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公主:“既然側妃喜歡,那就多吃些?!?p> 太乙也不攔她,在寧王側妃對側坐著,也不動手吃了,只是看,饒有意味的看。
宮中的點心,尤其是后宮的點心,大都是有毒的,只是大家都是暗里進行,除了偷偷摸摸的害人,還幾乎沒人敢?guī)С鰧m來,在宮外害人。
寧王側妃吃下一塊后,細細又想,再者就算是太乙公主是要害她的,但這寧王府也不是沒有府中大夫,常備解毒藥什么的,即便是她下了毒,又能夠傷她幾分?
指不定,她倒還可以借此幫助王爺一把,說公主心腸狹隘,因她為小郡主拒絕太子妃之位,就痛下殺手,想毒死她。
然后毀掉她的名聲。
公主倒不以為意,慢慢的喝了點茶,見她已經(jīng)在拿起第三塊的時候,才慢慢的抬手說道:“這些,都是你的好姐妹-凌貴妃做的,本殿下知道你與那凌貴妃以前便很好,只是如今人家是貴妃,而夫人只是寧王的側妃,哪能還得以吃到這凌貴妃親手所做的點心?所以本殿下就帶了些,給夫人嘗嘗?!?p> 寧王府側妃剎那間臉青了又白,手中的點心,也頓時砸了下來,剛落至自己碗碟中,又恍惚下,自個又賠個笑,拿了起來。
慣是她在王府中爭了二十載,吃了三十八年的糧米,但終究還是沒見識過什么大風大浪。被公主這一嚇,竟然無所應對,現(xiàn)在,不管這東西有沒有毒,她都不能表現(xiàn)出這里面有毒了,只是忍著,臉上露出感激之情:“公主美意,臣婦唯恐,莫不是,公主還在為小郡主和太子的婚事而來?如果因為這事而厚禮相送,臣、臣婦當真收受不起。”
太乙公主:“哦?剛才你不是還吃的挺歡嗎?”
旁邊的玲兒口壞心直,這等情況下,公主不喜歡下人插嘴壞事,就時不時的從低下的頭,眸子向上斜瞥著所謂的寧王府側妃,壞心思不明而喻,還帶著輕蔑、藐視。
這是在挑釁,寧王側妃又看了眼公主,心中氣的胸口一伏一蕩的,咬著唇齒忍著,擠出笑:“公主所送,臣婦哪有敢不吃之理?”
太乙公主:“既然木有,那就繼續(xù)。”
雙手一攤,慫了慫肩膀,那意味很明顯。
就是逼著她吃。
側妃再是妃那也是妾,一個妾室而已,就膽敢拒絕太子的求婚,雖說哥哥有意要納這小郡主為太子妃,但明眼的人都知道這只是做做樣子,她竟然還敢拒婚。
不給太子留有顏面,也就別怪她為削弱凌貴妃勢力所拔掉的第一枚棋子,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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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魚米之鄉(xiāng),秦衍坐在客棧里翻看著文書,長發(fā)束冠,眼瞼忽突兀的跳了一下。
約三十年前始,前朝末代帝王腐敗,百姓苦不堪言,于是紛紛在各地駐軍起義,以劉家劉勛以及秦家秦嵐為主。
初始,兩家結好,共同推翻前朝。秦家占了一大半的土地,而劉家只占了四分之一不到。劉勛陰險,兩家和談天下板塊劃分之時,不顧自己妻兒還在秦家那里,派刺客對前來談判的秦楓進行刺殺。又用金錢、官職對其部下進行收買。
那秦楓(秦衍父親)死時,秦衍才十六,尚不能主持大局,只得率領人馬,暫時退居江東老家,劉勛稱帝,建朝-漢。
而如今,五年已過。劉勛的智商只能在中等稍上一點,善于用人,但不善于打仗、謀略,近來又忌憚秦衍勢力,以及在六年前前朝覆滅時逃掉的前朝公主-楚寧鈺。
前陣子還派人過來招安,說自己即將老已,身體已大不如以前,愿以大司空(三公之一,職責:執(zhí)掌群臣奏章,下達皇帝詔令)之位作為陪嫁,以公主許之,愿兩家能和好,天下太平。
劉勛奸詐,又施計用類似的法子對前朝公主進行招安,欲為太子劉云琦納前朝公主為太子妃,并準許部分前朝老臣,官復原職。
給秦衍的招安信被秦衍壓在書案底下,前來送信的使者被仗打一頓,之后被用馬車遣回。
但近來總覺得有些不安,右側眼斂總會突兀跳動,看書的時候會,入眠的時候也會。
眼下瞅了下,見四周無人,別過頭,手指在桌案上慢慢移動,將那封招安信從厚重的文書下拿出。
展開,拿出火折子進行干烤。
大約烤了三刻,原本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才有新的一行小字從信的頁角顯出。
?。呵匮埽蚁聜€月就要成親了,京城別來,勿念。
太乙。
短短的兩行字,心中就像是抽了一般。
以前聽人說過,送信時,有一些隱藏信息只能在看信人將信燃燒后方能看出。
他怕遺漏任何一點,便用火烤,果真看到了這么一句劉云柯私留與他的話。
卻令人心顫。
當年,秦家、劉家尚結好時,有段日子,兩家只隔了一個圍墻,云柯就經(jīng)常踩著他哥哥的背翻墻過來,看他養(yǎng)的大貓。那時她才七歲,他十一,卻覺得那樣的日子甚好。
招安信送來的時間是七日前,而信從長安送到這里,少則也要十天,多則半月。
下個月,如果他再晚點發(fā)現(xiàn),或,即便他現(xiàn)在出發(fā),等趕到京都時,她。
不會已經(jīng)嫁人了吧?
秦衍把那團紙揉了揉,直接扔進紙簍里,合上書案,拿過自己的外衣,披上就走。
太乙尚在寧王府捉弄著那寧王側妃,寧王趕來的時候,太乙還是一副悠然的與寧王側妃斗著嘴,看那寧王側妃膽顫心驚的一塊、一塊舔著那桌上的點心。
等到寧王轉(zhuǎn)入里室,太乙方才起身,略微福禮:“皇叔,我想皇嬸了,不知皇嬸去哪了?太乙好想她,就連近來父皇也在念叨?!?p> 寧王臉色煞白,本來是帶著怒氣而來,現(xiàn)在直接被沖的面無血色。
寧王妃前陣子違反府中規(guī)定,企圖傷害他新娶的妾室,早已交與寧王側妃處置,現(xiàn)在皇兄想起她。
眼神一凌,隨即又醞出一股怒氣,帶著滿腔的怒火,大步上前,一個巴掌對剛剛要站起的寧王側妃扇去。
動作迅速而極猛,一個聲響,震的一室都隨之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