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空灰蒙蒙亮,錢飛無比罕見的早起。冬天的照京早晨有點涼,他在屋子外貼上白紙,捂著身軀凍成狗。
瑟瑟發(fā)抖的錢飛自言自語:“該購置冬眠,不是,是購置過冬的棉大衣了?!?p> 單薄的長衫短馬褂,灰色,這身衣服還是錢飛剛來到照京的時候買的,那時候陽光高懸,他還想照京的冬天應該不會冷,圖便宜買這種夏天長衫。
徑直取到照京西門,錢飛交過入城費五文銅錢,覺得這世道很不公平。
“五文錢,能買好幾個肉包子了?!彼樗槟睿K于有心情體驗繁華的照京。
九宮六路的格局,將照京劃分為九個格子,六條交錯的大路分割出各大片區(qū)。錢飛去的是西城一條支道。這條支道大大有名,名叫鳳棲大道,乃是有名的酒樓一條街。
在這條街道上,幾乎你能想到的所有食物都能找到,也能找到最好的美酒。錢飛尋了一家看起來最奢華的酒樓,三個燙金大字掛在門口,“方圓樓”。看往來進出的人,此樓貌似不錯。
錢飛摸摸懷里的靈石,立刻有了底氣,大步走進去。他對吃的沒什么挑剔,只要能吃就能入口,當然,分辨滋味好壞的功夫那是練出來了,上輩子,每次的稿費都花在這上面,讓他在品嘗美食上頗有建樹。
喝酒他倒是不太精通,不過幾天來被醉紅塵養(yǎng)的口刁,大約的好壞還能分辨,不會出大錯。
方圓樓的客人挺多,現在是早晨,大伙來就是吃早點的。
“店家,你們這最好的酒是什么?”錢飛對著店小二問。
“客官你可來對了,本店佳釀無數,乃是皇宮東方圓樓分店……本店佳釀青竹釀名聞照京,還有狀元紅、十八青花釀、松葉埋酒、三谷香……?!?p> 小二好專業(yè)的樣子,錢飛覺得無地自容,自家客棧也算走上正軌了,能賺點錢,但和店小二專業(yè)的介紹和服務態(tài)度比起來,無疑,本掌柜的服務態(tài)度太差。
“你說的那些個好酒,每一樣都來一壺。錢,不是問題?!卞X飛拍出一塊靈石“我用靈石付賬?!?p> 豪客,絕對是豪客。方圓樓乃是縱仙門的產業(yè),上等青竹釀只招待修士,但不是每個修士都能用靈石付賬。
“馬上就到,大人您還要吃點什么下酒?”
“好說,好吃的盡管上?!卞X飛一口氣從腳底板沖透天靈蓋,早就想用錢壓人了,這感覺,爽。
店內的服務態(tài)度很好,很快就上菜,一盤烤全羊,一條魚,幾個小素菜。整治的非常整齊,看起來不錯的樣子。
接著上來的是十五壺酒,這十五壺酒各有名目來歷,大約是錢飛出手闊綽,掌柜的安排了個店小二在錢飛身前伺候,此時的小二正和錢飛介紹著。
“狀元紅,一百年前,那時候的狀元郎住在咱們店內,就是喝了這酒,高中魁首。自那之后,這酒便稱為狀元紅,最是好彩頭。這是三谷香,采用……?!?p> 錢飛給自己倒了一杯狀元紅,淺嘗輒止。他是來達成成就的,可不是來喝酒的,一百種酒就算每樣只是嘗嘗,也足以將錢飛醉倒。
味道有點柔,不辣口,可以品嘗出釀造的主材是蕎麥之類。喝下喉嚨,一股溫熱,稍稍有些刺痛,大約是釀造的材料中有藥材,一股苦味蓋過谷物清香,最后是進入胃里,有點小暖,應該是藥材發(fā)揮出作用。
一小口酒喝下去,察覺不出對身體有什么好處。呆了片刻后,終于感覺到暖氣從小腹沖向四肢。
“味道還算不錯,比馬尿強點?!眱H僅是不錯,得到這個評價已經是錢飛給了服務分。這酒暖四肢,當年的考場一定很冷,那狀元喝了酒后大占便宜。
但和醉紅塵相比,一在天來一在地面,沒有可比性。
他示意不服氣的小二下去,開始小酌。羊肉整治的還算能入口,取的是小羊羔,肉很嫩,但是,這種小羊羔有一個問題,膻味太重,廚師用了很多材料來中和這股膻味,還是難以除去,錢飛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
“這羊羔肉烤的過了,不嫩。且用的姜蒜水等調料太多,雖然掩蓋了部分腥味,卻算不得上乘之法。實在難以入口?。 彼X得自己好餓。
這么多天以來,自己都是餓的。不是吃花生就是喝酒。沒嘗到自己做的食物時還有心情去外面吃飯,吃過自己做的之后,那是打死也不愿意去外面吃了。
錢飛開始懷念小龍眼湯包的滋味。
他靠著窗口,開始小酌。每一種酒他只喝一小口,品味其中的分別。
吃過飯菜和酒,錢飛勉強混個半飽,一發(fā)結算后,花費他半塊靈石。最貴的是酒,尤其那青竹釀,竟然售價百金,還有幾份野菜也不便宜。
“你這店內賣的東西好貴?!卞X飛一邊結賬,一邊對掌柜的道。
方圓樓的掌柜便是廚子,這倒是和錢飛的客棧有異曲同工之妙。廚子上下打量錢飛,滿肚子的不滿意。但職業(yè)素養(yǎng)在那擺著,他并沒口出惡言,只是道。
“那野菜中有些許修士用的藥材,吃后可強身健體,有少許增長法力效果,價格自是不菲?!?p> “增長法力?”錢飛仔細感受,并沒有發(fā)現效果,不由搖搖頭道:“沒感覺。”
“小菜之類,自是不如,客官要是愿意不妨多等等,待今日的妖獸送來。那做出的菜想來會合客官口味,只是這價錢,自然也高出許多?!?p> 莫非還能比我酒鬼花生更好?錢飛覺得已經看透這黑心的酒樓,不聲不響,只結算了錢,往門外走去。
走了不遠,他看見一個熟人。
“這位兄臺……?!?p> 對方沒精打采的走路,便連錢飛打招呼也沒聽見,錢飛也不在意,只是想“這人來此地干什么?”。
此人就是趙四,趙四喝多了酒,這幾天剛剛醒來。只見他直奔方圓樓,很快進入其內消失。
“遇見個認識的人有什么奇怪的?”錢飛自言自語,左右瞧瞧,又往一家酒樓走去。
品酒師成就還差得遠,他打算繼續(xù)努力,盡快達成成就。至于趙四來方圓樓干什么,他沒了理會的心思。