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舌戰(zhàn)諸官
盡管大夏神朝現(xiàn)在可謂是州郡藩王各自為政,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清楚大夏的祖制。很多地方的諸侯,依舊實行的是大夏當年開國的那一套。
夏正平擁有著現(xiàn)代人的靈魂,深知革新的重要新。這是一項艱難而漫長的過程,不是一年兩年就能看到效果的。
只有革新,才能解決內憂外患。
內憂,自然是現(xiàn)在這種郡國并行制的弊端,導致諸侯獨立的狀態(tài),這一點恐怕只有戰(zhàn)爭才能解決,然后以新的政治制度,來解決這些弊端,這便是一種革新。
外患,無非是周邊各個異民族,當初的武力征服,現(xiàn)在恐怕并不適用了,唯有尋找和平解決之道,才能處理好彼此之間的關系。
只是,政事堂諸官,并不能理解夏正平所講的真實用意,趙靈吉之后的永昌治中王磊,他的反應更加劇烈。
“殿下,您若是有這種想法,那就太危險了!正如趙大人所講的那般,這是祖制,不能違抗!”
“若是您違抗,恐怕這永昌眾多士族,就要和您勢不兩立了!”
“更何況,您這樣子的想法,一旦實行起來,怕是得不到任何的支持,反而會落得一個悖逆的罪名!”
大夏的祖制,收益最大的自然是士族。士族之中,沒有經商的人,但他們卻掌握著天下十之五六的財富,另外的財富,也至少九成九的掌握在商人手中。商人財富超過士族,就意味著商人的勢力,開始超越士族,那樣子對于士族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通商互市,恰好給了商人超越士族的機會。
這也是一種很典型的弊端,大夏神朝,士農工商,重農抑商,可不是最近的事情,而是自古就存在的。
王磊這么說,自然是因為他屬于士族。
夏正平聽著趙靈吉與王磊兩人的言語,早已是面色陰沉:“兩位大人,難道不想想我大夏出現(xiàn)如今局面的根本原因嗎?”
他沒有稱呼趙靈吉為趙叔,而是稱呼其為大人,這其中自然有著深意,趙靈吉也是領悟到了,臉上已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八殿下這是對于自己的理政能力,產生了懷疑??!
趙靈吉想到這些,心頭就不由得一顫道:“殿下,您這樣子的想法,一旦傳出去,必然會惹來非議。不光光是永昌諸官,怕是上到朝廷,都會出現(xiàn)意外情況!”
這也是沒辦法,大夏祖制不可違的概念,早已在趙靈吉心中根深蒂固。正因為這種想法,趙靈吉顯得有些無奈,考慮的也更深層次一點,不覺間就說出了似乎是勸諫的話語。
他口中的意外情況,自然指的是,朝堂上的官員,可能會借助這件事情,對夏正平進一步的打壓。尤其是遠在濟州的皇長子和丞相申不易,他們可是眼巴巴的想要找夏正平的茬子呢!
夏正平自然明白這樣的狀況,只是他并不想因此止步:“若是不這樣,南蠻明年還會來!”
“可如果這樣子做了,南蠻明年還劫掠邊境州郡怎么辦?”
這一句話,直接將夏正平問的沒有反駁之語。
是啊,不管通商互市這種想法,有沒有實行下去,南蠻明年會不會來進攻大夏邊境郡城,都是個未知數(shù)。
正如趙靈吉所說的那般,南蠻正是狼子野心的部族,難以馴服。
夏正平沉思著,政事堂也寂靜了下來,許多官員的臉上,都漂浮著古怪的神色。
八殿下這次,太不靠譜了,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唉,畢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懂得什么是祖制,懂得什么是政治嗎?
恐怕不懂,反而會惹來一身的麻煩,只求將來,這麻煩不要降臨到自己身上才是!
良久之后,夏正平似是想到了什么反駁言語,開口道:“那就讓南蠻不要來劫掠永昌就是了!”
他是永昌郡守,考慮問題自然要著眼于永昌,至于將來南蠻會不會繼續(xù)騷擾其他郡城,就不是他所關心的。除非,他是大夏皇帝。
“拿著與我們永昌郡城商人通商互市的錢財,去置辦軍械器材,然后再去攻打其他州郡。難道,殿下您就不怕落得個通敵叛國,結連異民族的罪名嗎?”
說這話的,卻是程湯,他面色陰沉,顯然是極為擔憂夏正平的想法。
“是啊,殿下,您這種想法,絕對不能實行??!”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一眾官員,你一句我一言的說著,夏正平都感覺頭大了。
一群腐朽之人,不知變通,怪不得我大夏神朝,會是如此的衰落!
只是心中想歸想,但夏正平終究是沒有說出口這句話。
如果說了,那就等于得罪了永昌的士族。
“還是時機未到??!本想著趁這個機會,能夠換來與南蠻通商互市的機會,看樣子不行啊,阻力太大了?!?p> 夏正平心中有些放棄了,但在嘴上卻是另外一番說法:“我只是想要通過這一舉措,和南蠻換來神朝稀有的鐵礦石!“
這個世界上,鐵的大規(guī)模應用,尚未開始,依舊停留在青銅文明時代。
“殿下,你如此賢明,怎么會在意那種沒用的玩意呢?那種礦石,極難冶煉,制備出來的東西,不如青銅結實。”
又是一名官員發(fā)出不同的聲音,讓夏正平一陣無奈。前世之中,正因為鐵器的出現(xiàn),才促進了那個時代的發(fā)展,使得故國從一個奴隸時代走向下一個封建王朝,怎能說鐵礦石沒用呢?
也罷,既然實行這個想法的時機未到,還是不要提的為好,以免出現(xiàn)什么差池。
夏正平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懂得順時而行。既然明面上不能這樣子做,那就走迂回道路,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
更何況,通商互市還只是一個想法,具體的操作措施,還未擬定。
聽著那名官員的話,夏正平直搖頭,望向了陳慶之,忽的發(fā)現(xiàn),似乎這一場討論中,唯有國舅不曾說出自己的想法。
見此情景,夏正平緩聲問道:“舅舅,您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對我的想法有什么建議?”
陳慶之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夏正平不得不重復一遍,他才回過神來道:“殿下,我考慮的并不是您這種想法,而是薛離郡尉,為何他遲遲不回歸永昌郡?”
夏正平聞言,卻是一愣,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有點多了,現(xiàn)在永昌郡面臨的問題,依舊是南蠻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