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青、黑、白、紅,驢的五種等級,這居然是紅肉白毛驢,而且還初成蠻獸!居然被姜兄所收服,果然讓人佩服!”丁燭大贊,同時也給姜義普及了下小知識。《萬靈寶錄》只是一個小冊子,而且是圣山與低等級弟子們的一種交易參考,也有不少信息不全面,或不詳細。
“嗯,姜大哥,之前是我說得不對,我向你道歉?!睆埣压Ь吹?,“這頭驢你分一半,剩下的我們五人分,這樣公平吧?”
姜義不想多說什么了,后退幾步,坐在龍血樹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恢復(fù),道:“可以,你分吧?!?p> 白驢現(xiàn)在是蠻獸,它畏懼姜義龍族血脈威亞,可面對幾個踏波彈葉少年,尤其是在聽懂張濤話之后,暴戾之氣爆發(fā),讓五人大驚失色。
“張兄!糊涂!你家還缺這點資源嗎?姜兄拼命得到的東西,我們絲毫力氣沒出,憑什么分人家一半?快給他道歉!”丁燭冷汗連連,呵斥張佳。
丁燭可知道姜義的狂,他的狂與肖書高魁的兇相畢露的狂不一樣,而是一種骨子里的狂,平時平易近人,但一旦達到底線,沒什么他不敢做的??粗車鷳K烈場面,能收服如此蠻獸可見姜義實力。
“道歉?笑話!姜義,你敢動我們?”張佳尖聲叫道。
“喂,你個人的事,別遷到我們身上。”另一個少年皺眉道,側(cè)面倒退數(shù)步,示意他與張濤無關(guān),另外一人跟隨。
張佳愣住了,身為家族五公子,平時哪里受過這種屈辱。
姜義沒空理會他們,一手抱著一條古怪的文鰩魚,另一手掏出靈草養(yǎng)傷,沒搭理幾人。
白驢站在癱坐在地上的張佳面前,兇相畢露,但它也是有智商的兇獸,沒有姜義的直接命令,沒有莽撞傷害幾人。
丁燭咳嗽了下,試探地問道:“姜兄,那個,張佳的話你別在意,今后大家還要在一起修煉,都各退一步吧?!?p> 姜義抬起了頭,道:“一場死戰(zhàn)下來,沒什么精力廢話,剛才怠慢了丁兄,還望見諒?!?p> 這時大家才認真注視著周圍,果然,吼群尸體各鮮血到處都是,白驢身上一個個血洞、傷痕很是猙獰。樹下還有一套被鮮血染紅的核心弟子衣服,顯然是姜義的。
“姜兄,剛才的無禮還望海涵,這頭白驢,我給你買,絕對會給你一個滿意答復(fù),怎么樣?”不得不說,張佳身為大家族五公子,有其傲氣,但在知道不可力取情況下,也會放低姿態(tài)。
大丈夫能屈能伸。姜義搖了搖頭,笑道:“張兄客氣了。不過,這交易嘛——”
張佳擺擺手,打斷了姜義:“直說了吧,這蠻獸雖然難得,但以我張家實力,真的不放在心上。我主要是爭個面子,在大賽中放下光彩而已。這樣,如我能上排行榜,這蠻獸換到的靈源丹藥等物,我全部都給你,甚至可以倒貼十個靈源,怎么樣?”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張佳,這條件和交好張佳,幾乎能讓任何人心動。
姜義也有些驚訝,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低估了大家族公子,他們能屹立在修煉界上層,靠的不全是多年的底蘊,沒有好苗子繼承,是不可能傳承下來的。
看了看昏睡的文鰩魚,又掃了畏畏縮縮的白驢,姜義也有些為難,突然道:“張兄,現(xiàn)在不能談這個了?!?p> “為什么?”
姜義沒回答他,也不用他解釋,一股滔天的氣息沖來,如狂風(fēng)呼嘯,樹木草葉狂舞,在越來越近的悶雷聲傳來時,地面的震動也越來越強。
文鰩魚醒了,雖然身體虛弱,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盯著林間。
白驢也兇性畢露,滔天的血氣比之前雄厚得多,看來恢復(fù)了不少。
來的也是一頭蠻獸,白頭紅尾,全身馬形布虎斑,是鹿蜀。而且讓大家驚訝的是,這是他們都見過的,正是蘇長老的坐騎!幾天前它氣血旺盛,此時竟然突破成了蠻獸!
這還不是讓大家驚訝的,而是它背上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蘇辛!
“姜義,真巧啊,我們又見面了?!碧K辛看著姜義戲謔地笑道,然后看到他面前的白驢,眉頭微皺,道:“你狗屎運氣不錯嘛,居然能得到張丁兩家的幫助,不過,一頭蠻獸可保護不了你?!?p> “蘇辛,沒想到蘇長老會將他的坐騎都給你,有了蠻獸幫助,你的確可以在這次大賽中肆無忌憚了。”丁燭以退為進。
蘇辛果然也有大家族的驕傲,傲然道:“你放心!這是我和姜義的個人恩怨,只要你們不幫姜義,那頭白驢也不幫助,我的鹿蜀就不會出手。哦?看這白驢還未簽訂主仆血契,賣給我怎么樣?”
丁燭幾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古怪的神色,也沒多說什么。
“可惜了,我殺豬陣都擺好了,你竟然變規(guī)矩了。”叢林上空一個少年笑道,勁裝長靴,背負長弓,從半空一步步換換走下來,宛如超然的神仙。
在蘇辛戒備、幾人歡喜的神色中,少年逐漸來到丁燭表妹面前,看著呆呆望著他的少女,突然一笑:“妹紙,看你呆萌的樣子好可愛,幾天前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丁,丁香?!倍∠阃掏掏峦碌?,說完小臉通紅。
肖書眼睛一亮,聳聳鼻子,贊道:“果然很香!人如其名?。 ?p> 丁香埋頭咬著嘴唇,她一件輕薄的湖水綠窄袖上衣,外罩一襲尖領(lǐng)縵衫;下穿一件翠綠色襦裙,一條桃紅色的腰帶將其纖腰束起,讓這小腰板纖細卻又不失修士的力感。
豆蔻年華,青蔥歲月,少女丁香??吹剿邼瓨幼?,少年仰頭大笑道,捏了捏她小臉。
“肖書!那是我表妹!”丁燭兩眼冒火,死死盯著肖書。
“摸摸又不會懷孕?!毙朔籽郏尪∠隳樇t到了耳根,頭都快埋到肚子上了。
姜義剛才還在琢磨丁香的衣服為什么沒有繡蛟龍,此時回神趕緊拉住要爆發(fā)的丁燭,無奈地看著肖書,問道:“你怎么來了?火鼠找到了?”
“等會再說這個?!毙D(zhuǎn)頭看向蘇辛,點點頭,道:“果然,人不要臉,鬼都害怕,因為你太強啦!”
“哼!你們別不服,我凌空中階修為,之前成為神子圣山還沒賞賜,現(xiàn)在圣山賜我一頭坐騎算什么。兩年前姜義初入圣山,不過彈葉中期境界,就被長老收入山谷,潛修了兩年,這算不算壞了規(guī)矩?”蘇辛爆了姜義的底,顯然是同為長老的蘇山告訴他的,不然沒人能知道在柳風(fēng)樓閣中的姜義。
肖書沒給他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凌空盤腿坐在空中,手一抖,拿出一張木桌,道:“別說那些沒用的,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那我們就拿出點彩頭吧,不然白打一場不是吃飽了撐的?”
“喲,賭神要出手了?三年來,你靠無數(shù)的賭約挑戰(zhàn),贏得海量的靈源,火箭般地升到凌空初期,讓我也佩服不已。不過,這次我玩得可有點大,你們跟不起價錢怎么辦?”蘇辛看肖書沒有羞辱他,心中松了口氣,畢竟他剛成為神子就被肖書挑釁,然后破例挑戰(zhàn)被擠下去了,圣山都沒來得及獎勵他!
“你賭什么?”肖書不耐煩了。
“簡單點,就我這頭鹿蜀兇獸吧。你們快交接好,怎么把那白驢的歸屬問題解決了,讓給姜義當賭注?!碧K辛的想法很簡單,想贏蠻獸白驢。只是他怎么也不相信,是姜義自己制服白驢的,所以認為白驢是他們幾人共有的。
張佳故意將蘇辛往溝里帶,看著姜義很是豪放道:“姜兄,這頭白驢你就先做賭注,不用多慮。幾百個靈源嘛,這點小錢不用在意。”
丁燭卻皺眉道:“蘇辛,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輸了,你真的能將鹿蜀交出來?還是拿另外等價的東西出來吧,你也不缺寶貝?!?p> “這你就不用管了。姜義,為了避免你們說我欺負人,我武器、丹藥、靈草等外用資源都不用,就靠各自手段比試,怎么樣?”蘇辛很是大度地道,他知道姜義有把奇怪的鐵刀,不僅能劈斷靈寶,連王者三叔祖的靈氣大手也能斬斷。
丁燭幾人納悶蘇辛的大度,只有肖書暗罵蘇辛的狡猾,對姜義有些擔心,畢竟練氣才元炁后期。而蘇辛卻是凌空中階,相差整整十一階!即使加上彈葉體質(zhì),要戰(zhàn)勝堪比尋常凌空后階的蘇辛,太難了!
姜義看著蘇辛,點點頭:“隨你便。不過,現(xiàn)在我吃點草藥,穩(wěn)固下傷勢可以吧?”
蘇辛也不想顯得太小氣,同樣道:“隨你便?!?p> 姜義也不是莽夫,他知道這場戰(zhàn)斗必然艱難,對方高了他太多等級,而自己還未恢復(fù),只能在這最后關(guān)頭沖刺一把。神念一動,所有靈草都飛出,一口吞下。
肖書也知道姜義要干什么,手一揮,數(shù)根草藥飛向姜義,火蓮花、聚氣草、數(shù)百年的靈參、靈朱果,全都是富含靈氣的草藥,都很珍貴。在大家震驚的目光中,姜義將其幾口吞下。
“瘋子!也不怕?lián)嗡溃 碧K辛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
丁燭也一驚,從納戒中取出十粒丹藥,五粒如血般鮮紅,五粒為天藍色,指頭大,卻散發(fā)出旺盛的靈氣波動。
“喲,很大方啊。回血丹、回氣丹,一個靈源只能換取兩顆,全拿出來了?”蘇辛戲謔道。
姜義看到丹藥,暗嘆一聲,這個人情不好還啊,丁燭確實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伸手接過丹藥,一口吞下去。
兩條淡金血龍被姜義調(diào)動,在七星經(jīng)脈中瘋狂舞動著,精純的血氣能量傳達胃部,讓它發(fā)揮出數(shù)十倍的消化速度,濃郁的靈氣如水一般流入姜義經(jīng)脈。
與此同時,姜義九宮經(jīng)脈也瘋狂運轉(zhuǎn)著,經(jīng)脈被漲得發(fā)痛,靈氣被不斷精純,如涓涓細流匯入丹田,讓“沼澤”中的“水”不斷增多,很快就要形成一個小湖。
元炁巔峰了,畢竟那是近百個的靈源的靈藥!
姜義竭力壓制著靈氣,如果不是有九宮經(jīng)脈精純靈氣,姜義絕對不會這么干,靠靈藥直接突破,對根基傷害很大,得不償失。但即使這樣,姜義也覺得這種靈氣雖然同樣精純,卻少了一份圓融,所以,需要打磨!
蘇辛就是最好的磨刀石。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