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之間,就到了大年。
每次過年,周陽父母總是要做一大桌菜,叫兩個兒子帶兒媳婦過來聚一下。
如今周陽父母年紀大了,有些弄不動了,現(xiàn)在流行在飯店里面買現(xiàn)成的年夜飯,回來只要稍微熱一下就行了,省去不少麻煩。
這天是小年夜,周陽父母叫兩個兒子都過來聚聚。
周陽帶著太太胡穎,早早的就來了,平時大家上班都忙,沒時間聚在一起,兩個兒媳婦很少單獨在一塊,現(xiàn)在,機會來了,
周陽父母家客廳有個大圓桌,兩個兒媳在圓桌邊坐在一塊了,她們在聊著什么。
周陽和哥哥在廚房幫著上菜到大圓桌。周陽雖然心里煩這個嫂子李咪,但是,這日子口,是躲不掉的。
不一會兒,菜上齊了,父母也都落座了,大家開吃。席間,父母不時的勸菜,問問這個兒媳近況如何,問問那個兒媳吃的是否喜歡。
對于兩個家庭的兒媳,父母其實是喜歡周陽的媳婦的,因為大兒媳李咪總是吊著個臉蛋,而且,跟周陽父母吵過架,從心里就不接受周陽父母,而且,他們家從來就不跟周陽父母來往,她媽媽從來就沒來過周陽父母家!
而周陽父母見了這個大兒媳,也是不多話的,反而跟周陽這個二兒媳合得來,而胡穎也會來事,也很尊重周陽父母。
這個年夜飯其實再普通不過了,大家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聊聊,周陽和哥哥還喝點小酒,一派和諧暖融融的樣子。
吃完了年夜飯,就等于這年就算聚過了,也算給父母拜年了,就算過了年了,然后告別父母,大家就各自回家去了。
其實父母對兒女也沒啥奢望,能平平安安的,能?;丶铱纯矗阋?。
周陽和胡穎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哎,今晚年夜飯,你家嫂子李咪跟我聊天,”胡穎躺床上側(cè)過臉說,“她說你父母不愿意給她看孩子,還說你父母有病,腦子壞了,”
“啊?真的嗎?她啥時候跟你說的?”周陽吃了一驚,
“就是吃飯前,我和她不是坐在飯桌前,你和你哥在幫老媽老爸忙著上菜的時候,”胡穎說,
“哦,她還說啥了?”周陽心里不痛快,那時他看到胡穎跟李咪坐在那里在說些什么,周陽不希望胡穎跟李咪在一塊,這難得在一起,你看,李咪是不失時機的胡說八道了,
“還說你們一家是北方人,北方人不愛洗澡,吃的也不會很干凈,我們南方人吃不慣的……”胡穎實話實說,
“什么情況啊這是,她怎么能這樣說呢?”周陽有些來氣了,“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哥哥,”
周陽很生氣,這個李咪真的是太壞了!對自己的老婆說這種話,是什么意思?挑撥關(guān)系不說,還污蔑誹謗他父母,周陽想象得出那種情景:父母在忙里忙外的招待她吃飯,她非但不幫忙,反而坐在那里說三道四、胡說八道、挑撥是非,這還是人嗎?
周陽想打電話問問他哥哥,他老婆怎么能這樣胡說呢?當著父母給她做飯忙里忙外的時候坐在那里背后這樣挑撥離間胡說八道,
“哎,別了,你知道就好了,犯不著的!”胡穎看見老公生氣了,趕緊攔著,“也是啊,你嫂子怎么會這樣呢?”
周陽心想,等以后有機會我要問問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還能管得住他老婆不?
其實,周陽哪里知道,他的哥哥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的哥哥周山,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他自己的家里沒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了!怎么講?
自從周山跟李咪結(jié)婚后,那時條件不好,沒有婚房,周陽父母就臨時在樓下給周山夫婦租了一個房子,暫時作為婚房。
后來,李咪父親在他銀行里拿到兩套住房,而且,都是挨在一起的,因此,周山夫婦就都搬過去了。
李咪老爸關(guān)系多,人脈廣,不光光把李咪弄進銀行,還把他兒子也弄進他自己在的銀行里,另外,還把周山的工作,通過關(guān)系,從那個快倒閉的工廠調(diào)到了效益不錯的經(jīng)貿(mào)公司,朝九晚五,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他們家哪一個人像周陽這樣憑自己的能力打拼,憑自己的力氣吃飯的?
周山的這些事,周陽還真的知道的不多,其實,周山現(xiàn)在,房子,工作都是人家給解決的,你還能有什么發(fā)言權(quán)?他有什么委屈,都要聽人家的。而一旦回到自家,只會跟自家人出氣,而且,這樣的日子一長久,肯定是人家的父母對他好,他對自家這里就逐漸疏遠,或者對自家人就會覺得沒別人家好。
這是一個漸變的過程,人都是會變的!而這些變化,周陽一點兒都不知道!
過完大年,才是國人新的一年開始,然而,新年伊始,周陽就被城西支行肖成調(diào)去最下面的網(wǎng)點王家橋儲蓄所上班了。
這個儲蓄所直接由朱雀路分理處管轄,等于說,周陽在城西支行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朱雀路分理處,不對,是回到了朱雀路分理處下屬的網(wǎng)點王家橋儲蓄所。
朱雀路分理處主任趙敏對周陽還是不錯的,但這次周陽不在她的直接領(lǐng)導下,而是在王家橋儲蓄所所長沈力強的領(lǐng)導下,
這個沈力強是支行行長肖成一手提拔起來的得力干將,年輕有為,現(xiàn)在正在談戀愛,有個漂亮的女朋友經(jīng)常來儲蓄所,女朋友也是行里的員工。
其實,肖成把周陽調(diào)過來儲蓄所上班,他以為是對周陽的懲戒,另外一點,也表明他不會重用提拔周陽,就是說,周陽在他這里,就別想有出頭翻身的機會,非但如此,他把周陽調(diào)去最下面基層,也是打壓周陽的銳氣,消磨周陽的意志和信心。
然而,肖成不知道,周陽不是那種往上爬的人,他根本不了解周陽。把周陽調(diào)來儲蓄所,周陽才開心呢!為什么?
儲蓄所雖然是銀行里面最基層的單位,但是,那指的是行政級別最基層,而不是說工作,其實,銀行里面的基層工作,就是一線柜臺,就是周陽一直在做的柜員。
而柜員和柜員之間,是有區(qū)別的,周陽在支行做柜員的時候,業(yè)務(wù)量巨大,整天忙的不亦樂乎,上廁所都要掐著點兒,而現(xiàn)在,在儲蓄所的柜員,一個是沒有對公出納這一個層面的業(yè)務(wù),只是對私賬戶的服務(wù),也就是說,儲蓄所沒有了企業(yè)解款那種大筆資金動則幾百萬的現(xiàn)金量,
這樣一來,對于周陽來說,是不是大大的緩解了壓力?是不是比支行的業(yè)務(wù)量少了很多?不光光是少了很多的業(yè)務(wù)量,這簡直是,拿周陽的話來說,是叫他來儲蓄所享福來了!你說周陽能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