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平生首坐牢,獄卒欺辱意難平
古代的監(jiān)獄真不是蓋的,老鼠與臭味齊飛,骯臟共陰冷一色。
本來我是抱著體驗的心態(tài)進來的,只是看到那些獄卒對幾位宮女動手動腳,甚至還有人把臟手動到我身上,頓感惡心,即使是手上綁著鏈子都豁盡全力給了那惡心的獄卒一個巴掌,然后那獄卒還給了我一道更重的巴掌,嘴上罵罵咧咧:“進了這監(jiān)獄,還想著做貞潔烈婦,就是那王侯的小姐進來了,還不是任由我們兄弟把玩?!?p> 這點我倒是知道,真正古代的監(jiān)獄,可不像是有些電視劇演的那般,妹子們進去了,還能給個單獨房間關(guān)押,獄卒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些都是有后門關(guān)系才有的待遇。
更多的妹子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之后,如果沒有關(guān)系,等待他們的更多的是欺凌,來自獄卒的,有的監(jiān)牢甚至是和男人關(guān)在一起,結(jié)果可想而知。
像我這樣的,我在京城雖然前段時間風(fēng)頭正盛,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名畫師,現(xiàn)在攤上的絕對是大案子了,別國公主死了,我目前嫌疑最大,加上有心人的陷害,若是沒人救我,我差不多是死定了。這樣的我,在這群獄卒面前當(dāng)然是無所顧忌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
我看著步步逼近的獄卒,意圖已十分明顯。哎,雖然這身體不是我原創(chuàng)的,但好歹用了這么久,又是這么漂亮的一張臉蛋,還真是可惜了。而且臨死之前還要被這樣的人羞辱,我寧愿當(dāng)時就那樣橫死街頭,不要穿越,至少不會留下心理陰影,我可不想死后還要求自己的心理陰影面積。
要不我還是自殺吧?可是手上也沒有兵器,而且現(xiàn)在手上還帶著鏈子,似乎唯一的自殺方式只有撞墻,其實我一直很懷疑,撞墻真能把人撞死嗎?萬一沒死搞成白癡那就好看了。這方式還是放棄吧,看來還是只能想辦法靠嘴皮子忽悠住了。
“雖然我現(xiàn)在是階下囚,可我好歹曾經(jīng)是朝廷命官,我之前能從默默無名到名滿京城的畫師,你們以為我真是自己一個人嗎?這件案子我未免不能翻身,我這官位說大不大,可在皇上面前說上話還是很簡單的,至少將來讓幾個人生不如死想必還是可以辦到的的?!?p> 抓住我的獄卒剝我衣服的手勢停頓了下來,我故作鎮(zhèn)定,再接再勵:“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重要犯人,即使這案子定案了,拉上個把墊背的也未嘗不可,反正都是這么大的案子,有幾個什么從犯也很正常,寧可誤殺也是要給北狄那邊一個交代,血流得越多誠意更足啊,殺幾個獄卒平息北狄的怒氣很劃算啊,沒有誰會猶豫的!”
抓住我的獄卒就此停了手,將我粗暴的推進牢房之中,剛好把丞相大人送我的玉佩由于慣性弄了出來,掉在了地上,好在沒碎,其中一個獄卒撿了起來,猶豫了起來,不知道是該還給我還是該據(jù)為己有,畢竟是丞相大人的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也猶豫了些許,這些小嘍啰不知道這塊玉佩真正的主人,但是那些上位者們,即使不知道,一看這價值的東西很快就能查出來東西的原主。
有心人既然想設(shè)計我,我怕是真的沒什么機會翻身了,其實死過一次了,對于生死倒真是有點置之度外,反而更能冷靜分析,現(xiàn)在我這身體的身份我不說是全盤了解,但多多少少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身體的主人巧了,也叫凌縹緲,難怪嚴靖西當(dāng)時那般諷刺,說我什么都不記得,倒是記得自己姓凌。據(jù)我的估計,應(yīng)該是那個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補救的時候有意識這么干的。
十多年前,先帝要嗝屁了,但是永平王也就是凌縹緲她爹正值武能上戰(zhàn)場,文能立朝堂的人物,先帝要把皇位傳給當(dāng)時十多歲的小皇帝,一看這朝堂,立著這么一位隨時能把我兒子趕下皇位的人物,不行,管你當(dāng)年怎么對我忠心,怎么跟我稱兄道弟呢,我現(xiàn)在就要嗝屁了,你既然是我兄弟,那就一起去死吧。
但是不能明著說:“哎,朕現(xiàn)在要死了,你陪朕一起去死吧!”得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解決掉這個大威脅啊,先帝是知道永平王的能力的,肯定不能趕下朝堂就算了,斬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啊,皇帝深諳此道,那就安一個不可饒恕,置之死地的罪名吧。
做到位極人臣的王爺,什么罪名處死是最光明正大的,要么弒君,要么造反?;实圻x擇了后者,可能覺得造反比較具有代表性,畢竟一個皇帝被最器重的臣子弒君,怎么都有點皇帝人品有問題似的,但是造反不一樣啊,位極人臣,皇帝體弱,大權(quán)在握,官員愛戴,這幾項基本要素永平王都具備了,這種人說他造反怎么都合情合理啊。
皇帝畢竟是皇帝,先是讓永平王物盡其用的去跟北狄拼的你死我活,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這么一位讓北狄聞風(fēng)喪膽的永平王死了之后,朝廷能保邊境多少年平安,能讓北狄那邊被打怕了,多年都不敢進犯就好了。
然后在永平王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奪了兵權(quán),并把北狄皇帝逃走說成是永平王與北狄那邊的陰謀,只是為了掌握更多兵權(quán),以便造反,之后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力,斬殺了在戰(zhàn)爭中重傷未愈的永平王,以及幾個可能復(fù)仇的兒子,再來就是抄了王府,王妃血灑金鑾殿,皇帝心滿意足了,沒多久也去了。
至于為什么留下凌縹緲這么一根獨苗,據(jù)說是因為體恤當(dāng)年永平王安定邊境的功績。我想了想這位小姑娘做的事情,深深的理解了先帝的用意,這么沒有腦子,被人拒婚了只會抹著眼淚出走的妹子,而且還死在了未知的地方,現(xiàn)在身軀被我占據(jù)了,一位完全沒有半點威脅性的人,留下也無妨。
不說那些個見風(fēng)使舵的官方史學(xué)家,就是百般挑剔寫野史的文人們,說起那段血腥的歷史,最后都會留有余地,先帝即使糊涂,被人蒙騙殺了永平王一家,卻還是顧念永平王多年的兄弟情誼,輔佐之情,那樣的罪名之下還是給永平王留下了一個后代,不至于絕后。
后世看這段歷史的時候,乍一看,先帝還真是一個不徇私不枉法,但是又講人情味的皇帝。我似乎突然之間明白了,為什么那些個電視劇戰(zhàn)死沙場的將軍留下的基本都是女兒?!
墨色懂宣悲
那個不知道叫什么的死神表示:這按照名字來定生死簿完全不科學(xué)啊,不過倒是可以給我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