傳中得來的對古人的認知好么。

  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古人,不是應(yīng)該視后世的所有一切均為寶貝的么?就象當(dāng)初面對她的鋼管舞,春玉娘雙眼放光的表現(xiàn)才是一個合格的古人好么?

  她以前深藏不露,只是不想鋒芒太過。如今迫于形式,不得不使出百般武藝,這才幾個月呀,咋就不靈了呢?

  春四娘被春玉娘的冷哼撩得心里發(fā)寒:難道春玉娘的身體已經(jīng)被穿女占領(lǐng)了?

  那就更不應(yīng)該了,穿女難道不知道,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為保險起見,春四娘小心試探道:“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阿姨,你近日脾氣甚大,你沒事兒吧?可是更年期……”

  春四娘哪里知道,春玉娘也正憤懣著哩。想當(dāng)初,春四娘自動送上門來,花言巧語信誓旦旦要在自己門下生根發(fā)芽落地開花,這才幾日,就忘了“寧做北里花,不作豪門妾”這話是誰說的了?

  春玉娘雖不知春四娘究竟何故如此,但一想到自己被她無端戲弄,便滿肚子火。

  她早打定主意,不管春四娘如何舌燦蓮花,自己決不再上她的當(dāng)。不但不上她的當(dāng),還要給她個大大的教訓(xùn),也好讓她知道,她春玉娘是什么人,豈是由得她隨意糊弄的?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春玉娘深知,春四娘這般模樣,新鮮感一過,就難吸引人了。她倒是隨時可以揭開她的面具,卻又怕這面具下的臉真的見不得人,她豈不是要血本無歸?

  適可而止的道理,她自然是比誰都懂的。

  是以,不待春四娘說完,春玉娘便冷笑一聲打斷了她:“四娘果然不是常人,這般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胡言亂語。你說的我也聽不懂,想是在嘲笑我罷。罷了,不勞四娘關(guān)心了。我能有什么事兒?四娘還是自求多福吧。”

  確認春玉娘確實聽不懂自己的話后,春四娘嘆了一聲??磥恚河衲锸菒郎纤?,從前的說是就是不是也是變成了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了。

  這人吶,果然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高。

  春四娘被逼急了,對李太白說了無數(shù)個抱歉后,終于憑著一首《蜀道難》,在北里的文學(xué)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讀過這詩的古人爭相贊曰:“雄渾豪放,瑰麗奇美。壯哉!奇哉!妙哉!絕哉!真難想象,這樣的詩句竟是女子所作,而且是北里的女子?!?p>  北里女子固然目瞪口呆,那些流連于北里的文人更是羞愧無辭,好長一段時間,有春四娘在,都不敢承認自己會寫詩了。

  多年以后,春四娘已經(jīng)成了傳說,李太白正走在進京的路上。

  蜀道難,世道更艱,憐及自身,,李太白文思泉涌,潑墨揮毫,一曲《蜀道難》一氣呵成,躍然紙上。

  其后,李太白一路上反復(fù)吟詠,越來越覺得,這是自己生平最為得意之作。

  到了長安,李太白找到了一向?qū)ψ约盒蕾p有加的筆友,大詩人賀之章。

  大詩人果然對他青眼有加,當(dāng)下便請了他去酒肆?xí)筹?。兩人相談甚歡,所帶銀錢用盡后,老賀還把身上佩戴的金龜作了抵押換了酒錢。

  興頭上,李太白掏出了自己的這首得意之作,原本以為大詩人會贊不絕口,沒想到,大詩人竟跟見了鬼一樣,不但臉色大變,還連問了三聲:“這這這......真是你進京途中所作?”

  得到肯定答復(fù)后,大詩人推托醉了,丟下他自行去了。寫著《蜀道難》的卷軸,亦被他棄之在地板上。

  后來,李太白在常去的胡姬酒家,讀到了這首詩。他與那楊炯一樣,怔在了那里。在知道這首詩的來歷后,李太白痛呼數(shù)十聲“可惜!”

  可惜他不如楊炯有運氣,雖引春四娘為知己,卻無緣得見她的絕世風(fēng)姿。悲憤之下,他飲酒十斗,一口氣寫了百余首詩,但怎么看都覺得不如這一首,羞憤交加之下,若不是相好的胡姬力勸,幾乎就要從此擱筆了。

  后來,他以一首《烏棲曲》,百般解釋,才重新獲得了賀大詩人的青睞。

  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盛譽之下,春玉娘倒是滿意了,春四娘卻良心難安。面對上門求詩的才子們,她一概推托文思枯竭,不肯再展崢嶸。

  特別是當(dāng)她得知,春玉娘對自己如今已達到新高的身價非常滿意,況且她已看出春四娘志不在此道,為免再出狀況,決定一切按原計劃進行,只等時辰一到便公開拍賣自己后,郁悶得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來。

  這剽竊之事,更是不肯再做了。

  春四娘現(xiàn)在真的是無計可施了,折騰了這許久,也懶得去費心思了。正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想著隨波逐流得了。難得楊炯被她的“才華”所吸引,有事兒沒事兒都要到她這里聊上幾句,算是悲催生活中惟一的一點安慰。

  見楊炯內(nèi)疚,她正要開口寬慰楊炯兩句,綠珠在門外通傳:“周國公至?!?p>  春四娘一怔,下意識地與楊炯對視一眼,楊炯也是一臉詫異。她收回目光,努力想擺出副高冷模樣,心跳卻不由加快了兩拍。

  她握著酒盞,斜眼望著武敏之,一看武敏之的表情,便知自己自作多情會錯了意。

  她轉(zhuǎn)開目光,但馬上又忍不住轉(zhuǎn)回了武敏之臉上。

  臉色蒼白,眼圈發(fā)黑,連腮幫子都塌陷了下去。再看他眼神,空洞而灰敗,不到一月,這家伙究竟怎么了?咋跟死了親娘似的。

  呸呸呸,做人要厚道,縱然他不厚道,與他娘也沒關(guān)系,何苦詛咒人家的娘。雖然他那樣子,的確是象……

  而楊炯,更是被武敏之嚇住了。要知道,他與武敏之前不久才聚過。前次聚會,武敏之神彩飛揚的樣子尚在眼前,這才幾日不見,如何便成了這般模樣?

  春四娘與楊炯都心下大駭,相視一眼,還是春四娘開了口。她轉(zhuǎn)著酒盞,抿嘴微微一笑:“國公別來無恙?”

  不待他回答,她又道,“國公貴足踏賤地,不知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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