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啊,那個人不會是在做什么違法的勾當吧?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騙了?!碧K繹之諄諄教誨讓蘇白鈴聽著很頭痛,她想,就算是做什么艱險的勾當又怎樣?她蘇白鈴從來也沒有想過這輩子一定要做一個好人不是嗎?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小章嗎?”蘇繹之還是不甘心章潤澤這么好一個女婿,對自己的女兒有那份心,而且有如此出眾,自己的女兒居然連這個近水樓臺都不愿意登。
“他的心意你知道的吧?鈴兒啊,人家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卻不回應他,他心里會很難過的?!碧K繹之讓人收了水煙,起身好像是要去樓上書房。
“爹!你看女兒從小到大,那么多人說過喜歡我,可是我總不可能一個個都回應了吧?”蘇白鈴的話也在理:“爹你就放心吧!姑爺肯定是少不了你的!”
蘇白鈴一番話說得俠氣非常,就好像是在鄭重的給蘇繹之什么承諾一樣,胸有成竹的樣子讓蘇繹之哭笑不得。
可是蘇繹之想了想也不能再勉強女兒,只是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蘇繹之想親自去見一見那個自己女兒心尖上的人,他早就已經(jīng)讓人跟著陸承昇一起回了北平了,等著什么時候自己得空了就去親自拜訪。
他雖然不知道情報可靠不可靠,但是他的確得到了消息,說陸承昇一行人來這里是為了一筆軍火交易,而正是這場原本是暗地里進行的交易被人偷偷告訴了警局之后,他的寶貝女兒蘇白鈴就從公館里調(diào)了人手去幫助遇到危機的陸承昇。
蘇繹之一方面出于對自己女兒的愛護,一方面出于自己商人的直覺,他擔心自己的女兒被那個叫陸承昇的人迷的七葷八素,分不清孰是孰非,萬一被他利用了怎么辦?今天幫助他離開上海事小,警局也愿意賣自己一個面子,可是以后萬一又有什么更了不得的事情,那蘇家還能抗的下來嗎?
而蘇繹之去見陸承昇的機會,很快就到來了。
最近北平正好有個商人會談,蘇繹之這樣的商界巨頭自然是受到了邀請,他正好也準備去拜訪一下陸承昇。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蘇繹之在商談結(jié)束之后,立刻讓人按著規(guī)矩先去陸承昇的府上稟告了一聲,然后他人才出現(xiàn)在陸承昇的面前。
在陸承昇見到蘇繹之之前,李青石還半開玩笑的對陸承哲說了一句:“未來姑爺還沒登門拜訪,這個老丈人倒是等得不耐煩了?!?p> 話到末了,李青石還煞有介事的拍了拍陸承哲的肩膀感嘆道:“看來三爺?shù)拇禾焓且搅恕!?p> 陸承哲看著陸承昇一臉僵硬的表情,心里也笑:看他們?nèi)隣數(shù)臉幼?,好像是多不待見這個未來丈人啊,不過三爺好像也沒有承認不是嗎?
想到這里,陸承哲驚覺自己居然被李青石帶入了一個詭異的思想圈子,連忙瞪了李青石一眼,可是李青石還是一臉輕松自在的笑容掛著。
“蘇老板是吧?”陸承昇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什么商界巨頭,更不管對方是為了什么來到這里的,見著面了第一句話那是毫不客氣的。
蘇繹之看著陸承昇這個態(tài)度,頓時火冒三丈,自己怎么說也是一個成功有名的商人,他就算不知道自己和蘇白鈴的關(guān)系,再怎樣也應該忌憚忌憚自己,表示表示后生對先輩的尊敬吧?
“哼!”蘇繹之不高興的鼻孔出氣:“你是陸洛州那個公子吧,長的倒是不像令尊。”
蘇繹之一句話說的云淡風輕,像是不輕易的感嘆一樣,但是他這句話放在陸承昇的耳朵里,那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大家都知道,優(yōu)秀如陸承昇也只是陸大帥收的一個義子而已,義子就算他做的事情再怎么讓人佩服,他的身世再怎么傳奇,也終究不是親生的兒子,更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但是這幾年陸承昇的勢力一點點的增強,特別是在陸大帥出事之后,這個陸家,幾乎每個人做事都要看看陸承昇的臉色。所以這件事情,大家雖然心里都一清二楚,但是從來呢只敢在心里或者私下談論幾句,從來沒人拿到臺面上來說。
而覬覦著陸家掌門人位置的那些個人也是忌憚陸承昇的勢力和手段,一直和陸承昇笑臉相對,一來他們暫時沒有把握能完全扳倒陸承昇,二來他們也不覺得現(xiàn)在和陸承昇已經(jīng)不對付到了要翻臉的地步。
“蘇老板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本來就是義父收養(yǎng)而來,外貌不同亦是自然?!标懗姓芤詾殛懗袝N聽完會怒不可遏,但是誰知道,陸承昇竟然也是毫不在乎的回應了蘇繹之一句。
“你們愣著做什么?蘇老板第一次來這里,難道你們要讓人家覺得咱們招待不周,人進來半天還不上茶嗎?”蘇繹之懵了一會還沒有反應過來,陸承昇又變成了很熱情好客的樣子。
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現(xiàn)在的情形了。
陸承昇說那句話并不是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也不是要呵斥下人招待不周,他只是間接的讓蘇繹之難堪。
他蘇繹之可是有名的商人,進了陸家竟然沒有一個傭人給他上茶,別人知道了怎么可能說陸家人孤陋寡聞?要說的那不就是他的名聲不夠,連陸家的傭人都不知道嗎?
蘇繹之想明白了這一點,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但是多年的經(jīng)商經(jīng)歷讓他沒有把自己的怒氣表達的太明顯:“不用了,反正我暫時也不渴?!?p> “哦?那就別給蘇老板沏茶了。”陸承昇一挑眉,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
傭人剛走出兩步,聽了陸承昇這話,及時收回了腳。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們陸家和蘇家向來沒什么往來,不知道蘇老板親臨寒舍,是有何貴干?”陸承昇翹起二郎腿,臉上依然掛著幾分讓蘇繹之不舒服的自信和傲慢,看得出來,他絲毫沒有把蘇繹之放在眼里。
“怎么會沒有聯(lián)系?小女和陸軍爺不是相識嗎?”蘇繹之也一臉看不上陸承昇的樣子,雙手環(huán)胸,眼睛根本沒有看陸承昇。
他看著自己周圍的這些裝修,他是商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些東西的價值,雖然每一件看起來年代都頗久遠,但還是掩蓋不了他們的價值,而每一件物品上也幾乎沒有什么落灰,這就看得出來,不僅是主人愛惜,更是下人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